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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堅定的報數聲,那些原本纏在樓層建筑上的藤蔓聽到了,一部分堅守原地,一部分窸窸窣窣地如潮水褪去,向著那聲音的方向蜿蜒而去。縣城的某條街道,原本已經完全被食人花掩蓋的街道,露出了它殘破的面貌,一顆不斷挪動的綠色圓球出現在街道中央。景臨他們站在圓球里,周圍全部是網,視線已經完全被遮擋。認路已經完全交給了謝書,因為只有他曾經去過食人花扎根的街道,但他不知道路牌,無法告訴眾人那條街叫什么名字,只能通過圓球內有限的距離所展示的街道面貌來回憶。忽然,謝書激動道:“找到了!”他指著出現在腳下的一個破爛的廣告牌,“李哥面點,我記得我當時帶著妻兒進了街道時進的第一家就是這家店,想進去找點吃的?!?/br>“你確定?”方亞洲問。謝書反而不敢肯定了,“如果這家店沒有分店的話,應該就是了?!?/br>“應該是這里了?!蹦莻€面熟的青年說,“李家面點做的生日蛋糕好吃,我訂過一回,沒有分店?!?/br>“那再往前走二十米,差不多就到了食人花扎根的地方了?!敝x書說。“繼續往前走十米?!本芭R說。等走了差不多十米后,眾人停下,景臨則放開了神識。神識無聲息的穿過了藤蔓的網,景臨看到了包裹他們的“球”,球的一頭連著無數的藤蔓,沿著藤蔓繼續往前幾米,就看到了藤蔓的根源。那是一顆黑紅色的rou球,表面充滿了粘液,上面爬著數不清的小蟲。rou球癱在街道上,有規律的鼓動著,而它的身前是無數的白骨,已經堆成了小山,在這小山上面,還躺著三個人——曲正超、魏真,和一個景臨不認識的青年人。他們都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死去了。景臨的神識忽然被一層陰冷的氣息罩住,他一個激靈,趕緊把神識撤了回來,并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他們,他說:“我看到曲隊長和魏大師他們了?!?/br>方亞洲一聽,不管景臨是怎么“看”到的,只急急問道:“他們怎么樣了?”“身體完好無損?!蹦鞘橙嘶◥蹟Q人腦袋,在不知曲正超等人生死前,景臨只能這么說了。嚴非則說道:“已經到附近了?但是,我們要怎么出去?”他們完全被裹在里面,網切割不開了。方亞洲突然掏出了一個手/雷,對大家道:“這是研究所改良過的,爆炸的時候里面的某些物質還能對變異動植物造成巨大的傷害,目前我就剩這一個了?!?/br>大家被那□□嚇了一大跳,趙志文說:“你不會是想用這個炸開吧?那我們不得都跟著玩完?”聞言,方亞洲只得苦惱地將手/雷收回。景臨再次探出神識,景臨試探性地在那rou球附近晃悠了一圈,那rou球明顯感覺到了景臨神識的試探,卻對他不理。然后景臨就感覺這rou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昏迷的那三個人當中。一條藤蔓突然出現在曲正超身邊,將他纏住托起來,慢慢地送到了rou球身邊。然后景臨就看rou球忽然張開了嘴巴,紅色的血rou在嘴巴里翻滾。它的嘴巴張得很大,寬度剛好能吞下曲正超的模樣。眼看著曲正超就要喪命,景臨一急:必須要阻止它!他擴散在周圍的神識迅速合攏,被壓縮成了極細的一絲,然后狠狠地刺向了那顆rou球。曲正超一下子重新落回骨堆山上,刺耳的尖叫聲隨之傳來,景臨的大腦感覺被狠狠的捶打了一般,他快速地收回了神識,晃晃悠悠地已經站不住。還是嚴非一直關注著他,見此忙攬住他,發現景臨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嚴非干脆攬著他坐在地上,又急又擔心地看著他:“阿臨?”然而景臨已經昏過去了,沒有給他回應,嚴非緊張擔憂的心瞬間一痛。其他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看周圍的網在不停地抖動,中年男人用刀一劃,原本堅韌的網立即出現了個大口子,藤蔓像斷掉的繩子一樣,直接落在了地上,后續補上來的網也是這樣。“可以出去了?!敝心昴腥苏f,隨意用深思的眼神看了一眼昏過去的景臨。周圍的網陸續被眾人砍斷,大家終于重見光明。然后大家這才看清周圍的情形,整條街道被藤蔓弄得破爛不堪,腳邊是一層又一層散落的藤蔓,不遠處的骨堆前,黑紅色地rou球一動不動。大家看清那rou球的樣子,都被惡心得不行,那完全就是一團爛rou,表面還有蛆蟲,散發著nongnong的腐臭味,好幾個人聞著這味道忍不住開始干嘔。那rou球就像一顆長出地里的蘿卜,頂上幾根僅剩的沒有了花朵的藤蔓還對著眾人揮動著。這就完啦?面對這情況,大家都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接近昏迷的景臨,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唰!“唰!”兩條長鞭前后甩出,打在那rou球上,被打的地方頓時粘液飛濺。那rou球鼓動兩下,似乎非常憤怒。然后作為陣點的那些人,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不停地撞擊自己。身子不停得晃動,最后龍璋頭一個沒穩住,身子往一邊倒去,旁人沒拉住,缺了一個陣點,陣法一下子就不穩了。隨著那力道的持續撞擊,作為陣眼的憨高個兒最后一下直接被掀飛。陣法就此潰散,大家一下子完全暴露在不安全的環境中。那rou球雖然失去了這么多藤蔓,但依然不可小覷。只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神情都迷糊了起來,似不知今夕身處何時何地。一條沒有了花朵的藤蔓忽然對著嚴非抽了過來,目標是他懷里的景臨。嚴非眉眼一凜,徒手抓住那藤蔓,兩方較勁甚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嚴非?!狈絹喼蕹弥詈蟮那逍?,將那手/雷扔給了嚴非,然后再也控制不住,捂著腦袋一臉痛苦的昏倒在地。嚴非將手/雷接住后,又一條藤蔓從另一個角度抽向了景臨的雙腿,嚴非就地一滾,再次將其抓住,隨后將兩條握在同一支手上,將手/雷掛在了腰上。若是換了嚴璐來,此時這藤蔓肯定拉不過她。但嚴璐已經神志不清,此時正雙手無力的掐著趙志文的脖子,再晚一會兒,趙志文估計得被她掐死。其他人也多出現他這種情況,都是時而清醒,時而恍惚,腦子里不停地做著斗爭。謝書蹲在地上,滿臉的痛苦,嘴里卻一直念叨著:“我要活下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