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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他抿住唇,“換?!?/br> “我想知道的秘密是,你做了什么噩夢,確定換嗎?” 顏勉思考了一會,點頭。 藍思意抬起手,伸出手指勾住他的,晃了晃,語重心長,“我們這樣立誓了,你要是耍賴,結局就是我們不做朋友一個月,一月之內,不見面,不聊天?!?/br> 顏勉臉色變白了,想來他剛剛有不說的想法。 藍思意收回手,微笑道,“我說到做到?!?/br> “好?!鳖伱愦饝?。 “我不喜歡沈儀征,過去也不喜歡,過去做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只不過原因不能跟你說?!?/br> 顏勉眼睛陡然亮了,他捧住她的臉,彎腰想親。 藍思意側頭,“你的?” 顏勉頓住了,他隔著口罩觸碰她的臉,眼睛深不見底。 忽然道,“我背你?!?/br> 藍思意疑惑。 “我看著你,說不出來?!?/br> 她剛想說那你不看我不就行了,顏勉已經蹲下去,輕輕道,“上來?!?/br> 藍思意不小心碰到他耳朵,感覺像碰到冰塊一樣。 她側頭看他忽閃的睫毛,覺得顏勉現在很緊張。 緊張到發顫那種。 顏勉繞湖走了半圈才開口,聲音一點感情也不帶,輕描淡寫,像是純粹的敘述。 但是藍思意卻能看見他所有的恐懼與煎熬。 她看見十二歲的顏勉將準備投河自殺的小男孩救回家后,費勁心思讓對方感覺到生活中還有許多有趣的事。 小男孩和顏勉成為好朋友。 小男孩父母離婚,父親喜歡打他,母親有自己的情人,他生活痛苦,因此緊緊抓住顏勉,把友情當做人生的唯一溫暖,要求顏勉每天都去找他。 十二歲的顏勉學習好,人緣好,有許多朋友,但他想著小男孩只有他一個朋友,就答應了他。 但顏勉當時太小,僅僅意識到小男孩沒有朋友,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沒有意識到小男孩是重度抑郁癥患者。 小男孩把他當做救命稻草,是黑暗里唯一朝他伸出的一雙手。 顏勉不知道自己重要到這種程度,他當時被家人帶出省參加競賽,mama為讓他好好學習,沒收了他的手機,顏勉當時精力全用來準備競賽,沒有和小男孩聯系,考試結束回到家后,mama把手機還給他,他發現有幾十條消息和電話,最后一條信息是約他到湖邊的。 他到湖邊,看見了被人群打撈上來的尸體。 是小男孩。 十二歲的顏勉,隱約意識到這是一種報復。 小男孩是為了報復他才死的。 也就是,是自己害死了他。 藍思意啞然,她完全明白了顏勉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 她皺起眉,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顏勉淡淡道,“如果我當時能注意到他的異常,他就不會死了?!?/br> “你覺得全是你的錯?” “不是,我當時還小,想不了那么多。只是,”他抿住唇,“我忍不住想,他當時處在情緒的最低谷,我只要在那段時間將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他就不會……” “這不可能的事,沒有一個人可以把全副心神完全放在另一個人身上,何況是小時候的你,你有自己的學習,有自己需要去關心的事?!?/br> 藍思意打斷他的話,看著他,“而且,他把對溫情的全部期望放到你身上,十二歲的你,能想到不能辜負他的期望嗎?你當時和他一樣小,根本意識不到這些?!?/br> 藍思意嘆了口氣,顏勉就是因為負罪感太深了。 小男孩的死給小時候的他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童年記憶深刻,以至于會伴隨到長大。 所以他才會這么脆弱。 顏勉將她放了下來,“我送你回去吧,天太冷了?!?/br> “酒醒了?” 顏勉點頭。 “頭還疼嗎?”藍思意帶他往咖啡店的方向走,“讓你秘書開車送你回去吧,校門就在對面,不用送我?!?/br> 顏勉牽住她的手,“送你回去,我再找他?!?/br> 藍思意抬頭看他,沒說話。 顏勉過去一直想著只要他將注意力全放在小男孩身上,他就不會死。 所以現在,太過害怕失去她,于是把全副心神放在她身上,甚至超過他自己。 這種思維模式不可能一下子改變,但可以慢慢糾正。 藍思意返握住他的手,站在威爾斯校門口給秘書打電話,讓他開車到這邊來。 顏勉皺著眉看她。 等到車過來以后,秘書打開車門。 藍思意靜靜道,“我們是平等的吧?如果想好好相處下去,以后,我尊重你的意見,你也要尊重我的意見?!?/br> “好?!?/br> 他停頓一瞬,彎腰上車,視線停留在藍思意身上。 藍思意揮手目送他離開,之后回去為第二天和艾金老師見面做準備。 約定時間是八點半,藍思意為了表示尊重,帶上自己的原稿八點鐘就坐店里等著,但是直到九點對方都沒來。 藍思意給人打電話也顯示關機。 她直接用手機搜索對方工作室,到工作室門口,他的助手說他今天出去了。 藍思意對艾金老師好感減了一半,問到,“他去哪里了?” “去指導一個舞團的舞劇排練了?!?/br> 藍思意耐心道,“他忘了今天和人有約定嗎?” “約定?”助手吃驚,“他沒提啊,以往他跟誰有約都會跟我說一聲,讓我幫他記著的?!?/br> 藍思意覺得,這是捉弄她的意思。 藍思意對這位老師的好感直接降為零,虧她以為對方特別有原則,還用心準備血色仙女演出得到對方認可,現在看來,她看錯人了。 “您叫什么名字?我幫您問問?” “藍思意?!彼龘u頭,“不用問,告訴我他在哪,我自己去,我總該明白他突然變卦是什么原因?!?/br> “藍思意?” 那不是維也納舞團最新一屆首席嗎? 大佬??! 助手看著眼前的姑娘,有些無措,他們編導就這么直接把人家晾著了??? 也太怠慢了吧。 “他在哪?”藍思意重復一遍。 “一個專注現代芭蕾的舞團,叫……” 藍思意沒等他說完,道了聲謝,轉頭就走。 小助手覺得不妙,想給自家編導打電話,卻發現對方關了機。 藍思意之前搜索舞團消息的時候,就把威爾附近的大小舞團了解清楚了,專注現代芭蕾的只有一個,與維也納舞團相隔不遠。 藍思意很快找上來了,她問了人哪里有大型舞劇的排練,那人指著舞團北邊的小型劇院。 藍思意走進劇院,她穿著黑色大衣,又帶著帽子擋住了一半臉,芭蕾圈的人除非靠近她細看,否則很難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