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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這幾年攢的,前兒個才去縣里換成了銀子,怕銅錢多你不好藏?!?/br>“大哥,你咋攢了這么多錢啊,俺咋不知道呢?”徐淼壓低了聲音,睜大著眼睛問。“說了你可別生氣?!?/br>“咋弄的,你可別瞞著俺?!毙祉狄呀浲崃讼肓?,自己大哥挺老實個人啊,這咋去了縣里打過幾次工,連偷東西都學會了呢。“這不是前幾年咱家錢都擱你這兒么,咱阿爹有時候老上你那兒偷去。俺尋思著吧,俺這兒一直沒有錢,阿爹也從來不上俺這兒捉摸錢來,所以俺就偷偷藏起來一些,免得到時候阿爹把你錢都偷沒了,咱哥倆再餓死了?!?/br>“大哥……”幾句話把這幾年的辛酸全帶過去了,徐淼知道,他們家,過的最難的不是他,反倒是他這傻哥哥。畢竟他是個哥兒,雖然也跟著下地干活啥的,但是總是不如他大哥干的多。他大哥除了干家里的活兒,還要時不時去外面做工掙錢,要不就他們家那境況,他哥倆真能餓死。“別哭別哭,咱家現在過的越來越好了。俺們淼兒也要出門了,還是去給個會賺錢的漢子做主君,以后咋的也不能受苦了,俺這心里呀,也高興著呢?!睆南聜z兄弟感情就好,徐水這些年拼死拼活的干,多半也是因為不想自己的弟弟受苦。如今徐淼要出嫁了,他這心里也是舍不得的。但是家里有這么一個主君,若是徐淼繼續在家,恐怕日子也不能好過了,好不如早點出門,大家也都落個省心了。兄弟倆哭了一會兒,徐淼也沒推脫,收了銀子,小心的藏好。他這大哥,手里是把不住錢的,總有一天能被他哥親詐走,莫不如放在他這兒,將來他大哥有啥難處了,他也好幫把手。雖然他嫁給了周濤,但是自己家里的事兒,總不好還老用夫家的錢來辦。自己手里有錢,總心里有底氣些。第二天,周家送來了喜服,第三天,徐淼坐上了從縣里租來的花轎,伴著喇叭嗩吶的聲音,在村里轉了一圈兒,隨后被抬上了山,抬進了齊家旁邊的小院兒。徐淼坐著轎子,一路搖搖晃晃的到了齊家。當地的習俗,新郎要背著新官人跨過火盆兒,踏碎瓦片,寓意著開始新的生活,夫夫二人紅紅火火的過日子?;鹑菀谉艘律?,尤其是喜服這種繁復的長衫,所以人們大都改成了炭盆,微微有些小火苗,到時候只要新郎官兒抬高些腳,就能跨過火盆兒而不燒了衣服。“一拜天地……”周濤牽著徐淼的手,并跪在地上,對著青天拜了三拜。相視一笑,周濤起身扶起徐淼。徐淼作為新官人,頭上戴著徐寄白送去家里的貴重頭飾,沉甸甸的,壓得他脖子有些發酸。不過,他心里卻是樂得很,這是周家人對他的重視,他都明白。“二拜高堂……”兩人對著周阿嬤周阿爹的方向跪下,誠心誠意的叩謝二老。周阿嬤笑得合不攏嘴,之前齊寶去上京時,徐淼曾經在齊家住過幾天,他能干,爽利,周阿嬤很是喜歡他。“夫夫對拜……”齊寶在旁邊擠眉弄眼的看那倆人,畢竟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時代的婚禮,齊寶還是很好奇的。尤其是兩個男人拜堂,齊寶總有感覺有那么一絲的違和感,之前他去給踢轎門,倒是比新嫁官兒還要害羞呢。徐寄白在他身后捏捏他的手,趴在耳邊道:“有什么害羞的,現在先瞧著,等咱們成親時,就有經驗了?!?/br>齊寶用手肘抵著徐寄白不讓他靠近自己,“我才不要這種經驗呢!”夫夫對拜后,并沒有送入洞房這一說,不過新官人會先回新房換了頭飾,畢竟那東西真挺重的,誰也不能老頂著他來回溜達。換過了頭飾,新官人仍會穿著一身大紅,跟在新郎官兒身邊給客人敬酒。都是一個村山上山下的住著,也就不分哪邊的客了,都混著坐在一起。桌椅都是花錢租的,誰家也沒那么多桌子凳子的借人,齊家屋子多,室內倒也能擺得下,不過得擺兩悠。周濤這幾年一直走南闖北的,地方沒少去,朋友自然也沒少交。所以也有一些外地來的,還有只捎了禮的。外地來的,周濤□乏術不能親自相陪,也就請了里正和徐寄白作陪,總還是有些臉面的。不能過來的,也都托人帶了喜糕喜酒回去,也算全了禮節。周濤今日十分興奮,挨桌兒的給來賀喜的人敬酒,這樣的大喜日子里,大家也都不吝嗇那幾句吉祥話,什么“喜結良緣”“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白頭到老”“永結同心”,但凡村里人能想到的吉祥話兒,全都一股腦的倒給了周濤。周濤只剩下道謝敬酒的份兒了,把個一向能言善道的徐淼給窘得滿臉通紅。齊寶跟周阿嬤周老爹陪坐在徐家人這桌兒,成親這種事兒,哥兒這邊的客(qie)總是最重要的,自然要由娶哥兒的主人家派很總要的人來陪坐。徐家一共就這么幾口人,外邊兒親戚只有徐老爹這邊有幾個遠方親戚,都是外村的,跟他家聯系也少,也就沒請??梢哉f,齊寶他們這桌,人實在是少的可憐。☆、第43章與喜宴上的熱鬧相比,齊寶他們這桌兒,還真是挺尷尬的。徐家人什么樣兒,明明都已經把哥兒說給周家了,定錢也收了,還到處說閑話,讓人想想都覺得可氣。周家周阿嬤周老爹都不是愛計較的,何況無論徐家人怎么樣,徐淼卻是個好的,總不能不顧他的顏面與徐家人鬧吧。徐家人也是尷尬著,徐水神情肅穆,目光卻一直打量著這個剛蓋好不久的院子,顯然沒有十分滿意。徐老爹和徐水他哥兒關月則是因為之前到處貶低周家而心虛。不管是這院子里掛著的綢子,還是這宴席的手藝,都不是一個普通家奴出身的人家能夠辦的出來的。關月所在的村子比大柳樹村富裕不少,出了幾位秀才,還有兩個舉人,那舉人老爺家辦喜事的時候,就是從縣里的江月樓請的廚子,燒的菜就是這個樣子這個味道的,關月可是說啥也不會忘記的。周家竟然能把縣里最大的酒樓的廚子請來做喜宴,足見周家家底不薄。而且,周家人跟他們的主家齊家小老爺的關系,也并不像是主仆,反倒更像是親人一樣。周家阿嬤和周老爹更像是齊家小老爺的長輩,他們說什么,那齊家小老爺就聽什么,乖得很。難道之前在村里聽說的那些關于齊家小老爺的風言風語都是假的,反正也難怪,那陶家阿嬤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定是沒在齊家討了什么便宜,所以才到處嚼舌根。最關鍵的是,關月想到了一個更深的問題,這齊家小老爺還是一副不懂事的孩子樣子,怕是早被周家兩口子拿捏在手里了,要不他們一家做人家奴的,哪里有這個本錢隨便造盡。之前要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