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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敗了林望山的第一弟子林美成,謙虛于臺中與其行禮,深得其欣賞。 林美成十分看好這個比自己小許多的年輕人,遂言道:“少俠好功夫,在下愧不能敵。然少俠功夫雜亂,毫無章法,林望山倒可幫你一順,不知少俠,可愿歸我林望門下?” 眾人欷歔。 林望山乃名門正派,收徒門檻極高,得此機會,誰會拒絕呢? 木玖面上澹然,正要說話,忽一陣風吹過,眾人紛紛望去。 只見一襲紫衣飛入擂臺,滿面不屑,清亮戲謔的聲音貫徹臺內外:“手下敗將,收什么徒?” 霓煌向來狂妄眾人皆知,然他武功高強,就連某些前輩亦不敢多言頂撞。 “你!”林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立于臺下,似是等木玖結束后下去乖乖入門。 “來比一場吧?!比文藁洼p輕挑眉,如今臨近看木玖,越發覺得在哪里見過。 她退后一步,漠然行禮:“我無意得罪隱越門,遂不打而降,還望門主海涵?!?/br> “我是男人,小肚雞腸,沒什么海涵?!彼龐粕锨?,湊近她挑逗她耍著她,柔荑輕拂她的肩,繞她走了一圈,“你若不比,就是與我為敵?!?/br> 此等場景,眾人吞下一口唾沫,霓煌之美色,何人不覬覦? 木玖眸子清亮毫無欲色,只迎合般勾起唇角,忽抓住他的手轉頭道:“門主如此誘我,究竟是想我與你為敵,亦或不想?” 他微微一愣,陽光下,她的輪廓似是鍍上一輪金邊,刺進他的眼眸,印刻一般顯于心上。 惱羞成怒地甩開她的手,他后跳一步,微忿仰起頭:“來吧,嘰嘰歪歪,一點都不果斷?!?/br> 語畢,幾針暗器射來,木玖輕盈避開,一躍而起。 指尖夾住根根銀針,巧妙避開淬毒的針尖,她回送給他。 他輕松一躍,紫綾從身側飛射出來,于一片華麗旖旎的紫中,取出兩根雙刺。 腰間拔出長劍,木玖斬斷紫綾,旋轉于天,迎接他的招式。 清脆的兵器碰撞之聲,霓煌雖是男兒身,力氣不大但勝在攻速極高、行為敏捷,巧而快。然他沒想到,木玖比他更快。 女尊世界,女子一般身材魁梧,力氣頗大,然他面前之人,不僅力氣不小,行動如羽毛。她看似緩慢實則靈巧,你方一撈,卻因你舉手揚起的風又飄忽而去,御風般自如。 他根本近不得她的身! “刷——” 猛然后退,對方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實屬不好對付。 眾人嘩然。 霓煌乃武林新秀,絕非常人能敵,雖不至于各大教派不參與比武的掌門長老等打不過他,但年輕一輩中,實是無人能勝過他。 忽如一陣颶風而來,她開始朝他發起猛烈的攻勢。 劍劍逼近要害,招招快準狠,令他應接不暇。 他的目光,卻該死的移不開她的臉。 他是技不如人么?一定不是,是壓根心思根本不在比武上。 “喔!”眾人驚呼,霓煌此時已被逼到臺邊,眼看就要下去了。 難道他要輸了? 冷汗順著額頭而下,他咬緊貝齒,一腳踏了個空。 清新的風刮過,她倏然湊近,握拳攬住他的細腰,將他帶離臺邊。 瞬間退后至臺中,木玖澹然松手后退開三米遠,與他保持相當一段距離,遂恭敬行禮:“木玖方才就已投過降了,所以霓煌門主還是贏了?!?/br> 她讓他,他覺得受到了羞辱:“站??!” 那要離去的人偏偏不停下來,只留個背影給他,落落灑脫。 林美成張著嘴,正要追上去,卻被他一眼逼退。 走下擂臺,他停于她身側威脅:“那個人是我的,哪派搶了,便是與隱越為敵!” 這次的大會,他很不快活。 自比武結束后,再也不見木玖的蹤影,她人間消失了一般,本就默默無聞,萬千人中尋她如大海撈針。霓煌忿忿命人去調查她的消息,亦不得而終。 一年一度的大會結束了,眾派各回各家,四散而去。命眾人先行回去,他獨留在這容州,尋找那個玄色的身影。 他有預感,那家伙并沒走。 她最起碼不愛喝酒,因為他逛遍了酒館都沒見著她。 他才不是想認識她,只是她把第一名讓給了他。別人施舍的三連冠,令他心里憋著一口氣。 對,一定是這樣。 思及此,手便不由自主握緊,恨不得把她捏碎。 嗯? 只一眼,茫茫人海,他就瞅見了那個人。 她竟然在請媒人?! 她已心有所屬了? 她要向哪家人下聘? 沒頭沒腦地悶尋竟碰見了,他心頭不悅,像個跟蹤狂躲在一旁細細觀察,眼瞅著那媒人使勁搖頭,她無奈方給人家塞了不少銀子。 哄,這么堅持? 待她從館內出來,已夕陽西下。 他一路尾隨,直到出了容州城門,于山山水水間,走過小木橋,望見一戶漂亮的人家。 偌大的房子白墻黑瓦,鏤空的雕窗里、房子的四圍滿滿的花海綠意,令人不由感嘆這人的人生該是多么愜意啊…… 她忽停下道:“出來吧,跟了我一路了?!?/br> 霓煌震驚無以言表。且不說他跟蹤水平如何,憑他的輕功,立于樹上都不一定會有聲響,竟被她發現了。 “木小姐果然厲害?!陛p盈落下,他蓮步而上,抱臂嘲諷,“沒想到,木小姐一表人才,竟連喜歡的人都娶不得,還要花大筆銀子去請媒人?!?/br> “進來喝杯茶么?”木玖沒理會他如此刻薄捻酸,回頭朝他一笑。 如沐春風,他滿心空了下來。眼眸微閃,睫毛顫顫,心底常年端著的與人交往的隔閡忽然碎在地上,拾撿不能。 悠悠打開木門,她朝他望去:“你若不想也罷?!?/br> “喝……自然要喝?!彼念^雀躍起來,一步跨入門檻,偷偷抬眼瞧著領路的人,竟卸去滿身妖媚羞赧起來。 不曉得為什么,就是高興,滿腦子喜悅,這一刻,像是期待了許久一般,久到千生萬世。 進了客廳,他起先習慣性妖媚坐下,屁股一邊頭歪一邊。忽想起不妥,又直直坐正,開始嫌棄自己一身裸露的透紗。 “我可不是誰的茶都喝的?!彼首髑甯吣?,接過她的茶,婉轉魅音回蕩在這古樸的房子。這兒墨香點點,書架滿滿當當。 看不出,她亦是個愛讀書的人。 她微微莞爾不做回答,須臾,率先打破寂靜:“所以,霓門主跟蹤我,有何貴干?” “我……”他找了個借口,“我是來找你,邀請你入我隱越?!?/br> “恕我拒絕,”她想都沒想,果斷拒了,“我獨來獨往,不喜入派?!?/br> 輕咬下唇,他略有不甘。 那還有什么法子能讓他隨時知道她何時在何地呢? “你一直住在這嗎?” “嗯?!?/br> “哦。隱越山就在旁邊啊,我可以先帶你參觀參觀,屆時你再決定?!?/br> 她抬眸望他,仿佛把他心里的小九九望穿好幾個洞。 在女人間來去自如的他,如今竟倍感壓力,如一個初入世的少年青澀尷尬起來。 她竟不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