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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別說出口,別折磨自己,也別折磨我。張離看著那樣的眼神,終于從應激的反應里漸漸醒過來,一時間又后悔又無措。他在短暫的一瞬產生了要和陸淮分手的念頭,話都差點說出口,可那念頭一產生就似利刃似的剮地他一寸寸地痛不欲生,于是,他本能地畏縮了。“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睆堧x的眼神漸漸從憤怒里黯淡下去,伸出了手,給了陸淮一個親近的反應。陸淮連忙起身,回應了這個動作,把他攬入自己的懷里,極深地吐了口氣,然后他感受到了張離全身的緊繃。當然不可能當沒發生過。尤其是知道對方還看到了自己的難堪,更何況本來在對方面前就沒多少自信。張離此時的意識極度分裂,一方面他很想逃,逃到看不到陸淮的地方,把自己關起來。另一方面,他又想要瘋狂地抓住自己的愛人,每時每刻不離開自己的視線。不能再矛盾了。陸淮能感受到這種分裂,因為張離的眼神明明透出極度渴望和自己肌膚之親,那種樣子自己熟悉得很??墒?,他的身體卻遲遲沒有動,甚至還抗拒著,僵硬地沒有一絲松動。陸淮此刻竟然想起來一個禮拜前的那通電話。當時那個人還十分重口味地要和自己上演一出大戲,自己還略有點嫌棄。可現實卻成了這一番樣子。陸淮不合時宜地想,只要你能忘了這些,別說一點道具了,想怎么瘋狂地玩我都可以。第69章離開“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好嗎?”張離以十分僵硬的姿勢被陸淮抱了會,竟出了一身汗,終于繃不住了。陸淮緩緩松開胳膊,心里有一千個不放心,一萬個舍不得,可還是說了句,“好。那我就在樓下?!?/br>楊子絮一個人在客廳坐著,發呆發了很久,陸淮出來也沒發現。直到陸淮走到他身邊,他才恍然回神,把自己身邊挪出空位,順手拿了一罐啤酒放到陸淮跟前,“你坐?!?/br>陸淮苦笑了下,伸手掰開了拉環。他想起自己曾經說要介紹楊子絮給張離認識,當時如何想得到是以這種方式認識。還有自己老媽。他害怕張離被下的藥里有什么對大腦有損傷的成分,當場就打電話給唐柳。陸淮灌了一大口酒,心道,真是世事難料,誰他么能想到自己媽第一次見兒媳婦見的是個昏迷中的人。“怎么不騙下他?”楊子絮見了那個苦笑,大致也猜得到他的心思,拿起啤酒和他一起喝,“哪怕說是找了個其他當醫生的朋友,也比說是你媽好?!?/br>陸淮嘆了口氣,眉心淺淺的皺痕浮出來,“在他面前,我說謊打磕巴,萬一被他看出來了再說實話那更糟?!?/br>楊子絮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我認識你這么久,竟然不知道你還有說謊打磕巴的時候,那對著媒體鬼扯的時候怎么就流利得很呢。“這就叫天生的冤家?!标懟磿獾嘏牧伺臈钭有跫绨?,“你碰上了就知道?!?/br>“陸淮,對不起?!睏钭有鹾攘艘淮罂诰?,低聲說,“那個地方,我早知道有問題,可是,我不忍心見從前的兄弟……哎,是我間接地害了……”陸淮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說了,“和你無關,別想太多?!?/br>楊子絮的手掌緊握著那一罐酒,幾乎要把那易拉罐捏出手印來。“不過……”陸淮接著說,“有一個算一個。我不會放過害他的人?!?/br>楊子絮另一手猛然拉住了陸淮的胳膊,“你想怎么做,你有分寸的,對不對?”“放心。我要沒分寸,沒把那混蛋搞死,我爸先被我氣死了?!标懟磁牧讼聴钭有蹙o握自己的手,“我也不會去打人,那姓帥的巴不得被我打一頓呢,免費送個新聞給他?!?/br>楊子絮重重舒了口氣,而后又看到陸淮的目光鋒利地朝自己看來。“子絮,你那個哥們……”“他不是我哥們了?!睏钭有趺φf,“我沒有這樣混蛋的兄弟?!?/br>楊子絮表態過了,發現陸淮仍然注視著自己,如炬如刀。楊子絮被看地無處躲閃,沉默了許久終于說,“他們的聚會不定時。有一次我不知就里,也去過一次,后來發現他們竟然是在嗑/藥,還聚眾濫/交,我當時差點就要掀了那個場子,后來我再也沒去過,他覺得是我架子大,也不再約我了?!?/br>“都有什么人?”陸淮掏出煙盒,拿了兩根出來。“是些小明星。女的有些不是圈里人,想混進那幫人圈子里。我也看得出來,有些是粉絲,純粹是覺得被他上了挺值得炫耀的……”楊子絮咽了口唾沫,低聲說,“他其實從前挺有才華,也是有忠實粉絲的……”“給我個名單。你認識的就行?!标懟袋c上煙,銜在唇中,姿勢顯得放松,可語氣卻是前所未有得鄭重,“子絮,請你務必幫這個忙?!?/br>楊子絮心里知道,這個名單一給,陸淮定會逐個去找。以陸淮的吸引力和能許諾的東西,那群人里十有八/九都會心動,別說透露個聚會的時間,當場讓他們扒褲子也不在話下。那么,黃胖子和白許……這兩個從前的兄弟是罪有應得,可是楊子絮仍然狠狠糾結了一把,那些少年歲月,枕著夢想為眠的日子,親如兄弟般的深重情誼。只要自己一說出口,黃胖子多年來的打拼,還有白許一生的前途都將埋葬……當然,這是他們自找的,可是,當自己站在萬人圍繞的舞臺中央時,曾無數次想過,如果身邊是曾經的那支樂隊,該有多好……一旦開口,永無可能。楊子絮從白許看自己的眼神里就明白,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跪舔陸淮,才撐到了翻紅。要不是運氣好,被陸淮養了幾年,那么境遇和他不會有什么不同。一邊是燃燒著青春夢想一起和窮困搏斗過的戰友。一邊是花了重金才讓自己免于長久潦倒而失去靈氣的知音。舊情,恩義,中間還隔著對錯是非。這是他這輩子開的最艱難的口。長久的沉默后,陸淮幾乎就要開口說,“算了。我再想辦法?!睏钭有踅K于點了頭。陸淮深深地看了眼他,“子絮,多謝?!?/br>陸淮那一眼的意思是,你這不是報恩,只是做了一個對的選擇。楊子絮夾著煙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了下,回應了沒說出口的這句話,“我知道?!?/br>陸淮和楊子絮相顧無言地抽完了一根煙,忽然聽到轟然一響。那是跑車的發動機聲。兩人雙雙一驚。張離?陸淮飛快地朝臥室里跑。楊子絮打開窗往外看,他讓黃胖子的人開回來了張離的車,停在樓下。這會那輛白色帶著紋路的跑車一瞬間沒影了。張離竟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