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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努力把快要跑偏的話題切回來:“恩……要我來說,不如大家一起攻擊同一個點,這樣的話,結界就可以被攻破了吧?!毙『柚噶酥附Y界上的某一點,建議道。“可是萬一里面的人趁此機會突襲,我們不就變成活靶子了嗎?!?/br>加州清光說著,把目光投向了沈沉,帶著莫名的信賴:“你覺得怎么樣?”被問及的赤發付喪神聞言,只是懶懶地掀起了半闔的眼簾,然后緩緩地吐出了四個字:“直接燒了?!?/br>隨著他話語的落下,一股熾熱磅礴的火焰從他的周身升騰環繞而上,仿佛游弋的龍蛇露出了崢嶸。與此同時,一層赤紅的領域在他的周身漸漸成形,有耀光似的的紅芒流轉起上。灼熱的高溫翻涌騰起,讓無形的空氣都為之戰栗扭曲。“這還真是,久違的景象了呢……”三日月宗近遙望著站在火焰中央的付喪神,一瞬露出了某種懷念和驚艷。他宛如新月的眸子被映上了一層灼灼的紅霞,眼底的泠泠藍月像是被面前盛大的火光感染,一同燃燒了起來。紅色的王域席卷著烈烈的火焰,瞬間向外擴張侵襲而去。寸寸土地被碾壓而過,然后,那獨屬于王的領域,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與結界轟然相撞——這幾乎是一場單方面的摧毀破壞。初初接近王域的結界幾乎立馬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聲。那道道被精心制作供奉的咒符,在碰到火焰的一瞬間,便立馬被燒了個干凈,一縷黑煙過后,甚至連塵埃都沒能留下。“咔嚓——咔嚓——”結界在王域下甚至都沒能撐過兩秒鐘,便迅速地出現了鏡面似的裂紋,并且密密麻麻地飛速向外延伸。清晰又刺耳的碎裂聲隨之響起,尖銳的敗裂聲剮過耳膜,讓戒備在結界內的每一個除妖師都刺目欲裂,心臟抽痛——他們花費了無數心血,自詡為固若金湯的結界,居然揮手間就被滅了個干凈!“咣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結界徹底破裂的最后一秒,那塊被傳承了百年的“西園寺”牌匾也跟著出現了裂紋,然后重重地砸到了宅邸前的地上,掀起了一片灰塵。——百年前被皇室親筆賜下的榮耀象征,如今轉眼就成為了廢木渣滓。明明不光請來了本家和分家的人,甚至還請了其余除妖世家的盟友,最終竟然于眾目睽睽之下迎來了這么個結果——西園寺家主死咬著牙,覺得自己仿佛被人狠抽了一巴掌。“居然,居然敢如此欺辱我西園寺家?!?/br>身為家主的男人陰沉著臉,恨不得將面前的付喪神抽筋剝骨:“我今日,必要讓你們付出代價!”雖然面前的付喪神確實是眨眼之間就毀滅了結界,不過,大多數經驗豐富的除妖師都不認為對方真的有如此實力。他們更加愿意相信,對方一定是使用了某種??私Y界的法寶。于是,除妖師們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便默契地掐動法印,掏出符紙,并迅速地按照之前的安排移動了自己的方位。他們原以為,赤發的付喪神會在這個過程中進行干擾和制止,誰知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的動作,末了才哼笑著勾起唇角,像是在看一場無趣的鬧劇。面對對方無聲的譏諷,除妖師們頑強地挺住了!他們迅速擺好了陣型,成功發動了之前布置在宅邸地下的陣法——精細神秘的紋路密密麻麻地自地面延展開來,有無數猩紅的流光涌動其間,像是躍動的血管脈搏。“付喪神啊,這可是兇陣!你們就這樣湮滅于此吧!”西園寺家主見陣法已成,便斂下了先前的怒意,得意又囂張地望著眾位付喪神。他仿佛已經能夠預見對方的消亡了,一時只覺得狠出了一口氣。沈沉見狀,挑了挑眉:恩?居然跟我比囂張?他于是漫不經心地看了剛剛放下狠話的男人一眼,看起來倍懶又倦?。骸霸趧邮种?,我姑且問一下,西園寺織在哪里?!?/br>男人聞言冷笑了一聲:“怎么,現在還想著復仇嗎。不過是區區兇器化靈,居然還妄想著向西園寺家的大小姐討說法,真是可笑?!?/br>“西園寺家的大小姐……”聽了男人挑釁的話語,沈沉并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只是意味深長地重復了這幾個字,然后暗金色的眸子猝然捕捉住了對方的目光:“這么稱呼自己現在的‘女兒’,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所知?!?/br>事實上,經過丘比的調查,沈沉已經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無非是日漸沒落的除妖世家意外失去了大小姐,所以干脆來了出貍貓換太子,找了個靈力更加強大卻沒什么身份背景的人做替身。一邊是被自己的生父舍棄遺忘的西園寺知,一邊是終生偽裝成他人而活的西園寺織,也不知道究竟誰更可悲。面對沈沉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西園寺家主臉色頓變,急聲下令道:“給我立刻加大陣法的輸出!”“被戳穿了家族的辛密,所以惱羞成怒了嗎?!?/br>沈沉說著緩緩抬起下顎,面無表情的樣子帶上了懾人的威勢:“既然這樣,那么我這邊也要動手了?!?/br>那沉肅的話語,是來自神明的最后宣告。付喪神暗金色眸子一一掃視過眾人,像是深夜艷烈墜落的隕星,燦然又爆裂。即便清楚地知道對方已經被困在了決不可破的兇陣里,然而,在場的除妖師還是不可抑制地感到了一陣恐懼,像是來自靈魂深處不可抑制的本能。不知怎的,他們忽然就想到了,于此次行動前臨時退出的的場一族——那個名為的場靜司的青年族長,他在臨走前面對著同僚不屑的嘲笑,曾神色莫名地說過一句話:“跟那個男人為敵,是最為愚蠢的決定?!?/br>而現在,再度回想起青年當時的神色,除妖師們恍然感覺到——那是一份戲謔的自嘲。是清醒者目送愚者去徒勞送死時,所產生的某種微妙的憐憫。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除妖師們只能一邊加大了力量的輸送,一邊死死地盯著位于陣法中心的付喪神。陣法的力量確實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加大著,但是,比之更快的,是對方力量的飛速飆升——1%……4%……20%……50%…………60%!仿佛是一瞬間突破了某個極度隱秘又危險的臨界點,赤發的付喪神忽然仰望著天空,露出了一抹肆意到狂氣的笑來。所有的除妖師于此刻,驟然感受到了一股直達靈魂的戰栗寒意,像是被絕對不可悖逆的力量猝然攥緊了心臟。他們神色驚惶地抬頭,而后,均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