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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王,渾身發光的那種。    秦莞看看梁樺,再看看梁楨,高下立見。    梁樺想跟梁楨比,扒層皮都比不過!    嘉儀公主也來了。    自從和梁樺定親后,京中的流言漸漸平息了,再也沒人敢提“徐編修”這三個字。    至于嘉儀公主身上的官司,官家發話,如今招待夏國使團要緊,其余諸事一切押后。    擊鼓鳴冤的徐大郎被“請”進了登聞鼓院,名為保護,實為監視,至少在夏使來朝期間不許他出來鬧事。    好在蘇院判為人正直,不會被二皇子收買,嘉儀公主得了教訓,不敢再做出過分的事,因此徐大郎的安全暫時不用擔心。    關于婚事,嘉儀公主的反應很平靜。    那天她跪到官家和賢妃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女兒從前不懂事,給父皇母妃添了麻煩,從此以后定會涵養女德,再不讓父皇母妃cao心?!?/br>    說完這番話,她就像徹底放棄了對梁楨的執念似的,一心備嫁。官家老懷甚慰。    賢妃起初以為嘉儀公主又在耍什么把戲,暗中觀察了數日,發現她像是真的收了心。    就連嘉儀公主身邊的女官都很奇怪,她已經接連許多天沒聽嘉儀公主提過梁楨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放棄了,只有嘉儀公主自己心里清楚。    城門外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嘉儀公主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那個高大的身影,不期然瞧見他正一手執著馬鞭,一手端著纓盔,站在一輛雕著牡丹花紋的馬車旁。    車子遮得嚴嚴實實,門窗都關著。    梁楨就站在那里,抬著手不厭其煩地敲著車窗,唇邊始終掛著好看的笑。    車內的人不肯開,他也不惱,只是耐心地敲著,臉上賠著笑,時不時開口說句什么。    嘉儀公主心內酸澀,這個如正午的日頭般耀眼的男人,何時如此小意逢迎過?    終于,車里的人耐不住了,推開望窗,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作勢要打他。    梁楨不閃不避,只瞅準了機會從馬鞍上拿過一個油紙包,笑著放到那只手上。白皙柔美的手,即使拿著簡陋的粗紙都是好看的。    梁楨想來也是這般心思,笑著夸了一句。    車內之人立馬惱了,伸出另一只手揮著帕子打他。    梁楨朗笑一聲,翻身上馬。    十月的晨風吹起他的衣擺,漸漸遠去的高大身影就像一座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峰。    嘉儀公主不由紅了眼圈。    她是堂堂公主啊,大昭國最尊貴的小娘子,卻還是無法得到他!是誰比她更好命,能讓這樣的男子放在心上?    眼睫被淚水打濕,透過朦朧的視線,嘉儀公主看到了車子里的人——    繪著雪景圖的團扇遮住了那張絕美的面龐,隱隱露出的精致眉眼不知惹得多少人駐足。    就連趾高氣昂的夏國王子都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并側身問隨行的使者,小娘子可有婚配。聽說秦莞已嫁為人妻,王子露出明顯的失落之色。    嘉儀公主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秦莞!又是秦莞!    從小到大秦莞都在搶她的楨表哥!    嘉儀公主為了斬斷梁楨的秦莞的可能性,不惜設計秦莞嫁給梁大將軍——只有這樣,梁楨才不敢去搶。    然而,嘉儀公主怎么都沒想到,梁楨竟然對秦莞如此癡迷,即使對方成了她的繼母他都沒有放棄。    好,很好。    嘉儀公主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她會嫁入梁家,好好扶持梁樺,讓他飛黃騰達,掌管梁家軍。    她要讓梁楨看看,錯過她,他會錯過什么!    她要讓梁楨后悔!要讓秦莞付出代價!    嘉儀公主渾身迸發的巨大惡意絲毫沒被秦莞感知到。    此時她正執著團扇撐著望窗看向梁楨離開的方向。她一邊看一邊鄙視自己,一邊鄙視自己一邊又忍不住伸著脖子使勁看。    幾乎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    第99章 99、賠禮    秦莞幾乎已經認定“梁大將軍”就是梁楨假扮的。不過謹慎起見, 她還是決定驗證一下。    方法有點蠢, 卻很直觀。    “梁大將軍”每天都會在臥房的挾屋內沐浴, 秦莞瞞著所有人在墻上挖了個洞,趁梁楨洗澡的時候偷偷看。    她親眼看到“梁大將軍”一層一層地繞開纏在身上的白布, 露出修長的身形和小麥色的皮膚, 只有手臂、脖子、臉頰涂成了古銅色。    看到這里秦莞已羞得面紅耳赤, 連忙退開, 卻也足以確定心中的猜測。    她又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幾日。    細心地發現, 上午梁楨一般會扮成梁大將軍去樞密院點卯;下午衙中不忙,他就恢復自己的身份或沿街巡邏, 或同巡防營的狐朋狗友們喝酒打馬球;晚上回府的時候又會變成“梁大將軍”。    秦莞還發現了黑子的存在,當梁楨扮成梁大將軍的時候,他就會代替梁楨。    這幾日她一直在想, 梁楨為何要這樣做?他會不會也是重生的?    結合上一世梁大將軍的死以及梁楨的造反,秦莞覺得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什么驚天大秘密。    所以秦莞謹慎地決定, 不能讓梁楨知道她知道了,至少在搞清楚他的目的之前不能暴露自己。    然而,想到前些日子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 秦莞就不由懊惱,她前腳剛和梁楨劃清界限, 后腳就和“梁大將軍”許下余生之約,真真是個笑話!    梁楨一定在笑她。    秦莞心里別扭,以身子不適為由把他趕去了書房。    自從互表心意后梁楨也放開了,一味對她寵著縱著, 讓睡書房就睡書房,沒有一絲怨言。    臨近下元節,天氣一日冷過一日,夜里落了雪,壓斷了枯枝,染白了瓦片,在地上厚厚地鋪了一層。    第二日晨起,丫鬟小子們都高興壞了,熱熱鬧鬧地爬屋檐,掃積雪。    汴京的習俗,每年初雪之日家家戶戶都會包餃子,大戶人家還會給下人發“取暖錢”。    將軍府也不例外。    灶上一早就準備起來,薄皮大餡的餃子煮了一鍋又一鍋,一整天都能聞見rou香味。管事房里也勻出足量的銅錢,用簇新的紅繩穿了,一串串發下去。    老夫人對這些舊習俗向來講究,崔氏自然不敢怠慢。說起來,梁樺尚了公主又升了官,她這幾日揣著這么大一件喜事,見誰都和和氣氣。    明月收了梅花上的雪,說是存起來給秦莞泡茶喝。    彩練拿著印花的帖子進來,笑盈盈地說:“三姑娘下了帖子,請姑娘回家賞梅玩冰嬉!”    “她請我?”秦莞忍不住笑。    “可不是么,三姑娘可說了,‘以往都是大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