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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魯好笑道:“他人呢?” 小五說:“打電話去了?!?/br> 徐魯從盤子里拿出一個水果,問小五:“我給你削一個?” “謝謝嫂子?!?/br> 徐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手拿著梨子,一手拿著刀子,認真的削起來,能看出來刀工很好。 小五不禁感慨:“嫂子,你練過呀?” 徐魯抬頭“嗯”了一聲,笑說:“練過?!?/br> 小五猜道:“隊長教的?” 徐魯眼神詢問,小五咧嘴一笑,說:“上回隊長來看我,也是這么削蘋果的,長長一截沒斷過,我都舍不得扔?!?/br> 徐魯一邊削一邊道:“他平時什么樣子?” “平時啊話挺少,一般在隊里不是訓練就是訓練,哪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差,真急了遭殃的還是我們?!?/br> 徐魯笑:“你們不反抗嗎?” 小五挑眉:“反抗?一百個俯臥撐準備?!?/br> “那我覺得你們應該找個機會揍他一頓,像他脾氣這么差你們還能忍到現在也是挺不容易的?!?/br> 小五嘿嘿笑:“我們也就想想,現在像隊長這樣的人不多了。我第一天進隊的時候就出火警,要不是隊長我早沒了?!?/br> 徐魯將削好的梨子遞給小五。 小五看著白白凈凈的梨子,略微低下頭道:“我記得有一次電視臺的人過來采訪,當時問了隊長一個問題,他們問作為一名消防員,出入火場最重要的是什么?” 病房安安靜靜,忽然沒了聲音。 小五輕道:“隊長說,我兄弟們?!?/br> 徐魯低眉,笑了一下。 他從來都是重情重義的男人,想當年十幾歲在外面混,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進局子,也會為了朋友的女朋友跟別人約架。 她那時候看不上他那些朋友,直到跟他好了,被他帶去K廳玩,他那一堆狐朋狗友熱情的開著他倆玩笑,倒也正正經經。 小五道:“你倆怎么認識的?” 徐魯說:“從小就認識?!?/br> 小五“哇哦”一聲:“難怪?!?/br> “什么?” 小五說:“隊長這些年清心寡欲的,我曉得吧這談個女朋友也不至于這樣,原來都這么多年了?!?/br>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江措走進來。 徐魯回頭道:“打完了?” 江措嗯了一聲,看向小五道:“好好養著?!蓖炅死^徐魯的手,被徐魯推著坐在輪椅上,跟提線木偶一樣。 徐魯湊近聞了聞:“抽煙了?” 江措舔舔唇,道:“就一根?!?/br> 小五在后頭憋著笑,看隊長難得一臉乖慫的樣子,心里想著趕緊到明天,對著大伙講講,那感覺不知道會有多酸爽。 江措知道小五想什么,倒是笑道:“早點睡?!?/br> 徐魯推著他出了病房,笑了笑。 江措回頭看她:“笑什么?” 徐魯:“故意的吧,明天肯定你們消防隊都知道了,我推著你,你跟大爺似的,拽的二五八萬一樣?!?/br> 江措回身坐正:“不好嗎?” 徐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不好?!?/br> 江措:“這還不好,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怕你緊張你,抽根煙都得你管著不敢多抽,不好?” “你還覺得光榮是嗎?” 江措嘿嘿一笑:“不不,錯了錯了?!?/br> 徐魯忍著笑道:“傻子?!?/br> 他們沿著醫院外面的長街走著,前邊路口拐角有一家電影院,小縣城的排片很少,這個點兒看的人也不會很多。 徐魯推著他走出十來步,江措右腳墊地,讓輪椅停了下來。他從輪椅上下來,隔著昏暗的街燈看她,說:“坐上來?!?/br> 她一驚:“你干嗎?” 江措走到她身側,努了努下巴,說:“坐上去,我推你?!?/br> “腳不疼了?” 江措:“這個也叫疼?晚上回去還能再戰?!?/br> 不正經。 徐魯白他一眼,看他一臉逞能的樣子也沒多說,直接坐去輪椅上,手往兩邊一擱,指揮道:“出發?!?/br> 江措看著她的后背,笑了。 他鼓足了勁兒,用力往前一推:“走嘍?!?/br> 輪椅在街上小跑著,他的力氣主要撐在右腳,左腳后跟點地,能緩解一些疼痛,身體前傾,推著她一路小跑。 風從耳邊刮過,徐魯輕輕笑著。 她看著前方的街道和燈火,感受著兩邊錯落的樹和樓房,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微微偏頭,江措也歪著頭看她。 他笑了一下:“坐好了?!?/br> 像回到年少一樣,他背著她可以走街串巷,風一樣的跑起來,在這寂靜的夜晚,就他們兩個人。 到了電影院,江措將輪椅扔到前臺。 他去買票,她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他。大廳人真的很少,大電子屏幕上只有兩三排片,還有幾個老片子。 江措回來的時候抱著一桶爆米花和可樂,他走起路有些跛,走的慢,穿著夾克牛仔褲,朝她走過來。 有人目光看過來,那眼神還挺奇怪。 徐魯笑道:“那女孩子看你?!?/br> 江措遞給她爆米花,然后道:“看我長這么帥是個瘸子,可能覺得有點可惜?!?/br> 徐魯“嘁”了一聲:“自戀狂?!?/br> 那天晚上他們看的是一個很老的電影,放映屏幕上男主人公坐在鋼琴前,手指放在琴上,曲子從指尖流淌出來,輕柔和緩。 徐魯覺得他故意挑的這個片子。 他就坐在她身邊,握上她的手,看到鋼琴出來的時候,微微側身靠近她,眼睛還是盯著屏幕。 “現在還彈嗎?”他低聲。 徐魯:“偶爾?!?/br> 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很輕,微微嘆了一口氣,只感覺手被他握的更緊了,然后便聽到舒緩的伴奏傳了過來。 那部電影一個半小時,看完已經十點。 放映廳出來是影院的后面,一條長長的走廊,有一個休息的小廳,廳中間放著一架鋼琴,用布蓋著。 江措說:“彈彈?” 她看他一眼,心底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從他的掌心里抽出手掌,慢慢朝著鋼琴走了過去。 徐魯坐在琴凳上,揭開布,輕輕掀開琴蓋。 她的手心已經控制不住的癢起來,慢慢的撫過琴鍵,清脆的琴音彈跳出來,好像還沒有從電影畫面抽離出來。 徐魯抬頭看了江措一眼,他靠在琴邊看她。 她沒再猶豫,低下頭,雙手放在琴鍵上,指尖一點,開始彈起來。雙手在琴鍵上飛舞,時而憂傷時而歡快,手指不受控制一樣。 很多年前在他的租屋,和他一起看。 1900還是個小男孩出場的時候彈的那首曲子,后來喜歡上那個女孩子彈的Pying Love,她因為太喜歡,特地找的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