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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 朕可是一國之君,不可因為這點小事亂發脾氣壞了與海國的關系,忍忍忍。 一周之后,眾人便要回到海國。夏衡生怕有人搗亂,再次加罪于她,且她向來狡猾,即便她以扶持魯王坐上海國皇位為交換獲得了對方的支持,也從不偏信。思量再三,便派人一路護送三人歸去。 余玖并不急著去殺夏闌,只因出發當日,她發現眾士兵中,有一又瘦又小的士兵,還有些脂粉氣。 夏闌,你這是在送死。 碰巧這幾日,我很不快活。既如此,我成全你。 車隊行至燕州暫歇,陡峭山崖邊,余玖留意著那脂粉小兵的一舉一動。周圍的士兵皆是他的人,而且個個都有內力。 看來他,還另有打算。 “王君?!?/br> 眾人歇息,余玖此時正獨自在山崖處看風景,好歹她也不會摔死。江微塵來到她身邊,笑著遞給她一塊甜點:“此乃酸梅餅,解暑可口,吃一點吧?!?/br> 那晚以后,她二人便更加局促起來。余玖接過餅并不看他:“多謝?!?/br> 其時夏闌與幾個士兵偷偷跟蹤到這里,暗中布下天羅地網,方勾起唇角:“你們幾個,一會兒江微塵走了,就上去干掉他?!?/br> “殿下,這樣真的好么?長嶺那邊——” “長嶺本就與我們不合,母皇定會處理妥當的,怕什么,所有一切,本宮承擔!” 第25章 是阿辰啊 江微塵被江蕭蕓叫去,余玖獨自立于颯颯的風中,望著遠處凝練的山勢與崖下峻急的河流,沉默不語。 清涼的金風中總有那么些討厭的因素,細針一樣的暗器如幽靈般靠近她的脖子,她只一回頭,那些針便統統掉落在地。 “出來吧?!?/br> 一瞬之間,重重人影從隱蔽處涌上,余玖抬手遮住頸脖,將眾人一應用念力扔下懸崖。 大家都是有內力之人,這一波著實傷神。 她輕勾細指,夏闌便倏然飛來,輕懸在離她兩米之處,仿佛被人生生掐著脖子一般難受。 “咳咳,你,你想干什么?!” “我倒是想問長皇子,你想做什么?” “你,你這是謀殺!母皇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長嶺的!” “誰會知道是我謀殺你?而不是,你謀殺我?” 周邊無人,夏闌立刻緊張了起來:“你——” 身邊的草叢突然一陣輕微響動,一個隱秘的宮人忽跑出來,余玖正要阻止,江微塵不知從哪里閃出來,故意替她擋下一刀。此人竟是余玖帶來的宮人之一。 “竟然收買了我身邊的人,有點能耐?!彼乱庾R上前一步將江微塵護在身后,一波意念將那背叛她的宮人丟下懸崖。 好巧不巧的,那一刀劃破江微塵的護腕,直傷到他右臂,莫名的怒火旋即燒上眉毛,余玖只殺氣騰騰地一瞥,夏闌便怕得黯然失色。 “長皇子,我從前便覺得你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久了,如今看來,的確如此?!?/br> “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來人吶,來人吶!” 江蕭蕓與一眾將士們聞聲而來,所有人望著眼前一幕瞠目結舌。余玖陡然換上一副驚慌的面孔,轉頭握住江微塵的手,伴隨著控制得當的委屈與抽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長皇子殿下,你竟為了刺殺我假扮成軍士跟了一路!我到底與你有何冤仇?是陛下指使的嘛?!” “你——” 夏闌被無形之力扼住喉嚨全然無法辯解,也沒得辯解。江微塵摟住余玖的肩,陪她演了個全套:“好在本王及時趕到,否則——” “你們!”夏闌緊張地回頭盯著江蕭蕓,那股無形之力直將他往懸崖一側推,“我——咳咳……” 只睥睨一眼,心中的念力凝成一波浪,輕輕一沖。 再見了,夏闌。 遠離地面的那一刻,夏闌長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無助。他不過是想去除一個眼中釘,卻不曾想反被擺了一道。 于雨絲風片中再與余玖的視線相交,他層層朦朧的回憶下,竟石破天驚般對那張臉有了些許印象。 是她,那個竹明軒的小宮女。 他理應是記得她的,小時候每每去皇君那兒請安,都能瞧見那對碧玉一般的姐弟。 她的名字他尚未呼出,在外人看來卻像因惱羞成怒失足了一般,失重跌了下去,再無靈魂的思索。 江蕭蕓淡然來到懸崖邊,除了崖壁上的鮮血,再無其他。 …… “從淵都傳來消息,母皇情況危急……我們必須加快計劃的步伐……師父她老人家如今沒有給我們指示,我們——” 方才江微塵與江蕭蕓在僻靜處詳談,江微塵的目光時不時投去懸崖上,那個孤單又堅強的身影總能吸引他:“夏闌不是跟著我們么?!?/br> “你想利用他?” “平夏皇室刺殺長嶺與海國皇室,這樣的理由夠充分了?!彼[起眼睛,慧黠的眸子清亮,“要怪只怪,夏衡沒養出個好兒子?!?/br> “阿塵,你去哪?” “去除掉一些雜碎?!?/br> …… 思緒飄回,她淡定下了命令:“所有人,速回淵都?!?/br> 平夏絕不宜久留,馬車一路快奔,三位主子路上舍了馬車策馬回城。 夜,于竹州客棧暫歇。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平夏長皇子暗中刺殺凌王君怕是已成定讞。一路上,余玖也知道長嶺女帝怕是早就看平夏不爽了,這些破事更是和了她的心意,說到底,從一開始兩方便不謀而合。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沈樂清不是來和親,對長嶺來說,他根本是一顆被棄用了卻不自知的棋子。 如此一想,初遇沈樂清時的那場土匪搶劫的戲碼,怕也是江微塵他們導演的。 她輕揉地為江微塵上藥,心思卻不在傷口上。 “在想什么?” “沒什么,報仇如此容易,有些不習慣了??磥?,魯王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又一道坎?!?/br> 尚且有心情說笑,證明沒那么糟糕。 江微塵凝望著她,未曾移開目光,她為他上藥的動作輕揉,正如以前一般。 這樣的日子,真好…… “先前上的什么藥?”她似是隨意提問。 眼神緊著她出神,江微塵未曾考慮,悠悠道:“不知……許是金瘡藥?!?/br> 余玖抬起頭,冷漠對上他的眼:“燙傷為何要用金瘡藥?” …… “是……”江微塵彼時才回神,他都不記得自己方才說了什么,余玖如刀一般的眼神刺得他語無倫次,“啊,金瘡藥是之前打獵所傷,我以為你問的是那個——” 他果然在騙她。 “咣當!” 忽被推倒的江微塵滿面惝恍,余玖如蒙上一層冰冷的面幕,她湊近他,將他壓在身下,雙手抓著他的手腕,力氣之大讓他無從動彈。 若換在平時,他定喜上眉梢,如今心頭的恐懼卻無可勝計。 “你在騙我?!?/br> 她一字一句,如抽絲般將他防范的心繭一點一點抽空,所有的偽裝仿佛在這一刻被卸下,無比裸。露地展現在她面前。 “我沒有……” 仿佛最后的掙扎都是徒勞。 “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