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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便不會的,你沒看到我早已從頭到尾被卷入其中卻一無所知嗎?”“這不一樣?!?/br>楚歸拍了拍自己額頭,他一時也沒法和竇憲說清,只是繼續問道,“那許師兄又是為何離京的?”竇憲心中跳了一下,他下意識不想讓楚歸知道,這倒與其他不一樣,不是怕給楚歸招致啥禍患,而是出于私心。他知道許然和他從小一塊長大、一塊進京,兩人關系很好;若是讓楚歸知道許然引咎與他有關,他很怕兩人因此與他生了隔閡。在上一次楚歸問他時,便被他糊弄過去了,這次又被問起,都到這個地步,也沒法再隱瞞,再隱瞞也只會更糟。☆、4141靜默良久,他有些發干的嗓音道,“是因為我讓許然借官職之便,將我父親當年的案卷拿出來與我看,被天子發現了,才被調出京的?!?/br>楚歸眼睛驀然睜大,眼神都不禁有些抖動,即使他有過很多猜測,當竇憲親口說出來時,還是覺得有股冰水澆下來的感覺。他轉過頭,不想看他,問道,“你是拿什么威脅的許師兄?”竇憲眼神一黯,忍不住輕聲問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么?”許然對你來說就像兄長一樣,我再如何報仇心切,也不會去威脅他。楚歸被竇憲這番有些委屈的責問倒弄得有些怒了,盯著他恨聲道,“我也不想把你想的那么不堪!許師兄是什么人我還是清楚的,若不是你拿捏住他什么把柄,他又如何會答應你做這事?”竇憲心里有些發慌,一把將楚歸緊緊地抱在懷里,有些急切道,“是我不好。許然家里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求到我頭上。竇家在西南一帶商道有些實力,幫了他家一把。詔獄絕密卷宗管理嚴格,這么多年來我都沒親眼見過,一時犯了糊涂,才會忍不住借許然之便?!?/br>竇憲勁大,楚歸掙脫不得,他心里又是難受,又是愧疚。他與竇憲、許然兩人都相交甚篤,若是竇憲幫了他師兄,他定會感激,可是他竟然以此挾恩圖報,給許然帶來禍端,他不禁有些愧對他師兄的感覺。這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即使別人沒有幫你的義務,可是這種□□裸的帶著交易色彩的,還是讓他很難受。兩人之間一時沉默下來。竇憲曾因楚歸有所顧忌過,可是從他少年時背負的仇恨起,他便無法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他告訴自己這本就是交易,各取所需,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有獲得就要有付出??墒撬桓覍Τw這么說。畢竟許然對于他們兩個而言的感情分量是不一樣的,關于他的事上,他們不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他不是一樣的對價。竇憲只聽到懷里一道很冷靜的聲音傳來,“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想法。最近都別來找我了。你讓我一個人冷靜冷靜?!?/br>竇憲聽得不禁腦袋一空,整個人都愣住了,等他回神之際,楚歸早已沒了影。撕心裂肺的疼痛。心像被挖了一塊似的。他從少年時代便所背負的,從未動搖過,他因心中的仇恨,懷著莫大的堅韌,不顯一絲一毫??扇缃?,眼看著心愛之人因此與他之間越走越遠,他卻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心痛。幾乎每天,竇憲都會去看一下楚歸,只是遠遠地看著。他知道楚歸發現了他,他希望哪天這人能諒解他與他重歸于好。只是,還沒等來,便又發生了件讓他乃至竇家都頭痛的事。竇家大妹立后不久,本來依靠竇家之勢與郭皇后所出的諸侯王,后位穩固是沒太大問題的??墒菦]多久,便傳來大宋貴人誕下皇子的消息。在大宋貴人所生皇子之前,天子已有兩子,可是母族不顯,并不為世人所重視??墒谴笏钨F人便不一樣了。在天子還是太子之時,大宋貴人便入主東宮,依著馬太后外家侄女的身份,本是有希望立為皇后的。宋家也是大家族,只是和竇家比起來差了些。天子并非馬太后親生子,馬太后態度不顯,一直不想將馬家綁上天子的戰車,天子多次請封馬太后諸兄弟的事,也被馬太后婉辭了。由此一來,宋家明顯不夠天子妻族的分量,年少氣盛的天子轉而投向了一直被他父皇所忌憚精心打壓的竇家,而竇家經十年蒙塵,依著竇固的紐帶與戰功,算是達成了結盟。不想橫生枝節,大宋貴人竟在此時誕下了身份顯貴的龍子。俗話說母憑子貴,大宋貴人又是天子后宮中資歷長的,宋家一向清貴,自是水漲船高。而竇皇后即使承幸多時,卻一直未有消息傳來。太醫一直都在給宮中貴人把平安脈,竇皇后的身子也是沒大問題的。但形勢逼人,竇家也沒法不急,不僅竇皇后沒消息,連小竇貴人肚子也沒動靜。竇家暗地里也是遍訪名醫,希望能找到法子誕下龍子。自楚歸讓竇憲不要來找他后,竇憲便是各種法子刷存在感。除了時時呆在遠處看下楚歸好不好外,竇篤來纏著楚歸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竇篤如今身為黃門侍郎,行走宮掖之間,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清閑的,除了當值,自由支配的時間也很多。他又是皇后親弟弟,宮闈之間的消息也靈通。以前他大哥和楚歸如膠似膝時,便嫌他礙眼,老打發他做東做西,來看楚歸的次數也不多。等到這個時候,他大哥便又想起他了,這段時日,簡直比從辟雍學堂畢業后來的次數加起來還多。有事沒事,他大哥便把他打發到這來,讓他幫著吹吹風、看看情況啥的。竇篤心大,是個直腸子,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學時就與楚歸關系好,楚歸也沒法因著竇憲的關系牽連他,索性便由著他來了。多個人聒噪也免得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竇篤將宮里的這些全數都告訴了楚歸,還一個人在那里叨叨叨地說他奶奶和幾個嬸嬸啥的,又找了啥世外高人,求了啥方子,又去了啥寺廟,拜了啥菩薩。楚歸是知道這竇皇后壓根就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雖然這個事實對于居于深宮的女人而言,是多么殘酷的事實。即使母儀天下,身份尊貴,做得再好也只如馬太后一般,一生尊貴,但終究還是有隔閡,更何況對于竇皇后而言,未知數更多,能不能像馬皇后那般都還是個問題。楚歸止住了竇篤的聒噪,問道,“圣上是的確臨幸過皇后是吧?”竇篤瞪大了眼睛不滿道,“那當然啦!天子可是雨露均沾的,要不然那大宋貴人怎么懷的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