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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跟掌門說一下。一日正午。林祁修行結束,睜開眼,吐納出一口濁氣。修成元嬰的事情還遙不可及,但突破紫宸天決第四式已經是當前的首要任務了。他拿起自己的凌云劍,劍柄上雕刻青龍盤繞的圖文,冷質的光在鋒利的劍刃上流動。林祁一臉糾結,他喃喃:“人劍合一是什么鬼?喂,要不你說說話吧,讓我們成為交心的好搭檔?!?/br>然而高冷的凌云劍一聲不吭,沒理他。他苦笑:“我怕是瘋魔了。只是一個兵器而已,要是會說話那不成妖怪了?”他將凌云劍插回劍鞘中,出了門打算去拜訪掌門師叔。掌門所在的三教殿矗立在云海的最高層。那里設置了屏障,無法御劍飛行,三教殿前有一座恒道峰,修士們想上三教殿,必須走過恒道峰與三教殿之間的云橋。林祁不想來恒道峰。因為這里有智障。然后他的運氣不怎么好,腳步剛剛踏上恒道峰,就聽到了那令人厭惡的笑聲。“你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孟成天呢!金丹都被碎了的廢物!我父親可憐你讓你繼續留在峰內,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啊?!?/br>“要我是你,現在就根本沒臉活在世上,更別提來見我父親!”“誒誒,哈哈哈,你們快看,孟廢物生氣了生氣了,他居然還有臉生氣?!?/br>林祁真想一劍叫他閉嘴,事實上,他也真那么做了。凌云劍出鞘,直穿林海,粉碎落葉無數。劍氣卷起空氣,帶來肅殺之意。金城還在大笑,突然就聲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一柄劍擦著他的鼻尖過,只要再近一點,他的鼻子就沒了。“——!”金城。他身后一群跟班也被這給嚇到了。林祁慢悠悠的從樹林里走了出來,白衣,玉冠,神色嘲諷:“金城,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說人話了?”金城見他就是一口血:“林祁!他媽的怎么又是你!”林祁收回凌云劍:“這話該我問。每一回過恒道峰,就一定會遇到你來辣眼睛,你能不能消停點?”金城的眼睛里閃過怨毒之色。“你說什么?!”他爹是恒道峰的峰主,自己本身也是二十多歲就筑基大圓滿的修為,如果不是林祁和燕無遺,他就是門派的天之驕子。但就是因為他們兩個,奪走了所有屬于他的光環。而且林祁和他命里犯沖——每一回遇到都沒好事。前些日子他看上了一個外門女弟子,本來都快要得手了,就是最后被林祁壞了好事。新仇舊恨在一起,金城撕了林祁的心都有了。林祁沒再理金城,他看向那低頭緊握拳頭的人,皺眉,然后道:“孟師兄這是要去三教殿么?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一同去?!?/br>孟成天聽了他的話,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他抬頭,平淡無奇的五官笑起來,倒有幾分人間教書先生的儒雅,他道:“多謝林師弟,我不去三教殿……我是來找恒道尊人的?!?/br>恒道尊人就是恒道峰的峰主,也就是金城的爹。說起這位孟師兄,林祁心里都為他感到有點可惜。孟成天也算是門派內的佼佼者,雖說沒有他和燕無遺這般二十結丹的逆天天賦,卻也是四十歲結丹成功,當年也名動一時。只是就在三年前,進了山水境,不幸遇到高階妖獸被粉碎了金丹,一下子修為散盡連凡人都不如。如今這恒道峰,怕也是是他花了十多天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林祁道:“這樣呀,我剛好也想見見恒道尊人?!?/br>孟成天苦笑道:“林師弟,你也是知道我如今的,上山都要走著去,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br>林祁擺手:“無妨,一直沒有走動,這腿都快廢了。再說,這恒道峰的風景還不錯嘛?!?/br>孟成天猶豫了會兒,然后笑著:“那好吧?!?/br>金城在旁邊看著卻是不樂意了,冷笑:“林祁,你和這個廢物呆在一起,就不怕沾了他的霉運——下個月進山水境別也像他一樣遇到妖獸碎了金丹?!?/br>孟成天的神色并無動容。修為散失到現在,什么冷嘲熱諷的話沒聽過,剛剛情緒激動一下就過了。林祁手暗住劍柄:“我金丹碎不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想,讓你經脈寸斷也不是不可能?!?/br>金城大怒又驚懼;“你敢!”林祁覺得這種話最智障了,他直接拔劍。他這一生都順風順水,管他什么峰主兒子呢,這種人渣廢一個是一個。金城見他那架勢不像是假,嚇得屁滾尿流,罵了一句瘋子就帶著他那一眾把自己當空氣的跟班跑了。林祁冷笑。你跑的掉?但卻是被孟成天攔住了。“算了吧林師弟,他好歹是恒道尊人的獨子,尊人對我有恩,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吧?!?/br>林祁眼珠子盯著他看了看,然后把手從劍上放下,道:“成?!?/br>他和孟成天就這么一路走上恒道峰的峰頂。臺階隱入云深處,來來往往御劍或騎鶴的修士,看向他們二人時有驚訝,但大部分都選擇繞開,偶爾有幾個平日里愛搞事的,看到林祁也都默默閃到一邊了。林祁倒是覺得這里風景不錯,喬木深深、仙云繚繞,空氣浮動花草清香。其間他和孟成天交流都很少,畢竟林祁不是話癆的屬性,而孟成天也是個悶葫蘆的性子。走了大概半天的樣子,在恒道殿前,林祁同孟成天告別。孟成天沒有在意他的欺騙,笑著點頭。看著白衣青年御劍離去的背影,孟成天的眼里閃過一絲羨慕,卻沒有恨。這個世界很多人,掙扎在權勢和金錢里,掙扎在利益和道德里,一顆心被欲望的泥土所淹沒。而這位新一代的天之驕子,卻是內心澄澈到視這一切為足下塵埃,仿佛今生所求,唯大道無他。這樣純粹的問道之心,一如他的師尊,那位天下第一、冷如荒原之雪的云鼎尊人。怪不得。孟成天突然就想起也不知道多久以前,那個時候他金丹尚在,候在恒道尊人身側時,見他與云鼎尊人弈棋。說話幾句便提到了門下弟子。云鼎尊人一襲雪衣,黑發用一根寒玉簪束起,青絲如瀑瀉下。恒道尊人笑說:“你門下那后生林祁倒不錯,你當年十九結丹,說不定他能重現你當年的光輝?!?/br>云鼎尊人修長的手指按住白玉棋子,垂下的眼睫很長,聲音不冷不淡的,“他?冥頑不靈、固執己見?!?/br>恒道尊人來了興趣:“他可是這一輩門派的寶呀,你要是不滿意,給我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