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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比那一日要憔悴了很多,頭發簡單披著,穿著身煙黃色長裙,妝容素淡。“你來了?!?/br>聲音很輕。林祁嗯了一聲,也不敢走過去。幕流月牽強地笑了一下:“你過來坐吧,我就是想找人說說話?!?/br>“......”哦好。一臉莫名奇妙、不知到自己什么時候成了婦女之友的林祁走過去,坐在她離她最遠的凳子上。幕流月這幾天過的特別苦,甚至比以前她不受幕家重視的時候還要苦。沒有人懂她的倔強和固執,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她逃跑的舉動在那些人看來就是笑話,萬念俱灰之際,她想到了那一天夜晚遇到的男子。他是不一樣的。他是不一樣的。幕流月聲音發苦:“你是不是也覺得,能被一個筑基修士看上,是我上輩子休的福分?!?/br>???什么鬼!“沒有?!绷制詈苷\實地搖頭。幕流月苦笑:“你不用刻意迎合我?!?/br>“......”我是真的沒有可以迎合你!雖說修士娶凡人的例子很少,畢竟壽命都不一樣,但也不是沒有??!何況一個筑基修士而已,有什么好驚訝的?幕流月的眼神放空,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其實有些時候我也覺得,說不定就是我上輩子的福分。我現在穿的、住的都完全不是以前可以比的,那些以前對我趾高氣昂兇聲惡氣的下人,如今在我面前唯唯諾諾戰戰兢兢。但是我不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又泛起血紅的霧氣,最后捂臉,從喉嚨里發出嗚咽聲:“——我不想!那個仙人看我的那個眼神,我這輩子不會忘,那根本、那根本就不算是看人的眼神??!”第22章神識談她的聲音太過絕望,把林祁都嚇住了。幕流月渾身顫抖,再次想起了那一日。下人們口耳相傳的驚艷相遇,對她來說只是深夜叫人驚醒的噩夢。那個藍衣袍的青年修士一雙三角眼透過錯亂樹枝看過來時,她只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心一直竄上頭皮——如同被毒蛇盯上。因為惶恐,坐在樹上的她微微向后,借用樹葉把自己遮住。但那雙眼如影隨形。他與她對視,那雙三角眼里涌現出的情緒,是震驚,是貪婪,是欣喜若狂,是更多的她看不懂的東西——讓她害怕的東西。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或者是在惡鬼爪下掙扎的食物。幕流月把臉從雙手中抬起來,一雙眼睛只有茫然和恐慌,她自己說給自己聽:“我不能跟他走,不能跟他走,跟他走我會死的?!?/br>林祁好聲勸道:“你別自己嚇自己,不會的?!?/br>然而幕流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沒理他,她喃喃:“我會死的,我會死的......”林祁:“沒有的事?!?/br>她驟然發出哭腔:“——我會死的??!”林祁被她的哭腔震得頭皮發麻:“幕小姐你冷靜點,冷靜點?!?/br>幕流月突然起身,靠近,一把抓住林祁的手:“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她的眼淚一下子止不?。骸斑@府里就你一人了,就你一人了?!?/br>林祁心如亂麻,抽回手,而幕流月的十指緊抓,根本不肯放開,她哭的很狼狽:“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怎么救你呀!林祁又急又無奈:“小姐,我就算想救你也救不了呀,我就一下人,怎么去跟仙人們比?!?/br>幕流月只是哭,或許根本就不抱希望,只是想把內心的恐懼釋放。她就這么抓著林祁的袖子,哭著,也不再說話。林祁待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一點,慢慢把袖子抽回來。幕流月在袖子脫手后就沒了魂似的坐下來,雙手捂臉,只在哭。林祁在旁邊看著,什么滋味都有。這得恐懼成什么地步,才能哭成這個樣子呀。他安安靜靜坐著,聽著她壓抑而破碎的哭聲。給不出蒼白的安慰,只能給予陪伴。后來監視這里的修士煩了,叫管家進來把林祁“請”了出去。林祁走時,幕流月還在哭,他覺得事有蹊蹺,想給出一句我會幫你的,但一礙于有旁人、二怕給人希望又落空更加絕望,還是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從幕流月那里回到茅屋,林祁腦海里還有她的哭聲,一陣一陣的,震得眉心疼。他真的是越發好奇那個讓幕流月怕成魔怔的筑基修士到底長什么樣了。他是丑到一種境界,還是長得像殺人犯,竟讓幕小姐怕成這樣。林祁思來想去都沒個結果。還是要等真人露面再做判斷,說不定這幕小姐只是有被害妄想癥呢?不過提前也是要做點準備的,他雖然沒有修為,但自己的儲物袋里藏了些靈符,雖說有些需要靈力催動,但有些用精血也能生效。他數了數,能用精血的只有三張,而且都是防護的。林祁無語:“我要這防護的有什么用,不能一擊必殺、逃又逃不過,頂多扛三道攻擊,第四道不還是死?根本就是廢紙?!?/br>他長嘆口氣,把這三張符好生收好。盤腿坐在床上,林祁閉目,進行日常任務。這一回察覺到他和凌云劍之間的聯系越發清晰了。以前是混沌的,像隔著棉花與一人對話,只能靠感覺來推斷對方的意思?,F在,這層障礙薄了很多。所謂的劍意,就是劍修對劍的本源的領悟。能越靠近本源,那種領悟只會更深。林祁還來不及為此做出欣喜之態。就聽見仿佛是虛空傳來一聲呼喚。“師兄?!?/br>“——!”殷問水?!林祁豁然睜眼,卻見周圍依舊是空蕩蕩的房間,只有風細細微微吹過的聲音。他不在?那剛剛的聲音是什么?用意念在傳話?可用意念傳話是一種很高深的法術,而且只能由修為高的人發動給修為比自己低很多的人。壓下心中的疑惑和“臥槽別說他元嬰了”的震驚,林祁對他安全的關心占了上風。重新閉上眼,再次由自己進入那種虛無的境界,終于他又聽到了殷問水的聲音。“師兄,別找了,我在離你很遠的地方?!?/br>“你在哪?”林祁有點焦急,直接開口說道。。殷問水似乎是笑了一下。林祁內心吐血,笑?你還笑?你知道你師兄為了找你有多辛苦么?每日不僅要忍受這一群陰陽怪氣的下人的嘲諷,還要旁敲側擊問黑大袍的來歷和你的蹤跡。我本以為你很出名的,誰知道整個幕府就沒人知道你是人是鬼!他嚴肅道:“你現在在哪里?”殷問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