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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憂心兒子的老母親哭成這樣,云姝就能感同身受。 前世世人都以為她被燒死了的時候,祖母只怕比眼前的劉嬤嬤哭的還慘,云姝一想到此,眼睛就跟著泛出了淚花,起身上前將劉嬤嬤扶了起來。 幾乎在云姝的手挨上劉嬤嬤身體的那一剎那,一副陌生的畫面突兀出現在了云姝的腦海中,一閃即逝。 云姝愣了一瞬,輕輕閉上眼睛努力回憶剛剛看到的,在睜開眼時,她秀眉緊鎖,又重新看向劉嬤嬤。 “你和汪泉說過我的事?” 劉嬤嬤一愣,下意識的想要否認,可對上云姝那雙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的目光,明明還是稚氣未脫的臉,卻總有一種讓人不可輕視的沉著冷厲。 劉嬤嬤心底一驚,“二小姐我……老奴是不小心說漏了嘴的,你放心,汪泉一心為云家的,他絕對不會到處去說?!?/br> 云姝松了手,后退了兩步,涼涼的笑,“不必到處去說,只要說給一個人聽就好了。劉嬤嬤,你回去吧?!?/br> “二小姐!”劉嬤嬤心急的跪行上前,抱住了云姝的腿,哭嚎道:“二小姐是老奴的錯,老奴知道錯了,你別生氣,若汪泉還活著,我一定好好管教他,讓他將這事爛到肚子里,若他死了,有嘴也沒處說……二小姐,求你救救我吧,你不能不管啊……” “劉嬤嬤!”緊閉的房門嘭的一聲被推開,柏氏在付嬤嬤的攙扶下寒著臉走進來。 劉嬤嬤猛的回頭,一看老夫人的臉色,心知完了,到底還是觸了老夫人的逆鱗。付嬤嬤在柏氏的示意下上前,將劉嬤嬤從云姝的腿上拽了下來,劉嬤嬤萬念俱灰,哭天搶地的被付嬤嬤拖到了門口。 柏氏抓著云姝的手擔憂的問,“嚇著你了沒?” 云姝輕輕搖了搖頭,尸山血海里走來都不怕的人,又豈會被一個哭啼的婦人嚇到? 劉嬤嬤扒著門框不肯走,聲嘶力竭的哭求道:“老夫人求您了,您就念在老奴跟在您身邊三十多年的情分,讓二小姐就幫我這一次成嗎?以后做牛做馬,老奴無怨無悔?!?/br> 柏氏在云姝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里,萬分失望的看著劉嬤嬤,“你自己也說了跟在我身邊三十多年,我怎么想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涩F在你卻明知故犯,有什么事不能來與我直說,我還能不幫你嗎?可你偏偏要來找姝丫頭,她自己的傷還沒好,你說說你這么做對嗎?” “我知道錯了,我也是毫無辦法啊,老夫人,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br> 柏氏不愿在多聽一個字,擺擺手,讓付嬤嬤將人拖出去。孫奶娘和桃子站在門口,見劉嬤嬤掙扎著不肯走,都急忙上前去幫忙摁人。 一時間屋子里亂成了一團,云姝眉頭緊鎖,煩躁的嘆了一聲,“好了,都別吵了,把她松開?!?/br> 她聲音雖小,卻無人敢忽視。付嬤嬤手下松了幾分,回頭看柏氏的意思。 孫奶娘和桃子都聽話的立即松了手,回了屋里,一邊一個的站在云姝的身邊,小心的窺視著柏氏的冷臉。 云姝在柏氏膝前蹲了下來,昂著臉眨著黑亮的杏眼看著老夫人,輕聲道:“祖母,為人父母誰不疼自己的孩子,劉嬤嬤雖然違背了你的意思,可她這樣做你應該最能理解的不是嗎?” 柏氏搖了搖頭,“姝丫頭,再深的情分,可有些事也不能觸犯了底線。你別一時心軟忘了當初怎么和祖母承諾的?!?/br> “祖母,我沒望,我也明白有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只是在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痹奇厥系氖?,給了她一個堅定的微笑。話落她微微偏頭,對著門口的劉嬤嬤道:“你是在府里當了三十幾年差的老人了,別鬧的太沒臉?;丶胰グ?,你兒子汪泉我們會幫助找,是死是活都會給你個交代?!?/br> 劉嬤嬤滿面希冀的問:“二小姐是答應了嗎?” “劉嬤嬤,我說了,會給你一個交代?!?/br> “多謝二小姐,多謝老夫人!”劉嬤嬤只當云姝是答應了,感激涕零的叩了三個響頭,這回不必再讓別人拉扯,自己就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門外跑去。 “姝丫頭,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柏氏拉著云姝站起來,低聲湊近她問:“你預料到了什么?” 云姝輕聲道:“祖母,人到底是因著我們才丟的,云家得出力幫著找找,只在府里,動靜鬧的越大越好,若是汪泉自己藏起來的,早晚會被這陣仗嚇出來?!?/br> 柏氏一聽云姝末尾這句暗藏玄機,頓時睜大了眼睛。 云姝輕輕點了點頭,柏氏就都明白了。原本就不高興,這回臉色更難看了,氣的重重錘了一下桌面,“這個狗東西,枉我從前對他那么信任,許多事都交由他去辦,竟然是個狼心狗肺的?!?/br> “劉嬤嬤情真意切,大概還蒙在鼓里?!?/br> “她最好是不知情,到底跟了我大半輩子了,又知曉一些不該知曉的事,太狠的事我做不出來,不過姝丫頭放心,讓她們閉嘴祖母卻是有的是法子?!?/br> 柏氏做事云姝自然一萬個放心,她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汪泉背后那個人。 讓汪泉藏起來,逼得劉嬤嬤不得不來求她找人,她想印證的事,云姝不會讓她輕易得逞,否則指不定又要在背后出多少幺蛾子。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的,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遲早會傳出去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連她自己都沒搞清楚這能力到底是如何,就有人想著要試探她了。 云姝從前只以為是做夢才會看到一些場景,可就在適才和劉嬤嬤身體接觸的時候,因著她心底想著關于汪泉的下落,腦海中自然就蹦出了許多與汪泉有關的畫面。如此一來,以后旁人在她面前豈不就沒有秘密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讀心術?或許更奇妙,傳言中的讀心術可以只看到當事人的內心所思所想,而她的能力卻可以通過這個人看到另一個人的全部。 云姝有些心驚又好奇,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奇妙的能力尚未發覺,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和她一樣,還是只有她這一個異類? —— 柏氏又在云姝這坐了一會,云姝將周姨娘送來補氣血的藥膳分了一半給老夫人一起食用。柏氏嘗了之后對周姨娘的廚藝的因著一碗藥膳有了重新的認識,也因著她對云姝的善意關懷,對她改觀了許多,至少超越了李氏在她心里的地位。 不過正妻和妾室之別是自古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柏氏雖然對周姨娘改觀,卻也只是從淡漠無視到了“嗯,看著順眼了許多”的區別。 天色剛暗下來一些,云姝就親自將柏氏送回了住處。晚餐留在了老夫人那y,和大房二房的人聚在一塊用的。 往常除了昏晨定省外,也就只有每月的十五全家人才會聚的這么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