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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做何反應。 賢妃拭了拭淚,道:“魏生之情,感人肺腑,定遠侯,你便允了罷!” 官家也看向定遠侯。 魏如安的一番話,雖是胡說八道,但在這種情況下實際是在幫定遠侯解圍。但凡定遠侯把家族體面放在秦莞之上,他勢必會順著這個臺階允婚。 然而,魏如安此遭著實打錯了算盤。 定遠侯不僅顧著秦莞的名聲,連秦萱也不會輕易放棄,哪怕拼上秦家的聲譽他都不會將侄女嫁給這么一個顛倒黑白、人面獸心的東西。 是以,定遠侯跪于御前,耿直道:“陛下有所不知,臣之所以不愿將侄女許給魏生,實在是因為此人德行不檢,不堪為婿!” 官家一愣,疑惑道:“秦卿何出此言?” “若定遠侯大人不介意,此事便由下官來說罷?!彼胃隽?,朝坐上一拜,又向定遠侯執了執手。 定遠侯點點頭。 于是,宋府尹便將去年秦耀如何代秦莞狀告魏如安,魏如安如何用狂犬設計,衙門如何查明真相等前因后果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說罷,宋府尹看了眼魏如安,皺眉道:“你母新喪,且身上背著案底,按律沒有資格參加科考,為何今日會站在這里?” 魏如安心頭一驚。二皇子面上一慌。 官家抿了抿唇,正要開口,賢妃搶先說道:“宋大人,本宮知道你和定遠侯是姻親,怕不是商量好了不想要這個寒門親戚吧?” 官家向來耳根子軟,聽到這話表情又是一變。 魏如安定了定神,故作坦蕩地朝眾人拱了拱手,揚聲道:“今日當著諸位的面,魏某便將從前之事解釋清楚。想必不少人知道我同定遠侯府曾有齟齬,我也因此被太學除名。不瞞諸位,魏某實在是冤枉。去歲之事于魏某而言實屬無妄之災。 “至于下場應試,皆因母親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魏某金榜題名,臨終前更是寫下血書命令魏某前去應試,魏某為全孝道這才……請陛下責罰!” “一派胡言!”宋府尹怒極,“此案人證物證俱在,爾安敢如此顛倒黑白?” 魏如安不僅沒有半點心虛,反而言辭更為懇切:“在下所言并非質疑宋大人的辦案能力,您依律行事,并未有半點徇私。只嘆天意弄人,在下偏偏就生了憐憫之心,喂了那幾條無主之犬,那犬偏偏又趕在那日出現在谷地之中!” “好一個魏生,當真是巧舌如簧!”定遠侯氣得臉色鐵青,“今日當著陛下的面我便給你一個準話:我秦家的女兒,絕不會嫁給你這般無恥之徒!” 官家見此情景也覺得掃興,擺手道:“做親不是做仇。魏生,朕雖感念你一片深情,然則定遠侯不允,這個人情朕也不能強送,你換一個罷!” 魏如安握了握拳,隱晦地看向賢妃。 賢妃給蕭氏使了個眼色。 蕭氏不聲不響地從席間走出,跪于御前,“妾身見過陛下,見過娘娘。妾身愿為魏生作證,去歲三月他確實曾托媒人向小女提親?!?/br> 賢妃在官家耳邊低聲道:“這位是秦家二大娘子,秦二姑娘的生身母親?!?/br> 聽說是秦萱的生母,官家明顯多了幾分重視,問道:“如此說來,你知道魏生對你家姑娘有情?” “妾身知道?!?/br> “為何當初不允婚,可是嫌他出身貧寒?此時見其高中進士,莫不是后悔了?” 蕭氏面不改色地道:“妾身從未輕看過魏生出身,當初見他對小女一片深情,本是要允的,卻不料我家大姑娘突然沖出來罵走了媒人,毀了婚事,還斷送了魏生的功名。此等境況,即便我有心,也無顏再讓他接納小女?!?/br> 定遠侯面色一沉,“蕭氏,休要胡言!御前造次,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蕭氏原本一派淡定,被他這么一吼就像受驚的鵪鶉似的縮起身子,面白如紙,任誰看了都不由嘆聲“可憐”。 她自然是裝的。 她也確實達到了目的。官家見此情形,頗為不贊同地說:“秦卿,你位極人臣,憂的理應是國家大事,切不可在這等兒女瑣事上多費心思?!?/br> 官家發了話,定遠侯只得恭恭敬敬地應下。 賢妃勾了勾唇,趁機說道:“本宮不解,既是二姑娘的婚事,為何卻被大姑娘毀了?” 蕭氏垂頭不語,只是身子伏得更低。 此時殿中落座的皆是各家長輩,魏如安是因為詩作極佳才得官家召見。其余新科進士和各家小輩都在外面的水榭涼亭中飲宴。 秦莞原本也應坐在殿中,因為怕悶便悄悄地跑到涼亭中和宋丹青、趙攸寧等人湊成一桌。不然她早就沖出來掐死魏如安了。 秦莞不在,正方便魏如安放肆胡編:“魏某原本就傾心秦二姑娘,大姑娘不知何時見過魏某,竟直言傾慕魏某。魏某雖感激大姑娘垂愛,卻早已心有所屬,便直言拒了。誰知秦大姑娘竟仗著貴女身份強逼魏某,魏某不許,她便設計陷害……” 旁人聽了這話,只覺得像是一場精彩的大戲,禁不住交頭接耳。 定遠侯氣得身子直顫,若不是宋府尹攔著,他定會忍不住當著官家的面打死魏如安。 就在這時,席間沖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腳將魏如安踹倒在地。踹了一腳猶不解恨,又狠狠地補上兩腳,直把他從大殿這頭踢到了那頭。 這人正是秦莞名義上的夫君——“梁大將軍”。 此時的“梁大將軍”其實是黑子假扮的,梁楨本人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們吃吃喝喝,順帶顧著秦莞,生怕她貪杯喝醉叫人占了便宜。 今日之所以讓黑子假扮大將軍,就是覺得只是坐在殿中吃喝一場,沒什么的難的。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黑子聽到魏如安誣蔑秦莞,雖然生氣,卻也到不了在御前行兇的程度,只是他很清楚如果此時自己不把魏如安打一頓,那么下殿之后挨打的就會是他。 ——以梁楨的脾氣,寧可得罪官家,也絕不會讓人如此糟蹋秦莞的名聲。 一時間,大殿之內一片混亂。 官家不由地拔高聲音:“梁卿,你這是做什么?朕還在這兒呢!” 黑子學著梁大將軍的模樣,雙目圓瞪,粗聲粗氣地回道:“士可殺不可辱,今日即便拼著被陛下賜死,臣也絕不能讓這豎子污了我大娘子的名節!” 官家簡直頭疼,他怎么就忘了,秦家大姑娘不就是這位的新婦嗎?婚還是他賜的! 賢妃站出來打圓場:“這大好的日子,怎么一個個急赤白臉的?此事說白了就是魏生同秦二姑娘的婚事,既然小兒女有情,蕭氏也有意,陛下不如就允了罷!” “絕無可能!”/“求陛下恩準?!倍ㄟh侯和蕭氏同時開口。 賢妃不冷不熱地說:“定遠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