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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沒瞧見那嘴都腫了,八成是顧頭兒……”一名白大褂軍醫搖了搖頭,邊跟旁邊的人說話邊推開門,他抬頭看見唐念時微微一愣,視線又在兩個保溫瓶上掃了圈,淡笑道:“人剛醒,多吃點清淡的食物?!?/br>“嗯,謝謝醫生?!碧颇钗⑽⒐?。林軍走在一行人最后,他摘下口罩,倚在門框上,仔細地打量了番唐念,才伸手道:“你好,我叫林軍?!?/br>唐念一愣,他兩只手都提著保溫瓶,頓時面露尷尬之色,“我是唐念?!?/br>“小念,你進來?!毖├堑穆曇?,聽上去還是有些嘶啞,卻仍舊帶著股淡淡的威壓,道:“別管他,進來的時候把門帶上?!?/br>林軍摸了摸鼻子,沖唐念嬉笑兩聲,走了。“怎么了?”雪狼想笑,無奈繃帶纏著臉頰,他只能彎彎眼睛,示意唐念坐下來,打趣道:“是不是想問我小遠去哪兒了?”唐念的瞳孔劇烈一縮,他看著雪狼纏滿繃帶的身體,尤其是腹部的繃帶,上面還滲了些血漬,他眼眶猛地有些發紅,哽道:“還疼不?”這些傷,觸目驚心,唐念知道,雪狼不要命地跟對方火拼,就是因為他落在了那個外國佬的手里,成了所謂的人質。“有兩個這么優秀的弟弟,我心里總是高興得想笑,哪兒還知道疼是什么?”雪狼看著他,頓了頓,眼睛也有些發紅,笑道:“東子都跟你說了吧?小遠我見過,那孩子愛笑,有些調皮,不過很聰明,還會抱著我撒嬌……”唐念“嗯”了聲,久久沒說話,腦海里,反復閃現著他和弟弟小時候的場景。“我很愛弟弟,老媽剛生下我們的時候,他身體很弱,比我整整瘦了一斤,光打吊瓶就打了兩個多星期。十歲之前,弟弟特別容易生病,走路的時候也經常摔倒,這些我都有印象,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我知道,我得疼著他才行?!?/br>唐念用手背揉了揉鼻子,把保溫瓶放到桌子上,舀了碗rou末清粥,轉身的時候,滿臉笑容,說:“在老媽肚子里的時候,肯定是我吃得營養太多了,弟弟才那么弱,我是想著,這輩子都好好疼他,跟他一起結婚,一起生小孩,一起變老……”唐念笑著笑著,眼淚再也壓制不住,連肩膀都抖了起來,他捂著臉,哽咽道:“哥,從我知道我和小遠還有個親哥哥的時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高興嗎?我們找了你這么多年,從沒放棄過希望。哥,我也很愛你,一直掛念著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生活所迫,是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很愛你……但是、但是我現在很想小遠,我真得很想他……”“小念,過來?!毖├堑穆曇粢灿行┌l哽,他何嘗不難過,又何嘗不難受,他被老天眷戀,重生后,有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卻是以占據弟弟的身體為代價。如果可以選擇,雪狼寧愿死得干干凈凈,“是哥對不起你們,小念,不哭……哥看著心疼……”“不,不是……”唐念趴到雪狼身上,壓抑的哭聲聽進人心里,比聲嘶力竭的哭喊還要難過和悲傷,仿佛天都塌了一樣。雪狼費勁兒地動了動胳膊,搭在唐念身上,輕輕拍打,略微紅腫的雙唇翕翕合合,輕聲哼起了搖籃曲,“Thelittlehorses,rock-a-byebaby……”這首搖籃曲,是雪狼當年被那對善良的美國夫婦收養后,溫柔的凱瑟瑞夫人經常唱給他聽的。對雪狼來說,這首歌,代表的就是親人的溫暖,而此刻,他想要安慰、疼惜唐念的心情,似乎就只能通過這樣一首溫暖的搖籃曲來表現。上一世,雪狼很少展現出自己柔情的一面,他是個冷情寡淡的軍人,而這一世,他心底深處的堅冰開始慢慢融化,喜怒哀樂、悲傷難過、溫暖、生氣……有無數的情感在無時無刻地敲打著他,讓他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生動而明媚,心里有了nongnong的牽掛和不舍。沙啞的歌聲,低低沉沉,連走廊上站崗的警衛員都聽得入了神,唐念心底有種難言的觸動,他愛躺在這個病床上的兄弟,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他都很愛,那是心底不可割舍的親情,溫暖又柔美。“……真的???小遠都沒怎么跟我撒過嬌??!”唐念不滿地嘟噥道,他熬得rou末清粥,火候正佳,很合雪狼的口味。“嗯,我上次就是喝多了才見到他,當時還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喊小遠回去……哎,小念,這個喝太多要上洗手間,很麻煩啊,還剩多少?”雪狼都快撐到嗓子眼了,還不住喝喝喝。“沒剩多少了,你再喝一碗?!碧颇钔嶂^,突然嬉笑道:“哥,你有些地方跟小遠特像,干脆以后還當我弟好了,嘿嘿嘿……”“你個臭小子,沒大沒小的……你也喝一碗,對了,身上還有沒有哪里受傷了?公司的事兒給我說說,石飛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有什么不懂的你問他……”唐念湊在雪狼跟前,兄弟倆又說了很多話,哭哭笑笑,時間過得很快,轉眼,B市的晚秋裹著涼風襲來,徐海鷹的劇組,提前近兩個月奔赴R國,進行最后的國外取景拍攝。而唐遠身上,除了腹部的傷口比較深,還略顯猙獰外,其他傷口,在四樓這種聚集頂尖變態醫生的地方,早就好了八九成。今天是唐遠出院的日子。老婆回家,顧炎當然是忙里偷閑,坐在駕駛座上,唇角微微揚起,臉上戴著墨鏡,而牧馬人的方向盤中間,刻印著一只冰冷的雪狼頭像。這段日子,隨著史蒂芬的死,vi家族幾乎銷聲匿跡,矢野大一和徐石在中國的爪牙基本被探清,左光被關禁閉室,凌云從基地小島重回BOF任職,再加上向東、毒蜂等一批老資歷特戰員,大家幾乎天天杵在指揮室里和顧炎討論各種方案。期間,顧炎也陸續和矢野大一交過幾次手,雙方各有所勝。不過,顧炎有自己的打算,他的計劃就像張鋪天蓋地的大網,眼下便只差一個合適的機會撒下來,一舉端掉矢野大一和徐石的人馬。可以說,在軍事指揮上,顧炎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小遠,我都快累死了!”唐念把唐遠往身上圈了圈,拉著一張苦瓜臉,嘆道:“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老媽天天想去探你的班。我每次都要跟她打哈哈,我長這么大,可是頭一次撒這么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