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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希望律軻可以給他一個結果,讓他不要后悔自己愛過他,也不會恨自己做了錯的決定。他選擇了魔族,自然會被律軻拋棄,這是他本來就知道的。所以,他不愿,只是想要來個了結,讓他們兩個不要再牽扯不清。律軻撤離他的飛行術,從那云朵之上下墜到地面之上,仰視著坐在馬背上的,他日思夜想的魔人。他似乎瘦了一點,本來溫和的臉上透出了一絲病態,蜜色的皮膚也有些蒼白。律軻覺得心中抽痛,卻只能忍住自己想要上前把他擁進懷里的沖動。他還不知道段濁秦此刻的想法,他是恨他入骨呢?亦或是根本對他不屑一顧呢?若是前者,他或許還能有個盼頭,但若是后者,他想,他根本無法承受那魔人對他的漠視。原來,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眼前的這個魔人已經占據了他的心口,即便他不承認,這也是無法推脫的事實。周圍的叫喊聲不斷地穿透著他們的耳膜,但此刻的兩人,一個站在那龜裂的地面之上,一個坐在馬上,竟是沒有一個人出言打破這一絲的靜謐。最終,還是段濁秦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澳ё宥螡崆?,與你對戰?!彼徽f完,腳下踩著那馬背,拿著紅纓槍向馬下的律軻刺來。律軻一時愣住,但很快反應過來,張開了屏障。但這又怎么會困住魔族第一將領段濁秦,他雙目化為金色,魔力妖力從他的眼中噴涌而出,隨之,那堅固的屏障就裂開了一道大口子。段濁秦根本沒有給律軻休息的時間,舉著紅纓槍被朝那縫隙刺去。律軻因為段濁秦這般毫不猶豫的動作極為心痛,他明白,段濁秦或許真的已經恨透了他,否則不可能對他使出全力。他一直,都是寵著他的。他心中冷笑自己的可悲,隨后手中已然涌出絲絲的火苗,那火苗從他的手指尖躥出,隨即變成了洶涌的波濤,直直地沖向段濁秦的位置。段濁秦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地忌憚,他紅纓槍在半空一掃,將那火苗順著紅纓槍順滑的槍身,扔向了天空。天空本就是赤紅的,在那火球的照耀之下,更加的紅。guntang的火球相撞,在空中撞裂,分裂成了小火苗從那火紅的空中墜落,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只不過天女散下的是美麗的花瓣,而這是具有殺傷之力的火苗。火苗落入大地,將那魔人燒了個精光。段濁秦因為這一變故而瞪大了雙目,他恨聲道:“律軻仙君!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話音剛落,他便單腳蹬地,如同野豹一般直沖律軻的方向而來。律軻手掌握住段濁秦的rou搏之力,蹙著眉頭,對近在咫尺的男子道:“這正是我的想法?!?/br>段濁秦雙目一震,旋即避開他的手掌,大退了好幾步,用紅纓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在原地大喘氣。律軻總覺得段濁秦的身體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但卻是問他:“濁秦,你恨我嗎?”段濁秦用極為復雜的目光盯著他,隨即似乎休息好了,又提槍而來。紅纓槍被律軻用法術抵擋住,紅纓槍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一如段濁秦的身體一般。律軻抵著段濁秦的紅纓槍,蹙著眉頭又問:“魔族新城主本就殺伐成癮,你本性平和,定然不喜這種暴虐之事,但你為何要助紂為虐,為何不肯跟我一同回去?”這個答案,他知道,但他依舊想要聽聽段濁秦的答案。段濁秦不語,只是一個勁地向前碾壓著一切阻擋著他的事物,就好像,他不過是個傀儡,根本沒有自己的感情,根本無需自己的感情。律軻恨聲道:“若是我說我不討伐魔族,你會不會和我回去?!”他擋住那人的致命一擊,有些脆弱地道。段濁秦似是因為這句話而微微頓住了身子,但很快,他那明顯有了微微情緒的臉頰又再次變回了原本波瀾不驚的模樣,淡淡地再次踏步而上,金色的雙眸如同野獸一般緊緊盯著眼前的律軻。律軻突然覺得一陣無力,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因為他一開始便是抱著不相信的想法接近段濁秦,所以在他明白過來自己的想法之后,段濁秦便不愿與他多說了。他默默低下了頭,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一種痛苦。這是他自找的,難道不是嗎?如今,他只能一條道上走下去,將他帶回去,這樣,或許千百年,或者萬年之后,他會被自己的真誠打動也說不定。他硬下自己的心腸,隨后用足了自己的法力,朝那個魔人揮去了他最為兇悍的一擊。但下一刻,他便驚詫地睜開了雙目,因為,他發覺,段濁秦根本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想法,他只是站在原地,好似在等候最后的宣判。他的心頭一緊縮,根本忘記了這是他的設計,而眼前的段濁秦根本不會死。腦袋根本沒有動,身體已經向前動了。他撲身上前,摟住了他日思夜想的男子,將他牢牢地摟在了懷中。身后的那團火團是屬于他的身體的,根本不會傷害到他,但被波及到的段濁秦卻是無法確定是否會被那火傷害。火光過去……本來干涸的土地被火團燒出了一道焦灼的痕跡。律軻趕忙去看懷中的段濁秦,卻看他的盔甲已經被火燒到變色,原本銀白的盔甲被破壞地只剩下幾寸遮蔽的衣物。律軻驀地瞪大眼眸,失聲道:“……你……你為何不躲?我……我以為你會躲……”他有些語無倫次。段濁秦本來干凈的面容被大火燒出了幾道疤,有些瘆人。律軻趕緊覆上他的身體,用法力為他療傷。段濁秦漸漸恢復了一絲神智,但下一刻,他用力地打開律軻的手。律軻心頭好似被針扎了好幾下,“你為何要拒絕我的治療,你這么恨我?!”段濁秦艱難地張開了眼睛,用極為復雜的眼眸盯著律軻,那眼眸,讓律軻根本看不懂,實在太復雜了。他的手緩緩地伸向了衣裳之內,隨后拉出了一個花圈。那是一個已經枯萎的花圈,但從那萎靡的花朵的模樣來看,應該是桃花的模樣。律軻因為這個花圈幾乎停止了呼吸。他盯著那個花圈看了半晌,隨后冷冷地盯著段濁秦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段濁秦終于對他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斑€你?!?/br>那一刻,律軻幾乎就要瘋了?!澳闶裁匆馑??!為何要還我?!”段濁秦望著他,用他不可改變的目光盯著。他將花圈送到他的胸口,道:“拿著?!?/br>律軻伸出手,將那個花圈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段濁秦溫和的笑容再次回來了,他對著律軻彎著眼簾,喃喃道:“現在物歸原主,我累了,你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