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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天界七大神君之首。依這來看,豈不是天界的所有仙君都只將亙古不變視作德行,將冷心冷情視為純潔,將恪守天規視為原則?若說白止在第一年失去小狐貍的時候會覺得不公,第一百年等待小狐貍的時候會感到仇恨,那么如今兩千年過去了,他心中剩下的只剩下瘋狂的執念,一種難以壓抑越積越深的瘋狂。狼族族長曾經勸他放下一切,好好得道成仙,說不定日后還有見到小狐貍的機會。但他卻不愿等待那么多年,這兩千年對他來說已經是種不可言說的疼痛,那么再來個萬年、千萬年,他怎可忍受?而那個時候,小狐貍還會記得他嗎?一直等待著他嗎?光是想想,他便開始無止境的后怕,他只是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一些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而眼前,這位永遠唯我獨尊的西王母娘娘依舊是那平平淡淡地模樣,聲音也是依舊平穩無情,道:“今日他或許會來救你,記得,你無法和他在一起,一個是仙,一個是人,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你要給我好好記住,刻入心里?!?/br>白止血氣上涌,對這個西王母娘娘之前生出的一絲寬恕之意頃刻之間煙消云散。這是何等可怕的神仙,才能將這般無心無情的話說的字字珠璣,說得如此真心實意?他冷笑一聲,繼續躲在暗處觀察。西王母娘娘好似只是來說幾句話,隨后便又將那幾縷白氣困入法陣之中,她輕柔跳下水柱,落在水潭旁。西王母娘娘背對著瀑布,剛剛踏出一步,身后的瀑布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水幕落入水潭的聲音轟隆作響。待那紫衣隱入他們剛剛下來的石道轉角之中,藏于樹林之中的白止才從一棵粗壯的樹干之后走出來,眼中的狠戾之氣經久不散。他快步走到水潭旁,口中喃喃,身體竟也輕盈地飛升而上,穩穩當當的落在半空之中,嘩嘩作響的瀑布之聲近在耳畔。他微探出手,單手伸入了那滾滾傾瀉直下的波濤之中。下墜的泉水如同一座千斤百萬噸的山丘,將它整個的重量壓在了白止與之相比遠遠不可及的瘦弱手背之上。白止雖是吃疼,但卻是哼都沒哼一聲,他用力從那空窗的泉眼之中撥拉出那個球形法陣,將它抓入手掌之中。那小球泛著晶亮的光圈,閃動著忽明忽暗的光亮。他右手拿著球形法陣,右手食指與中指緊緊并緊,直直刺入那光圈之中。一時之間,光圈跳動的光更為活躍了,甚至還發出噗吱噗吱的流水四處雜亂噴濺的撞擊聲。白止兩指也并不好受,簡直就如同將脆弱的手指放入了guntang的油鍋之中,慘遭煎炸烹炒的疼痛。他暗自咬住下唇,唇邊泄出一絲微弱的喃喃之聲,他人即便在旁細聽下來,也無法聽懂他到底在講些什么,若是有見識的上仙在此,或許會驚駭萬分,直接指出此間普通凡人竟然逆天學會了上古仙人才能學習的古語解咒之術。這種古術早已在上千萬年之中漸漸失傳,僅僅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一本又一本生澀難懂的古文書籍,且不說上仙看不透,一介凡人應該更是連碰到那書角的資格也沒有。但滑天下之大稽,白止這區區普通凡人不僅有幸一睹古書精妙咒術,竟然還能將那生澀難嚼的咒術學了個純熟。他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卻是堅定決然地吟唱著,氣度非凡,姿態卓絕。深坑之外的日光漸漸從山頭探出頭來,整個露在了世人的眼中。而他右掌之中的法陣悄然龜裂開來,只聽咔嚓一聲,那法陣就如同易碎的陶瓷一般裂成兩瓣。幾縷白氣終又獲取了自由,開始在白止的身旁上竄下跳。它們似乎有著意識,對著白止極為親近,根本不離白止的左右。白止心頭激蕩。他那笑意妍妍的嘴角總算染上了一絲真實的情感,他多年的夙愿得償所愿,當真令他激動,若是怕自己的方位暴露,他當真想要仰天長嘯一番。他那攝人心扉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嘴角的笑意弧度越來越大,聲音有種失而復得的激動,帶著一種不穩當的顫音?!疤覍??是你吧?!?/br>那白氣似是感受到了白止那歡喜的心情,圍著白止快速地環繞,掀起了一絲又一絲輕柔的風聲。“呵呵,好了,不要鬧了,桃岕,此地不可久留,若是被仙童或是西王母發現可就不妙了。你可知如何出去?”他沉下心頭的激蕩,開始冷靜分析。白氣似是略有些委屈,但很快便安靜了下來,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白止的肩頭。白止無奈地用食指觸碰了一下那圍成一團的白氣,道:“好了,我知道你很欣喜,這心情與我也一樣的,只是這個地方當真不可久留,若是被發現了,這一切便付之東流了?!?/br>白氣算是接受了他的這個解釋,磨蹭著自己的身軀,悠悠然然地從他的肩頭滑下,繞著他的身子一圈,隨后帶他向瀑布中去,身后留下了一道道的煙波浩渺的波浪。白止暗道此地真是絕妙,卻是毫不遲疑地沖入那瀑布之內,洶涌的流水由于白止的施法而暫時停止了流動,當白止安然地落入瀑布內部的山洞之內時,他一身素衣依舊未沾半滴水珠。他微微整理了一下之前沒有時間整理的衣襟,一步一步堅定地跟著那團白氣向深不見底的山洞之內邁去。*黑白無常兩人之前與白止曾經訂過計策,兩邊進行突擊,將蓬萊仙島攪得雞犬不寧,若是雙方未在天幕初曉之時于登島之處匯合,便說明計劃有變,到時如何行動,全憑各自的安排。此時日光早已爬山岱山之巔,早過了他們約定的時辰。按照本來的計策,他們或離開或尋找。黑無常本就看那人不爽,自然是主張直接離開此地?!按说夭灰司昧?,多留一會便增加了一些危險,照我看來,白止那人法力深不可測,定然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定會平安逃出,另外,從船上開始他的目的也是個謎題,實在令人無法輕信?!彼砻婵瓷先ダ潇o地分析,但實則帶上了些許的個人色彩。小白低頭沉思了一會,本就清朗的臉頰更加深刻,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黑無常的觀點,卻是說道:“你這么說也是對的,可是白止畢竟是清明的朋友,而且我看那人也并沒有什么害人之心,在分散西王母娘娘注意力上還幫助了我們,僅僅于道義之上,我們也不應該見死不救?!彼曇舻?,透著決定性的鏗鏘有力?!叭羰撬_實遇到了危機,我們直接丟開他離開即是不仁不義,這是為我自己所不齒的?!?/br>黑無常盯著小白瘦削尖利的下巴,幽然暗自大嘆了一口氣,他移開注射在小白臉上無奈的眼光,算是認同了他的決定。他知道,也非常清楚,正義直率如小白,他如此傲骨,定是做不出如此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