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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br>    “你呀!”秦莞戳戳她腦門,不由笑了。    她拿手指了指外間的衣柜,道:“前幾日不是新做了件披風么, 你幫我給梁大將軍送過去?!?/br>    彩練眨眨眼,小聲提醒:“姑娘,那不是給大郎君做的么?”    “先給了將軍吧,權當……謝禮?!?/br>    秦莞嘆了口氣,這么大的事單是一件披風肯定不夠,只是暫時想不到更好的,就先拿這個略微表表心意。    彩練聽了她的話,連忙跑到柜子那邊把披風團進懷里,鄭重道:“奴婢自個兒去送,不叫別人知道!”    看著被她揉成一團的披風,秦莞不由想到了那日黃昏,梁楨在州橋邊為她解圍,并借給他披風,默默地將她送回府,也發生過似曾相識的一幕。    秦莞驀然發現,自從重生后她經歷的這些大大小小的事似乎都有梁家父子的影子。    也算是……緣分吧!    彩練出了門,清風隨即進了屋,懷里抱著一團毛絨絨的小東西,“姑娘可知這小犬怎么養?奴婢沒敢亂喂,只用蜂蜜沖了清水喂了兩頓……”    秦莞這才想起這小家伙。    小犬在顧茵手里想來沒過上什么好日子,毛色發暗,肚皮癟著,原本水汪汪的眼睛也失了光彩,模樣畏畏縮縮,像是怕人。    秦莞心疼得不行,忙把它抱到膝上,輕輕地撫著毛,“趕緊煮個雞蛋,再去灶上要塊新鮮的雞胸rou,用白水煮透,別加鹽,撒碎了端過來,我親自喂?!?/br>    “阿彌陀佛,幸好姑娘知道怎么喂,不然枉送了一條性命,豈不是罪過!”清風松了口氣,利落地去辦了。    秦莞從前也沒養過狗,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前一世秦薇有過一條。    有一次,秦薇回娘家把小犬帶了回來,秦莞見她這么喂過,便記住了。    說起來,這犬一看就不是尋常物,秦薇是從哪里得來的?    正納悶,指尖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秦莞一低頭,便瞧見小犬伸出軟軟的舌頭小心翼翼地舔她的手。    小家伙大概知道秦莞是個可靠的,似乎不那么害怕了,三角形的小耳朵背到腦后,尾巴也從后腿間支起來,歡快地搖著。    秦莞看得有趣,摸摸它的頭,揪揪它的耳朵,逗著小家伙玩。    沒一會兒,一人一犬玩熟了,小家伙機靈地撒起了嬌,黏黏乎乎滾到秦莞懷里亮出軟軟的肚皮給她摸。    秦莞的心軟成一團,先前的思慮頓時拋諸腦后。    ***    再說梁楨。    彩練把披風送到梁家,并沒有見到“梁大將軍”,只看到了黑子假扮的梁楨。    此時,真正的梁楨正在去宮里的路上,手里拿著劉司膳和嘉儀公主下藥的證據。    昨天出事后他第一時間讓禁軍封鎖了慶云樓,一個蒼蠅都沒放出去,也就沒人有機會給二皇子報信。    很少有人知道,慶云樓背后的東家是二皇子。這個酒樓收集情報的作用遠大于賺錢,因此從管事到伙計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輕易不會出賣主子。    倒霉的是,他們撞到了梁楨的劍尖上。    梁楨那些手段是從西北大營練出來的,從前審的都是骨頭最硬的軍中細作和他國死士,慶云樓這點人還不夠他熱身的。    不用梁楨親自動手,底下的人就把事情辦妥了。    上到管事下到伙計,凡是接觸過劉司膳的人一個字不漏地招了。    至于那個劉司膳,梁楨用了些手段把她從宮里誆出來,也不問話,就是一頓毒打。    天還沒亮,想辦的事就辦完了。    梁楨扮成了梁大將軍的樣子,前去面圣。    梁大將軍雖然失了兵權,梁楨也領了個閑差,然而梁家在武官及軍中的影響力依舊不容小覷。    聽說梁大將軍求見,官家立即放下碗筷,將人招進了御書房。    梁楨在宮門外脫去甲衣,解了兵器,此時一身便裝直挺挺跪在御前。    “陛下,臣今日來只想要陛下一句話,昨日之事是二皇子私下所為,還是官家授意?”    官家一愣,心道:昨天的事?昨天你帶著禁軍抄了曾家,還敢質問朕?    早在昨天夜里,賢妃就在官家耳邊吹了一陣枕頭風,就算今日梁楨不來,官家也要把他叫過來興師問罪。    沒想到,梁楨竟然主動提了起來。    這叫什么,惡人先告狀?    用梁楨的話說,這叫先發制人。    他扮作梁大將軍的模樣,別的不說,單是那股殺伐果斷的氣勢就足夠唬人的。更別說此時的他目光清明,神情篤定,還透著隱忍的怒意,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梁楨沒心虛,官家反倒心虛了,好聲好氣地說:“梁卿,起來說話?!?/br>    梁楨并不起身,而是沉著聲音控訴:“昨日我那未過門的妻子不知因何得罪了寶郡王的妾室,竟被當成入室的賊人,要打殺了她!若非她身邊的小丫頭逃得快,又撞上了我,這時候臣還不知道要去哪個陰門暗巷尋妻子!”    ——至于“秦莞從來沒去過曾家”的那套說辭,騙騙外面的人還行,卻瞞不過官家,梁楨干脆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官家忙道:“愛卿言重了,不至于。朕聽說是秦家小娘子跑去曾府找茬,這才被扣了下來?!?/br>    梁楨故作不憤:“不過是去要一條小犬而已,也算找茬?退一步講,就算莞莞調皮了些,曾家不過一介商賈,也敢處置侯府貴眷?”    梁楨一頓,拿眼望著官家,惶恐道:“還是說……此事其實是郡王授意,意在微臣?”    官家一驚,忙道:“這是說得哪里話?小女兒家打打鬧鬧,怎的扯上這個?”    梁楨咬了咬牙,從懷里掏出厚厚一疊證據,“陛下再看看這個——若曾府之事只是‘小女兒家打打鬧鬧’,此事卻直接關涉到微臣?!?/br>    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和落款處血紅的指印,官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些證詞中,梁楨刻意隱去了嘉儀公主從中起到的作用,把矛頭往慶云樓的背后東家——二皇子身上扯,重點也放在“謀害朝廷大員”上。    二皇子是官家最看中的繼承人,在官家心里他比嘉儀公主重要得多。    梁楨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有戳中官家的心肺,他才會真正重視起來。    梁楨壓下唇邊的譏笑,露出凄然之色,“微臣是陛下親封的樞密使,拜官的牒文過了兩省三司御史臺,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讀過,如今竟有人敢下毒謀害微臣,難道是對官家的決定不滿嗎?還是對我梁家不滿?”    說到后面,竟灑下幾滴男兒淚,“陛下,微臣粗野慣了,不曉得京官如此難當,不如就放臣回西北吧,臣定然使出一百個力氣,打跑夏賊,守住邊疆,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這話猶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