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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來了他們的救兵。只要再過一日,這場戰爭就會迎來它幾日的帷幕了。魔族將領想到這里,只覺得勝利就在眼前,而自己之后也將封官進爵。他手中動作加快,在這片戰場之中不斷地廝殺著。突然一陣驚呼,魔族將領下意識回過頭。一個頭顱突然從隊伍之中墜落。頭顱在地上骨碌碌地滑過了一段距離。鮮血將火紅的戰場染得更加鮮艷欲滴,汩汩鮮血從那死板的頭顱之中流出,灑出了一條斷斷續續的血路,將那褐色的土地染紅,隨后紅色的印記漸漸干涸。一名紅衣男子突兀出現在那血泊之中,腳尖根本就沒有著地,他用手擦拭了一下不小心灑落在他眼角之下的那滴血水,嫌棄地用法力將之祛除。全場寂靜。魔人幾乎都是倒抽了一口氣,手中的兵刃幾乎都靜止不動,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就這么一個仙君,單槍匹馬沖入魔人成堆的戰場,只憑一人之力,就將所有魔人之中最厲害的將領斬殺,那么,這個仙君的法力到底是要多么的強悍,才能在轉瞬之間,逃開所有魔人的視線,完美的做到?想到這一點的魔人都是寒顫不止,他們似乎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命運。那紅衣男子在眾多魔人的視線中展露出他那絕美的笑意,邪氣凜然。他說,“這場戰爭,本座已經玩膩了?!?/br>一句剛落,魔人就如同一個個布袋一般重重倒地,全部沒了聲息。律軻收回自己釋放的仙氣,半浮在這戰場的中央,俯視著底下幾乎減少了一半的魔人。魔人已然被這個在他們頭頂,連手指都沒動,就減少了一半兵力的仙君感到了無窮的恐懼。連續三日的戰爭,已經讓他們的兵力從原先的一萬減少了了現在的五千,但前面的三日,至少他們也是削減了仙君隊伍的兵力,從原來的八千變成了現在的三千。原本,應該是極其規律的減少,他們可以推斷,即便就按照這種消耗戰,他們也可以將這批仙君磨完,但就在剛剛,這個一直沒怎么出面的將領竟然就在轉瞬之間,削去了他們的一半兵力,直接讓他們的兵力從原本的多于仙君隊伍,變成了少于仙君隊伍。更加致命的是,他們的將領也在那紅衣仙君的一招之內失了性命。都說戰場之上,有些時候靠的是氣勢,若說將領的死亡已經減弱了他們的氣勢,那么一半兵力的喪失基本讓他們沒有了還擊的能力。他們一個個都被與他們對戰的仙君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原本必勝的決心已經泯滅,只剩下對死亡的恐懼。這一場仗,已經沒有了再打下去的必要。這一場仗,以仙君隊伍取得完全勝利結束。…………律軻走入帳篷之內,早已等待在此的朝生呱躁道:“你可是讓我等了好久!這么著急找我回來,而且還說什么要丟了那傳送陣,你是瘋了???!沒有那個傳送陣,我們之后怎么逃跑???”律軻直接癱坐在那帳篷中的軟榻上,身上的紅衣依舊干凈。他道:“你還想要臨陣脫逃?本座可是從未想過要逃跑呢?!?/br>朝生怒極反笑?!澳阕约函偭?,可不可以不要拉著我們這些仙君一塊瘋?即便你不跑,我們這些仙君怎么辦?”“你認為,有本座在,還會有打敗仗的可能?”律軻挑了挑眉,好奇地問。朝生簡直沒話跟他講,這家伙實在是自信透頂,雖然他的確有這個資本。他實在無話反駁,只好呼出了一口氣,道:“……之前傳來消息,說魔族派了援兵過來?所以你才這么急得把我找回來?不過,既然你這么厲害,你干嘛要找我回來呢?”他就是特別想要讓律軻吃癟才這么說的。律軻一點都不在意,只是道:“這次魔族派援兵來此,想來是已經有些起疑,說不定他們已經猜到我們想要從外頭包圍整個魔城?!?/br>朝生有了興趣,坐到了椅子上?!澳ё宓挂膊凰闾??!?/br>律軻笑了,“不是不笨,是太聰明了,不過也是,魔族從來都是狡猾的種族,若是沒有猜到,本座倒是覺得不對勁了?!?/br>朝生盯著律軻的冷笑久久不語,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奥奢V,你是不是還是無法忘記墨染?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也應該忘了……雖然墨染是被魔人虐殺……但……”他剛準備繼續說下去,就察覺到了盯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冰冷的視線。他因為這道視線顫栗起來,但他卻是沒有停下,“我只想問問你,你現在對魔族的恨意如此之深,甚至比以往還深,到底是因為墨染,還是因為那個魔人?”律軻的視線更加冷了?!澳汩]嘴?!?/br>“我偏不,你莫不是因為那個魔人騙了你才這樣的吧!雖然沒有查出那個魔人到底有沒有幫忙,但是那魔人既然什么也沒說,就能說明他知道這件事吧?!?/br>“閉嘴!”律軻死死地盯著朝生,“現在我們聊得是下一次的戰爭!”朝生不理他,“你不要再騙自己了,我看你這次根本就是因為自己的心情不好,所以才會發泄到魔族身上的,像之前的那些魔人都已經投降了,你還將他們全部殺死你是為何呢?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情緒很不對勁嗎?甚至比魔族的手法還更加惡毒嗎?”“既然你明白那個魔人依舊是向著魔族,你何必因為這個事情悶悶不樂?你這樣,簡直就像是真的喜歡上他一樣?!?/br>“但即便你真的喜歡上他也沒用了吧,那個魔人應該現在要恨死你了,且不說你之前消除過他的記憶,光說你對于他出事后的不聞不問就已經傷透了他的心吧?”“若我是那個魔人,我情愿這一輩子都沒有跟你相遇?!?/br>“你給我閉嘴!”律軻一腳踹開眼前的那個木案,氣急敗壞地大喝,身體已經挺直,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個一直不斷說著的朝生,眼珠子里幾乎要冒出火來。朝生突地笑了,“你不要忘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給出真心,現在那個魔人殺你個千次萬次都是情有可原,如果他知道你最愛的人從來不是他呢?”律軻的身子一怔,全身冰冷,他全來沒有這么害怕過,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的是他,一直沒有付出真心的也是他,在他入獄之后毫無動作的也是他,全是他!但是現在,當朝生將他的整個人剝析得清清楚楚的時候,他卻感到了后悔……后悔,這個詞,很早以前就不再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了。段濁秦,本就是魔族,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在一起。他給過他機會,只是那人實在過于忠心,最終選擇了魔族。這個答案,他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嗎?只是,為何,在那一刻,他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