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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見著師父和天機師叔在這石潭旁邊站著,一下午的功夫就找不見了?!?/br>他們都以為這倆道侶跑去偏僻地兒聯絡感情去了,壓根想不到他倆正被困在暗無天日的深坑里,出都出不來。天機伸了伸懶腰,從地上重衍懷里站起來,看著漆黑一片的頭頂,伸出手去撥拉浮火,被重衍捉住那只手,他只好收回手,問道:“這要怎么出去???”“等?!?/br>“等啥?”重衍嘆口氣:“等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br>天機叉腰,踢了踢重衍的腿:“能不能給點有用的意見啊?!?/br>“不能,你有有用的建議?”“沒有......”天機嘆口氣,彎著腰重新鉆回重衍懷里,地上潮濕,重衍有仙靈護體,他可沒有,免費的人rou墊兒不用白不用。重衍順勢攬住他,順便幫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天機頭枕著重衍的肩膀,靠著重衍胸膛,雙腿交疊在一起,微微側頭,問:“你覺著書水啥時候能發現咱倆不見?”重衍抓過天機的手在指間磋磨,想了想說:“我覺著他們不會發現,他們估計以為,我跟你,大概是在消磨時光?”天機側頭瞪他,臉蹭到重衍的頭發,有些癢,問道:“什么叫消磨時光?!”重衍似笑非笑,摸了摸他的下巴,開口,語帶調笑:“就你和我,在空山霧上那樣,消磨時光啊?!?/br>他無話可說了......心底暗罵:不正經......過了一會兒,天機又問:“這次災厄結束了,你有什么打算?繼續苦修?”重衍搖搖頭:“不清楚?!狈磫査骸澳阋阒铱嘈迒??”“算了吧,你們那修煉的方法可不適合我?!碧鞕C語氣飽含抱怨,“整日里食素,還辟谷?!彼櫫税櫛亲?,一臉的不情愿。“呵?!敝匮茌p笑一聲,捏了捏他的臉,笑著道:“你就是被老君慣壞了?!?/br>天機揪著重衍的頭發,繞在手心里,他想,自己只不過不想苦修罷了,天下修煉方法千種,何必選擇一種最為艱難的路走呢?他問:“那這次回了坐忘門,還來尋天嶺嗎?”他感覺到重衍攬著他的胳膊有一瞬間的僵硬,心下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這話不能提,哪怕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依舊是他們心里的新疤,揭開了傷口,仍是在流血的瘡口。重衍摸了摸他的頭,回他:“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br>得,擺明了不想去,不去就不去,誰稀罕。“我想喝坐忘了?!彼黄岷诘陌肟?,幽幽開口,這次重衍沒有回他。坐忘門最讓天機念念不忘的就屬坐忘酒了,一壺甘釀入愁腸,三千凡事皆坐忘。坐忘一門本與酒老同宗同門,酒老一門是酒修,釀的最好的酒是紅塵客。酒入喉腸,味甘且綿,待半個時辰之后消疲解乏,潤脈固法,是酒中上品。但是后勁兒比較大,酒力上來后,口苦心累,如百丈紅塵中的孤身過客,莫名有些孤寂無力之感。這坐忘便是由紅塵客改良而來,將酒的后勁兒軟化,只留下了甘烈酒香,喝后大刀橫立,對凜冽西風,恣意仰啜,無不瀟灑豪邁。飲酒者皆說:紅塵客應屬書者酒,這坐忘當入俠者杯。可惜的是,坐忘門并非酒修,出了一窖坐忘之后,再無其他佳品。而這坐忘,乃是重衍出手,親自釀造。那一窖坐忘,過了這些年,早都沒了,他也沒有再喝過重衍親手釀的酒。等眾人找到天機他們并發現當年的珀云陣陣眼麒麟獸時,珀云陣已然開啟。山門中的人無論是誰,再也下不了山了。修真界的小門小派圍在莫逆山腳下,等這場天命的結局。天機上來之后,得知坐忘門弟子來了此地,便拉著重衍一道,沒事兒就去坐忘門那兒討酒喝。門下弟子帶的酒都不多,帶的坐忘就更少了。他死皮賴臉,仗著重衍身份威逼利誘得來幾囊酒之后,就再也討不到酒喝了。有個弟子跟他相熟,就告訴他,弦輕師姐那兒有好幾壇子坐忘,是給她的徒弟帶的,那個徒弟喚作阿凜,是個實打實的小酒鬼。他就動了心思,想著讓重衍去他師姐那兒討一壇子酒喝。弦輕的小院兒是個獨院,只留了弦輕與她徒弟阿凜同住。天機攀著院墻朝里望,重衍進了他師姐的屋子,正在為天機討酒,半晌沒看到重衍出來,他心底嘀咕:不就是一壇酒,要這么長時間?于是從墻上跳了下來,打算進里面去看看。屋門正開著,一眼就能見重衍的背影,對面站著弦輕,正皺著眉,看向屋門后,言語間似有訓斥。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同門師姐弟,酒都不給一壇?他大步踏進院子,沖著重衍喊道:“重衍,三長老又找你論道!”走進屋里裝出一副剛看到弦輕的樣子,“原來師姐你在這兒啊,重衍你怎么回事啊,與師姐敘舊都不喊我?”說罷嗔怒地看向重衍。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就聽見旁邊有個聲音炸了起來。“你喊誰師姐!”他側身去看,屋門后的墻根上蹲著個半大少年,張開雙臂,護著墻角幾個酒壇子,橫眉倒豎,臉皮漲的通紅,扭著頭咬牙切齒恨不能吞了天機的樣子。天機尋思,什么時候得罪這少年了?“阿凜你給我出去!”一旁的弦輕終于忍無可忍了,奪過少年手中的劍,扔出門外。阿凜眼泡里的一汪水終是灑了出來,少年心性,哭的跟個脹氣的河豚似的,眼里無數小刀,眼尾一抹艷紅,雙頰鼓鼓。抱起一壇酒就地一摔,哭喊道:“我就是摔了也不給你喝!”喊完轉頭跑出屋外,撿起他的劍,奔出院子,留了一路的哭聲。弦輕氣的不輕,奈何重衍還在眼前,只得忍住。“我這徒弟太過頑劣,師弟不必往心里去?!鞭D身從角落里撈起一壇酒,送到了天機懷里,“這酒你就拿去,就算是為他無禮賠罪了?!?/br>重衍未說什么,臉色陰沉,眼看著就是一場暴風驟雨。天機看了看重衍,顛了顛懷中酒,扯著重衍袖子出了屋子。“你師姐那徒弟是不是跟我有過節?”他偷偷看重衍眉眼,“或者是發生什么事兒了?惹得你生這么大的氣?”“無事?!敝匮懿辉敢庹f,他也就此打住,心里暗自懊悔,早知道就不喝這酒了,招了不知道哪門子的仇怨。====================桑正跟著師斂在草藥園里侍弄藥草,里面樹林卻一陣劍氣震蕩,有樹木折斷的聲音傳來。??粗鴰煍空f道:“我去看看?!?/br>師斂笑笑,讓他小心。阿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