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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隱藏身份,那么顯然就要換上一塊空白的盾牌,或者與他現在的盾牌圖案不一樣的盾牌了。 “的確如此?!?/br> “那么,我會幫您找到一塊合適的盾牌的!今天晚上,我們在王宮門口碰頭好嗎?” 她露出了認真承諾的神色,然后轉身跑走了。 蘭斯洛特有些哭笑不得,卻阻攔不及。他看著少女提起裙擺,如同小鹿一般輕盈遠去的身影,卻感覺自己之前糟糕的心情,終于好多了。 他失笑的搖了搖頭,心想等到晚上,倒也不耽擱什么,不如去赴約看看,以免少女失望。 他們各自離去,卻沒有發現不遠處的塔樓之上,亞瑟王正站在那里。 ……不,阿嬋是知道的。 她原本就是站在那里,等著亞瑟王出來。但他如今看見她,卻總想保持距離,于是阿嬋便只是溫順的行了一禮,什么也沒說的垂下了頭,等待他離去。 那沉默收斂的模樣,和之前熱烈活潑的樣子反差甚大,于是讓亞瑟王忍不住的感到了一絲歉疚。 她畢竟與旁人不同。 重來一世之后,許多他前世不曾發現的污泥都浮出了水面,以至于讓他比上輩子過的還要疲憊,甚至感到了厭煩。 但只有幾個人是不一樣的。 他前世曾經認為高文太過高傲和無禮,但如今他與貝德維爾都是他最器重的騎士。 而除了他們兩人,剩下的便是阿嬋了。 這三人,都是他如今最為重視的人。 這其中,阿嬋尤為不同。因為她是唯一的一位女性,還是一位那樣美貌的少女。 她就像是五月怒放的鮮花,夏夜璀璨的星河,春天明媚的陽光,冬季無垠舒朗的蒼穹。 如此美好。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給她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一切,作為前世他歉意的補償。 可是她卻好像只希求他的愛。 想到這里,轉身折回去,似乎又有些奇怪,心中發悶的亞瑟王便登上了不遠處的塔樓。 那里曾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站在高處,遠遠地朝著地平線的盡頭極目遠眺。 這種時候,天地何等的寬廣,而個人又是何其的渺小,仿佛所有的得失和悲喜,全部都不值一提。 等他心情稍有平復,轉過身來,準備離去時,卻看見了蘭斯洛特。 他正與阿嬋站在一起。 離得不近,亞瑟王什么也聽不清,只能瞧見那個少女言笑晏晏的與他說話。原本表情冷硬,眉頭緊蹙的第一騎士,便慢慢的柔和下了眉眼,露出了他最為令女人稱贊的溫柔神色。 ——誰都可以,但只有蘭斯洛特不行。 看著這一幕,亞瑟王猛地皺緊了眉頭。 他很清楚蘭斯洛特有多受女人歡迎,如果是別人,阿嬋能夠將注意力轉移到對方身上的話,他也許都會真心真意的祝福她,但只有蘭斯洛特——只有蘭斯洛特不行。 他只愛桂妮薇爾一人。 亞瑟王記得很清楚,上一世也是在這個時間點,蘭斯洛特很快就會遇見一個名為伊萊恩的少女。而最終,那個少女會為他心碎而死。 他不可能看著阿嬋邁入火坑,而坐視不理。 …… 亞瑟王很輕易的就在王宮中找到了阿嬋,但看見他時,少女似乎顯得有些驚慌的轉身跑走了。 她像是想要假裝沒有看見他,但她中途改道的姿勢實在是太過生硬和明顯了。 亞瑟王有些哭笑不得的追上去,但少女卻跑得飛快。只是剛剛跑過一個轉角,她轉眼便已經失去了身影。 阿嬋這么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讓亞瑟王站在原地,呆了片刻之后,啞然失笑。 而躲開了亞瑟王之后,那天晚上,阿嬋如約與蘭斯洛特在王宮門口相見。 她將一面空白的盾牌交給了騎士,并遞給了他一條紅色的發帶,那上面用兩種顏色的繡線,繡著一只黑白相間,姿態優雅的鳥。 “這是東方的仙鶴。在東方的人們心里,它是吉祥的象征,人們相信它會給人帶來好運的?!鄙倥J真道:“大人,所有認識您的人都知道,您比武時,身上從不會佩戴任何女人送的的信物,所以,如果您想要讓人認不出來的話,不妨戴上這個?!?/br> 蘭斯洛特接過那面盾牌,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她說的不錯。 “你說得對,”他笑著說道,“好的,我會將它系在我的頭盔上?!?/br> 第164章 亞瑟王番外(六) 亞瑟王重活一世, 已經額外知道了許多事情, 但還有一些事情, 他并沒有了解真相。 比如說蘭斯洛特隱姓埋名參加比武的事情,他就只知道蘭斯洛特的說法——認為他是為了真實的榮譽, 而不是之前撒謊想要趁他不在陪在桂妮薇爾身邊, 結果被桂妮薇爾命令要出現在比武場,才找出了這么一個理由。 上一世的時候, 蘭斯洛特手持的是伊萊恩的兄長的盾牌,頭盔上系著的是伊萊恩鑲著珍珠的衣袖,所以這一次, 亞瑟王知道蘭斯洛特肯定隱姓埋名參加了比武,卻發現自己找不到符合特征的無名騎士, 一時有些怔愣起來。 不過當比武正式開始時, 他就很輕易的辨別出了那個最英武的騎士,一定就是蘭斯洛特。 他這次持著一面空白的盾牌, 頭盔上飄蕩著紅纓——不, 那不是紅纓, 那是一條發帶。 那發帶上繡著的一只鳥, 與大不列顛的風格截然不同——他們甚至沒有人見過這種生物,不知道它叫什么。 是天鵝?但好像比天鵝更加纖細。 這種奇妙優雅的生物, 風格雋秀的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另一個與大不列顛的風格格格不入的人——那個名為阿嬋的少女。 她來自遠東。 而這只鳥,大概也是異域之鳥。所以比起系在騎士的頭盔之上,它看起來更適合落在她烏黑柔順的長發之上。 整個不列顛,也只有她與它的氣質如此相似。 “這是那位女奴……不, 那位小姐的情人?不然他為何佩戴著她的信物?那只鳥是東方之鳥!我曾見過她系在自己的頭上。她告訴過我,那種鳥叫做——仙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