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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打起精神,絕對不可讓賊人有機可乘!”他點到即止,大家卻也反應過來,迅速變換步伐,步伐看起來虛浮無序,但若是細看,卻是粗中有細,大有玄妙之處。仙童已然恢復常態,卻依舊止不住這如同瘟疫一般恐懼的傳播。已有一半仙童倒下。這是一場意志上的攻防戰。一仙童提出:“五師兄,不如尋求救援吧……”但話未說話,就已經被打斷?!安恍?,今日西王母大壽,眾上仙前來祝壽,切不可叨擾?!?/br>他心中也是恨極,這賊人當真詭計多端,故意選這一日必定是早有準備。若是如此……他雙目遙遙望向北方,盯著那處絢爛燈火咬牙切齒。若是今日被破陣法,那么受罰必定是躲不過了。倏然間,一聲嗚咽之聲隨風而起。那是魑魅魍魎島到來的預兆,那嗚咽之聲是那圍困在那島上,永生永世無法得到自由的魑魅魍魎所吟唱的哀痛之歌。沒人知道這魑魅魍魎島是如何形成的,也沒有人知道那困倦在島上的魑魅魍魎到底是因何原因。久了,長了,歲月的長河流淌得長久了,便也就無人可知了。當然,現今也并沒有人想要知道這一切的起源。仙童一時之間面臨雙重壓力,皎潔的明月掛在高空之中,一片烏云飄來,將那皎月掩藏起來。而那魑魅魍魎島上那刺骨的寒冷卻是越發清晰。躲在灌木叢中的黑無常一時寒氣鉆入腳底,直達心底。他忍不住一個瑟縮,卻被小白抓住了手臂。黑無常微微一愣,望著那在黑夜中只能看清淡淡輪廓的修長手指,癡癡地無聲笑了起來。小白壓低聲音,清冷的聲音在這寒氣中當真應景?!暗鹊谨西洒汪u島一抵達,我們就沖出去,想來,到時候那迷魂香的效用定然全數發作?!?/br>他說的篤定,黑無常輕輕“嗯”了一聲。這個時候,只要將一切交給小白就好了,就如同以前的日子里一樣,那一次次的戰斗中一樣。他習慣了,卻也是正是因為習慣,讓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純粹的戰斗,因為他知道,在他的身后,總有一個人可以幫他鏟除一切的危險。為首的青衣仙童警覺性極高,他大喝一聲,“何人在此?!”他劍走偏鋒,縱身一躍,對著那灌木叢全力刺去?!靶潞訄D!”他發號施令,卻不想那本來應該出現的劍氣卻并未出現,他心生不妙之感,余光向后瞟去,哪有一個人?他瞳孔微縮,心頭亂跳。難道,這次,他竟然要交代在這里了嗎?他咬牙,肅然握緊手中劍柄,快速變換角度,向后跳了幾步。他警惕地巡視周圍,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煙霧,能看到的也只有樹木的大致輪廓,以及叢林中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輕微聲響。他一陣頭暈目眩,向后踉蹌了幾步,他立刻劍頭向下,刺入土地之中,支撐起自己的沉重疲憊的身體。他暗道一聲:不好,是迷藥!他恨極,對自己沒有及時發現而懊惱,致使自己如今如此受制于人。早已等不及的黑白無常眼看眼前的這最后一位青衣仙童也快支撐不住,也不再等待。他們互相對看了一眼,隨后默契地點了點頭。兩人從灌木叢中掠出,縱身向那魑魅魍魎島上跑去。兩人無法在此施法而向西王母暴露行徑,只好用這般原始的方式——奔跑。黑白無常跑得迅疾,如同兩道黑暗中的閃電,身體輕盈有力。那青衣仙童眼睛精準地捕捉到那兩道身影,拼盡全力施法阻止。他擲出長劍,長劍如同出鞘的飛箭一般緊隨著那行動中的聲影。小白心中暗道不好,轉過身來便準備硬擋下來。黑無常瞳孔微怔,飛速旋轉身子,單手勾過小白修長有力的肩膀,將之往自己胸口一帶,另一只手臂卻有力強勢地斷截了那劍的洶涌勢頭。黑無常眼中冰冷一片,如同極冬寒潮來臨一般陰森,望向那青衣仙童的眼眸之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憤怒。青衣仙童不知為何身體一震,隨即便雙腳無力倒下,他趴在濕潤的土地之上,掙扎著抬起頭,不甘心地望著那兩道身影的輪廓隱入那無盡烈陽通紅般的黑暗。他奮力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件法器,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按下了那法器的凹槽。下一刻,一道火光從法器中噴泄而出,它直沖云霄,于那月夜之中綻放著它奪目的光輝。一時間,天地失去了顏色。然而,下一瞬,世間卻又陷入了黑暗,就好似那耀眼的光輝不過是過眼云煙。*宴會開得熱鬧,但終有離別時。各路神仙皆喝得找不著東南西北,微醺的臉頰上帶著酒漢特有的迷離,一個勁地在那表達留戀之意。掌管仙界花草的熏蘊上仙萎靡地掛在友人穆眺仙君的紅衣之上,對著西王母娘娘出言不遜?!拔魍跄改锬?,今夜是您……嗝,誒?多少年壽辰來著?您老實在是太大年歲啦,晚輩都記不住啦?!彼ξ卣f著,眸中蕩漾著春水一般的溫柔,好似他是在和情人囈語,互訴衷情。那大殿金鑾座椅上的西王母一派雍容坐姿,眉間描繪著淡金色蓮花花鈿,狹長的鳳眼挑著,一股俯視眾生的傲氣渾然天成。然而,她看起來卻不過雙十年華,依舊年輕貌美,只是周身的氣息卻是卓然風華鼎鼎而立,那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才會擁有的特性。她眉目本是清秀,但被那濃妝艷抹遮去了她原本自然的容貌。她微微抬了抬眉,纖長的睫毛顫動,“穆眺仙君,本宮看那熏蘊已然醉了,你趕緊帶他離開罷?!彼穆曇舨⒉蝗缢臍赓|一般給人一種專.制.絕對的感覺,反而帶上了一絲溫厚。穆眺仙君早已嫌自己這老友在此給自己丟人現眼了,聽到這話,立刻做了一揖,蹙著眉頭將不老實掛在自己身上的熏蘊上仙打橫抱起,像扛物品一樣,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只是那熏蘊上仙卻是死活都不老實,一直扒拉在對方身上耍賴說要繼續喝酒,穆眺仙君懶得跟自己這個酒鬼老友逞口舌之能,一掌披在熏蘊上仙的后腦勺。熏蘊上仙的叫鬧聲急停,死死昏睡了過去。穆眺仙君這才抱拳離開金儀殿,施法離開。眾仙君看完這鬧劇,也不好意思再深更半夜打擾西王母娘娘的休息,便一個個腳底抹油跐溜溜得飛快。剛剛熱鬧無比的金儀殿中一時寂寞似雪。西王母娘娘面色平常,靜靜在那清冷的金儀殿中坐了一會。身后的仙童猶猶豫豫地開了口:“西王母娘娘,是否該回去休息了?”他態度恭敬,低眉順目。西王母娘娘掀起自己厚重的眼皮,面色上的冷硬微微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