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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正言辭,倚老賣老。 眾臣跟隨應和:“陛下不能無后!” 余玖心里冷哼一聲,她回首望去,除了個別幾個人與一同經歷沙場的些許將領,其他人均俯首于地。 青山尚且在,這些官員就已經怕沒柴燒了? 謠言果真厲害。 她倒開始好奇,現在有多少個版本,最離奇的又是怎么一個故事了。 江微塵顯然氣得不輕,可他依然要強裝鎮定。 望著一干大臣,他一時怒火中燒,想不到具體要責罰誰,心里卻苦澀地很,便冷笑道:“好啊,朕倒是好奇,怎的今日眾卿如此沉悶?原來是憋了一股氣?妥,朕自會考慮納寵君,亦會考慮立皇君之事,只是,你們今日跪下的所有人,均要扣三月俸祿!跪在這朝堂之上思過五個時辰!誰敢挪動一步,所有人便再跪上五個時辰!” “陛下英明!” 眾臣似乎是故意要逼他氣他。 他緊咬牙關,轉身而去,頭也不回。 沒跪著的官員,見此也只能簌簌跪下,唯有林海音、江蕭蕓與余玖不動。 林海音聳聳肩,自顧自轉身離開。僅剩江蕭蕓與余玖,那群臣子們一個個不敢,卻又偷偷地看她們。 謠言中,她們都是主角不是嗎? “各位大人,沒事還多待在家陪陪夫君孩子,別去擾攘不堪的地方鬼混?!庇嗑赁D過身,聲音滿遍整個大殿,她走到那出頭的老丞相身邊,輕嘆一口氣,“越丞相,我余玖行得正坐得直,每每下朝極少與陛下見面,與魯王殿下更是沒什么出格舉動,我自認清者自清。今日對您說這些,不是余某人想自辯,而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史上更有因謠言滅國的前車之鑒!你我都是聰明人,這大殿里的諸位,均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還請越丞相帶著腦子,別胳膊肘往外拐?!?/br> 她說得極其有理,且對越丞相存有一份尊老的敬意。只是有些老臣,唯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所認為的,固執迂腐又愚昧。人上了年紀,要清醒很難。林丞相當初怕是知道這一點,方辭官在家休養了。 她走后,江蕭蕓笑道:“諸位并不都是身子骨強健之人,我且去個一時三刻為諸位說說好話,屆時我若再來,諸位便不用長跪了?!?/br> 余玖不生氣,她來之前只覺得有人在搞她,現在她覺得那人不僅僅是在搞她。 這個人是誰,她尚且不知,有懷疑對象,卻不能下定論。 青天白日,又是風口浪尖,尚且不好闖入云華殿,她先行回到天師府,托人去街上將謠言了解了個遍。 嚯,這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這多日以來,謠言竟演變成了“天師禍害論”。 今日春草與眾臣怕是實在聽不下去,才出頭言說。 只是謠言起得毫無征兆,她差人去調查源頭,恐還要有些時日。 先帝與無須計劃縝密,難道連這件事都沒想到么?自然想到了。 夜,江微塵密詔魯王與林海音,在余玖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入了云華殿。瓊蕪照常閉門關窗與一眾侍衛守在門口。 余玖將一根細線系在小拇指,另一頭懸出云華殿,遍布四周隱秘處,一旦有可疑的人觸碰,她均能察覺。 “沒有別的辦法了?!绷趾R羿嵵氐?,“讓茗兒入宮吧?!?/br> 林海茗乃林家長子,從小便以未來皇君的標準教育,這一步步,都是長須與江如布下的棋。她們許諾林家無上榮耀,許諾林家終上巔峰。 余玖撐著額頭,不想發表意見。為托江微塵上位,江如拖了眾多的人下水,有失必才有得。用一段婚姻換取一生榮華富貴、至上榮譽與登天的家族興盛,于林家來說,太過值得。 “林公子亦是我們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如今迫不得已,正是你娶他入宮,以平息流言蜚語的時候?!苯捠|澹然道。 此處最不淡定的,就是江微塵。 他目光掠過那二人,又停在余玖臉上,她從頭到尾竟沒有說過一句話。 好,那我應了還不行嗎! “沒有別的辦法了么?”他正要答應,余玖忽問。 “不為穩固的帝位,也要為江山,為安臣心,為安民心?!苯捠|的解釋固若金湯牢不可破,她亦沒了反駁。 林家愿意,林海茗愿意,若說誰對此事有意見,只有江微塵與余玖了。然這么多年,他的意見多了去了,卻不得不遵守。 江蕭蕓見他猶豫,遂又補刀刺他,趕鴨子上架般:“走到這一步,更不能回頭,立君迫在眉睫,你且好好思量?!?/br> 余玖微皺眉,手揉捏著紅線,望向她的目光復雜。 “思量什么?根本沒得余地?!彼胍皇峙砰_桌上的奏折,想將這龍椅踹下去,他想說他不做這女帝可還行? 泱泱大國,重任卻不得辜負。 后繼無人,現如今除開他,國家便無君,江氏皇族便無后。 所有人,所有人定在盯著他?;⒁曧耥?。 “明日宣他入宮,擬旨冊封,典禮交由禮部?!?/br> 二人聽罷,長嘆一口氣,起身欲離。 余玖亦要送她們回去,臨走前,她輕觸他的手,便帶著二人離開。 偌大的云華殿,又僅剩他一人。 他握緊雙手,坐于龍椅,睫毛禁不住顫抖。 與他而言,不過形式而已。只是他心里,這重要的形式,終歸只想與阿玖擁有。雖知是奢望罷了。 要做一個好皇帝,就通常做不好其他的角色。除非后人無憂,倒可放手一搏。 他真的,要這樣過后半生,真的從年輕芳華到垂垂華發都被困囿在這云華殿嗎? 一炷香的時間瘋狂流逝,他低著頭,望著那些奏折,恨不得擂那些大臣一人一下。 云華殿此刻除了他的呼吸,無有別音。 輕盈的腳步聲漸次而來,他知道是她。 她立于他身旁,將他攬入懷,手上下輕揉他的頭:“我可要酸了?!?/br> 聞言,他方活了一般,紅著眼埋入她軟軟的腹:“阿玖酸?” “嗯,我可要吃醋了。不過我到底還是個大度的,他不過是你二房,我是個大房呢?!闭f笑似的逗他,她方察覺他心情好了些。 “就會說笑,都什么時候了……” “什么時候?是你我獨處的時候啊?!彼谒磉呑?,眼波在他臉上悄悄溜滾,雙手捧著他生氣又無奈的臉,柔聲安慰,“無論如何,我都在你身邊?!?/br> 他總算是笑了,低頭看去,不滿地抱怨:“你坐到我的玉佩了?!?/br> 余玖微愣,連忙起身將玉佩拿起,瞅著上面奇怪的紗罩呵呵傻笑:“這算什么奇怪的防護?!?/br> “你別管,我寶貝著呢?!彼话褤屵^,生怕她收回去,說著說著,嘴角不自覺上揚,驕傲地顯擺,“人養玉,玉養人,我每日帶著它,你瞧是不是比你送我的時候好看多了?” 哪里有什么變化? 余玖湊上去看,趁機偷親他的唇角:“嗯,好看了?!?/br> 他沉默下來,忽用力推她,將她壓于皇椅上。 余玖一時大腦空白,香熏燭照,他的輪廓柔和,瀑布般的青絲垂下掃過她的肩,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