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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王后亦是如此回應:“我的君王,我也愛你,至死不渝?!雹?/br> ……但最后。 但最后。 人們都說,純潔美好如桂妮薇爾。 “然而她真的純潔美好嗎?” 曾經有一位圓桌騎士如此發問,“女王是虛偽的嗎?” 而有人回答他:“桂妮薇爾純潔?還是你在說夢話。莫非你沒有聽說過蘭斯洛特?” “那么,”那騎士絕望道:“圓桌騎士都是不守承諾的嗎?” “那么,國王還是真誠的嗎?”③ 國王還是真誠的嗎。 這個問題,亞瑟也經常這么詢問自己。 國王還是真誠的嗎? 沙發上的少女終于困難的忍住了眼淚,而亞瑟也終于回過了神來。 他朝著眾人中心的少女投去視線,卻冷不防的對上了她回望而來的眼神。 她的眼角還帶著令人憐惜的淡紅,神色也怏怏的,帶著些許惆悵憂郁。 亞瑟并不清楚她與這些英靈的關系,如果他們曾經在同一時代相處,如今又為什么一個擁有人類之軀,可以召喚英靈,成為御主? 還是說,她只是這個扭曲的世界,所凝結而出的一個愿望的具現化? 在場的大部分英靈,所想要達成的愿望,好像都和這個叫做阿嬋的少女有所關聯。 于是圣杯扭曲了這些愿望,具現化了名為阿嬋的少女的形象,似乎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在圣杯被侵蝕的現在,不管多么奇怪的扭曲現象出現,亞瑟也毫不意外。 只是,她卻朝著他走了過來。 容貌無瑕的少女,用一種悲傷的神色對他請求道:“……亞瑟王,古不列顛的英雄之王?!?/br> 她頓了頓,垂下了眼眸道:“不知你是否愿意,跟我去見一見蘭斯洛特?” 為什么會露出這樣悲傷的神色呢? 亞瑟王忍不住的想。 她明明被那么多人所愛著不是嗎。 還是說,因為這場戰爭的雙方對她而言都非常重要,所以才因此感到了痛苦? 亞瑟跟著阿嬋離開大廳的時候,看見那個名為寧次的少年,正在一本正經的通知其他人,阿嬋決定的對戰名單。 這種有商有量的圣杯戰爭,實在讓他感到頗為……感慨。 而蘭斯洛特因為是狂化后失去了理智的狂戰士,所以他平常呆的地方是吠舞羅的地窖。 這樣的待遇對湖光騎士來說未免有些太過悲慘,但以他如今的神志,根本不會意識到有什么差別。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在意。 阿嬋帶著亞瑟從吠舞羅的后門朝著地窖走去,沉默了一陣之后,亞瑟王笑著開口了。 “我的對手,莫非是蘭斯洛特嗎?” 對待女性要溫柔紳士,這是騎士的準則。 在少女心情低落之時,騎士王不得不盡量緩和語氣的與她說話。 “不是?!倍容p輕的回答道,“……我安排了鳴人……就是剛才在大廳里,那位金色短發的男人做你的對手?!?/br> “是嗎?!?/br> “因為,你不會想要跟蘭斯洛特戰斗的吧?!卑劝察o的回答道,“如果你對他感到怨恨的話,生前就不會想要放過他了?!?/br> “……” “而且……這位蘭斯洛特,并不是你那個世界的蘭斯洛特。他所愛的,據說并非是桂妮薇爾?!?/br> 這個消息,讓亞瑟王微微一愣。 “據說,他愛的,是他的亞瑟王?!?/br> 亞瑟:“……????” “唔,不過,他的亞瑟王,是一位名叫阿爾托莉雅的女性?!卑扰d致不高的解釋道,“雖然也有人說,亞瑟王不可能是個女孩。不過……” “不過,如果蘭斯洛特愛上的是你,”少女停下了腳步,用那雙淚盈于睫的瀲滟雙眸,帶著令人心軟的純潔天真,稚弱懵懂的問道:“你會覺得好過一點么?” 亞瑟:“……” “是嗎……”阿嬋微微點了點頭,打開了地窖的門:“看來并不會啊?!?/br> 當她推開地窖的大門,亞瑟王站在門口,陽光從他的身后傾瀉而入,將他一身白色的鎧甲照耀的明亮生輝。 他的金發沐浴在光輝之中,那張俊美的面容,神色端莊而凜然。 在陽光不曾照耀到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存在,被這樣的明亮之色,給微微晃了晃眼。 一道紅光在角落中閃耀起來。 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以粗獷的姿態,踏出了黑暗。 全身上下,都覆蓋著黑色鎧甲的狂戰士,周身都繚繞著濃郁的黑色霧氣。而一身白色戰甲的亞瑟王沉默的凝望著他,凝望了片刻,然后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們一個在光芒處,一個在黑暗處。 一個身披白光,一個沐浴黑暗。 阿嬋看著他們,也忍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看起來,似乎要比和“故人”相見的亞瑟王還要難受。 這讓不列顛之王忍不住轉過了頭去,好奇的詢問道:“雖然你是敵對方的御主……但我還是想要知道,為什么你要如此悲傷?” 阿嬋憂愁的望著他,回答道: “孤獨的統治王國有何快樂可言? 頭上的星辰冷冷令我不寒而栗。 腳下的大地對我發出空洞響聲。 如果我無法與她,天空之下最美的女人結合, 那么在這個強大的世界里,我將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我將無法成就我的意愿,亦不能攀登我的偉業, 更無法將自己造就成我疆土上的,勝者和王者。 而一旦我和她結合,我們就能將生命融為一體,用這統一的意志將一切統治。 擁有力量,照亮這黑暗的土地。 擁有力量,復蘇這死寂的世界?!雹?/br> 亞瑟王愣在了那里。 因為這首詩,是他寫給桂妮薇爾的父親——雷奧道格雷,請求他將女兒嫁給他時,所寫下的書信。 也就是說,這是一首,向桂妮薇爾求愛的情詩。 “……你為何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