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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一個字也來不及再聽了,拿起手機就往外走,他的四肢幾乎都在發顫,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可是,他尚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待著不動。陸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車邊,他的眼前竟然十分模糊,他狠狠拉開車門,卻不知道該去哪。車上的時間表盤顯示著九點十分。坐在駕駛座上,他極力調整了下呼吸,試圖讓大腦變得清醒起來??伤氖种付兜貐柡?,完全沒辦法找人,于是打開了Siri,以語音播出了第一個號碼。電話鈴聲響起,他幾乎在內心調用了自己這輩子所有認識的神,祈求對方趕緊接電話,也祈求對方知道自己要問的答案。電話通了。“劉云豐!”陸淮幾乎是沙啞地吼道,“張離在哪?”那頭劉云豐一頓,“怎么了?”“在哪!快點!”“他……好像……說是今晚去荷花街?!?/br>陸淮重重地舒了半口氣,然后另外半口很快咽了回去,“具體地點知道嗎?”“不知道?!眲⒃曝S莫名跟著緊張起來,“怎么了?”。“幫我查。那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标懟窗咽謾C架上車上音響,發動機轟然一響,跑車飛快地離開原地。沒等劉云豐再問,陸淮已經掛了電話。“爸!”陸淮的第二個電話撥了出去。對方穩重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在車里響起來,“陸淮,這么晚打什么電話,我和你媽……”“爸,求你一件事?!?/br>陸亮原本打算傲嬌地教訓下半年不給自己打電話的兒子,卻被這話震地愣住了。他兒子長了30年,沒用過求字。“我來不及解釋,爸,能不能幫我給朱叔叔打個電話……求他幫個忙……這事不合規矩,我也知道我不該開口……可是,我求你……”陸亮雖然平時對兒子沒什么好臉色,可是也知道兒子是個靠譜的人,低重地嘆了口氣說,“好吧,別太過分?!?/br>陸淮和自己爸打完電話,茫然地開在路上,導航顯示到處塞車,這么開下去到了荷花街也于事無補。怎么辦!陸淮好似被圈在了噩夢中試圖清醒過來的人,可是夢魘太深,完全無法用理智和它搏斗。張離,你現在怎么樣?陸淮第一次體會到極端無助的感覺,他甚至覺得喉口有濃重的血腥氣。怎么辦!我趕不及,怎么辦!等等!荷花街!好像在哪看過?人的大腦有著急智,危機中靠著這點本能求生,陸淮的大腦在一瞬間好像被點亮了一條神經。他飛快地打出了第三通電話。“子絮!”陸淮的聲音急促又緊張。楊子絮從來沒聽過陸淮這樣說話,忙問,“怎么了?兄弟?!?/br>“對不起,我有個事要問你,可能涉及你的隱私,但這對我太重要?!标懟次罩较虮P的手扔不停發抖,極力平穩心神,把話完整地說出口。“你說?!睏钭有趺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br>“我記得……你當時出過一個新聞,有人在會所里拍到你,你差點和人打起來,對吧。那個會所似乎在荷花街……”楊子絮空白了三秒,馬上回道,“是有這件事,怎么了?”“那個會所是怎么回事?是誰開的?子絮,你要跟我說實話,我……我最重要的人,他……”陸淮說不出這句話來,但楊子絮聽懂了。“陸淮,冷靜?!睏钭有跽f,“那是我從前組樂隊時的一個哥們開的,他在演藝圈不太有名,可生意做的不錯。那個場子……我知道些情況,也曾經因為這個跟他有點意見。你有什么事,我馬上幫你找他?!?/br>“他……你幫我問他在不在會所,幫我去救人……”“他今晚約了我,我已經快到了?!睏钭有跽f,“我去?!?/br>陸淮的牙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終于感到自己活了過來。陸淮從沒這么感激過自己的圣父病,緊急關頭,楊子絮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仿佛一個已經快要溺斃的人,看到了一塊浮木,忍了很久的淚水急劇上涌。“子絮……是這樣……求你,快!”陸淮說完,仿佛一直被緊緊捏住的心臟才稍微松塊了一點,大大地喘了口氣,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終于能安穩下來。后面猛然一聲汽車鳴笛,陸淮發現自己堵在了路中間,他閉了下眼,松開剎車,卻發現手上黏黏的,略一低頭,方向盤被打濕了。十分鐘前。張離坐下喝了兩口水,不到一會就覺得頭暈起來。他抬眼看了下天花板,試圖清醒,卻發現頂上的琉璃大吊燈變得模模糊糊,周圍的鏡子似射出莫名其妙的幻影。不太對勁!張離連忙站起身,試圖往外走。此前,他絕對想不到,對方能膽大到這種程度,一時間不太敢相信。腳底迅速就變得輕浮縹緲起來,張離覺得自己沒法踩在實地上,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跌坐在了地上,但感覺不甚明朗,判斷不清。意識開始有點模糊,心跳驟然加快起來。張離和陸淮在一起,總是擔憂對方不夠喜歡自己,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個多迷人的人,又有多少人對自己垂涎三尺,直到此刻,他也沒想到對方的目的是他——本人,這一副太過誘人犯罪的身軀和容貌。然后,他沒法感受到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把他扶了起來,拽到了沙發上。他覺得那個人的臉十分扭曲,定了定神仍然看不清,是誰?那個人靠了過來,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不斷接近他。他?是想要吻我?直到那個人的氣息漸近,張離才在恍惚間生出一絲意識來,他一瞬清明,想用全力推開,然而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的手在哪里,更別說使力。濕漉漉的東西湊上了他的臉,張離的意識更渙散起來,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睡著。那個人好像掏出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張離全身癱軟,可意識時而有時而無,分不清是真是假,是虛是幻。我在做夢?我在哪?我對面是誰?是陸淮?可身體不會騙人,他本能地覺得那人的唇粘膩又惡心,不,不是他!張離的意識就快要徹底淪喪的一刻,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堪堪掙脫住那人的雙臂,然而卻迅速地眼前一黑。帥曉蒙根本沒想到,白許太興奮了,他原本約了一個趴,可是他實在太想獨享張離了,臨時取消了這個趴,也根本沒嗑/藥,他想清醒地品嘗張離,能得到張離的興奮感已經足夠了。他甚至不停地拍照,要把這一切一點不漏地記錄下來。反派的確都愛炫耀,然而白許沒有死于話多,死于愛自拍。楊子絮推開包廂門的時候,看到的情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