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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殷諾道:“我倒是覺得你欠了我?!?/br>白冽的笑停在了臉上:“我欠了你什么?”“你欠我一句話,由始至終,你只是欠了我一句話——你忘了問我,愿不愿意。從撿起我煉化我之時,你忘了問我愿不愿意為人,和冥夜討回我時,你忘了問我愿不愿意留在地府,囚我在人間時,你忘了問我愿不愿意過這種生活。一直以來,你忘了問我,愿不愿意愛你?!?/br>白冽看著他沉靜的臉龐,一瞬間眼前模模糊糊地看見了殷諾原來的面容,他長長的睫毛載不住自己的深情,于是那些美好落地成珠,砸了滿地韶華。碎了白冽冰冷如磐石的心。他竟不知怎么回答。“白冽,讓我來教你一個道理。并不是你愛我,我便一定要回報同樣的愛。我不愛你。即使沒有冥夜也不愛。以前沒有愛過,今后也永遠不愛?!?/br>以前沒有愛過,今后也永遠不愛。白冽怔怔地跟著呢喃。他終于失去了來時的從容,無盡的瘋狂像是烈焰灼熱了他的身體,疼痛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于是他嘴角的笑容便越發地妖冶艷麗。他失去了和殷諾辯駁的興趣?;秀遍g看著面前淺綠色的茶杯,上面漂浮著的茶葉幾次沉浮,他的記憶便也去到了遙遠的從前。“姻緣本該如此。。。。。如火炙熱,如血guntang,傷人魂魄而令人心甘情愿。。。。。。姻緣線的顏色,是血的顏色。因為它既有血的艷美,又有血的腥臭。。。?!?/br>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白冽的腦海中響起,揮之不散——誰說割不斷?帶著凄涼和可怖的恨意,那個聲音說:誰說割不斷?以骨鍛刀,以血浸養,灌入靈力,喀。。。。。。。他比著手勢,神志不清般笑道:“這不就斷了嗎?”“什么斷了?”殷諾疑惑地看著白冽自言自語,仿佛在看一個執迷不悟的病人一般。白冽搖了搖頭,手上還維持著那個舉刀割線的動作,他看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求而不得的最愛,終于入魔。仿佛有人在勸他:姻緣天定,割線之罪比之逆天道之罪還重千倍萬倍。然而他已經聽不見了。我名白冽,白冽二字,早該凌駕于天道之上。☆、入魔白冽走后,俞歡不動聲色地進門來,開口第一句便是問殷諾:“我看他神色不對,似乎是已經瘋了一半,你們聊了什么?”殷諾心里也不好受,他并不想把白冽逼瘋,只是想讓白冽早日清醒。為了等他清醒,他甚至選擇在這人間耗費數十年的時光。“我說我不愛他。就這樣?!?/br>俞歡沉吟半響道:“這樣就夠了?!彼麑⒐室膺z落在客廳的海螺收回,回到房間,偷偷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爾后便愁眉不展,殷諾不懂,他卻是懂的。他要割斷什么?可從未聽說過有能夠割斷姻緣線的法子呀!俞歡亂了分寸,當即便向殷諾辭行,推說地府有公務堆積,要立刻回去一趟。走得匆忙,天帝想要仔細問問他都暗暗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問。殷諾隱隱覺察有事情要發生,然而也沒有再問,眼看著俞歡消失在了眼前。那頭俞歡到了地府,本是想要向冥夜稟報此事,然而走到半道上想起白冽離開時的神色,又覺得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他必定已經上了天界。說不定現在便在李老丈府內。自己眼下不如遣個鬼差回去通報,直接去天界阻止。可。。??扇羰莵聿患澳??若是阻止不了呢?俞歡原地止步,當真是慌了。姻緣線一割,一切就都完了。俞歡回頭望去,靜謐的忘川就流淌在他的身旁,藍色的波光瀲滟,藏著無盡的憂愁。他突然想起阿渡來,因為阿渡說過,他會占卜之術,或許,他知道這件事要怎么解決。地府有三個jian細,一個愛著白冽,一個利用著白冽,一個與白冽同生共死,但是他們是誰,你要自己找出來。猛然間俞歡想起了阿渡曾經說過的話。三個jian細,一個是孟婆,一個是徐通,還有一個呢?還有一個是誰?所謂同生共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何時有了一個這么忠誠的手下。。。不。。。也許,這個同生共死,便是字面上的意思。生死相系,存則共存,死即同亡。那必定便是結了生死契約。白冽和誰做過什么交易。而這個交易值得他用生命作為代價。第三個叛徒仍在地府,是誰。。。。。俞歡隱隱覺得自己想到了關鍵之處,無數的臉孔從他腦海中略過,這個時候他甚至不能思考也不能分類地一個個進行懷疑,他甚至想到了小白和黑白無常。。。想到了阿渡。。。遠遠地行來了兩個鬼差,俞歡正要出聲喊住他們,突然揚起的手停在了空中,張大的嘴也沒來得及合上。仿佛定格了一般停住,他腦中靈光一現,唯有法力通天之人才能結下奴契,白冽必定是在一千年前便與人結下了契約。一千年前,有誰是從天界來到地府的。。。。他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了偏差,其實,叛徒不一定要是人形啊。百曉鏡?。?!俞歡幾乎驚呼出聲,可憐他終于智商在線,幾乎想狠狠親自己一口。它的性命分明掌握在王的手里,分明是貪生怕死之徒,卻敢一次次冒著生命危險幫助白冽,何況又是白冽曾經差點入手的寶物,白冽了解冥夜,知道他絕不舍得將百曉鏡打碎。如今他將殷諾困在人間,冥夜更少不了百曉鏡,也許他困住殷諾,也是為了百曉鏡與自己的安全。至少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想方設法將百曉鏡偷出地府了。他已經確定了這個想法,當即便雙腿一轉,直直往冥夜寢宮奔去。他的著急實在是情有可原,因為如他所說,白冽確實已經到了李老丈的門前,他心中的恨意燒壞了最后一絲理智,以至于做事一向力求妥當的他竟然不顧之前的萬全計劃,直接便往天界而去。他如今已不是仙人,但他下凡時還留了一手,私藏了可以回天界的法器。于是一路幾乎是無人遮擋。李老丈的住處偏僻,離天殿還遠得很,他連以往的幾位熟人也沒有遇見,直接便踹門而入。李老丈看門的兩個童子前來阻攔,叫他狠狠踢到了一旁。李老丈還靠著支煙樹蹲坐在樹下打瞌睡呢,叫兩個童子的哭泣聲吵醒,一睜眼見了白冽,起身太急,慌得差點摔了個跟斗。“白冽星君。。。。你。。。。你。。。你不是被貶下凡了嗎?”白冽笑了,笑聲震蕩在血紅的姻緣池上,久久不散。他的笑容千年前本是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