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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的語無倫次:“我兒子還在里頭睡覺,我現在起不來,求求你了?!?/br> 徐魯看了一眼高處那一團迅猛的火勢,目光移到緊挨著廠房后院的那扇小門,她迅速回頭對女人冷靜到:“我進去,你報警?!?/br> 說完就跑進了面粉廠。 此時的山城才剛過七點,大多人都還在睡夢中。沒人知道那把火是怎么燒起來的,只聽到大家從屋子里往外邊跑邊喊的聲音,有的人光著膀子就跑了出來,衣服都沒穿。 火勢太猛,風一吹,直接烤上了面粉廠屋頂平鋪著的那一層玻璃幕墻。遠遠看去,黑煙滾滾。 消防車加速行駛在馬路上,直穿街道。 大會坐在駕駛座后面,看了一眼遠處那熊熊燃起的火,不禁道:“我的天吶,隊長,要不要開警鈴?” 江措坐在副駕駛,手里拿著一張惠民街道的地圖。 “這個點都在睡覺,還是別開了,以免引起恐慌?!苯肟粗貓D,抬眼對駕駛的六子道,“再快一點?!?/br> 剛說完,對講機響起來。 程勇的聲音傳過來:“江措,報警人說那家廠房主要生產包裝用品,庫房存有大量的易燃塑料和紙板箱,可能會隨時坍塌,不確定里面有沒有人?!?/br> 江措濃眉緊鎖:“收到?!?/br> “還有,”程勇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隔壁是家面粉廠,正在施工,那條路可能過不去,面粉廠屋頂有大面積的玻璃墻?!?/br> 大會深吸了口氣,看了眼江措。 “收到?!苯肽弥鴮χv機冷靜道,“六子,從北街區繞進去?!?/br> 消防車輛很快到達指定地點,廠房的火勢已經蔓延到了面粉廠,主要著火點在后半部分,可能會很快坍塌。而屋頂的那面玻璃墻,被高溫烤著,在水沖擊的作用下,隨時會爆裂,濺落傷人。 程勇道:“江措你帶一隊去廠房,我帶二隊去面粉廠?!?/br> “小心點老大?!苯胝f完,從消防車上下來,看了一眼風向和火勢,沒有任何猶豫,迅速下命令道:“一班鋪設水帶掩護,二班跟我進去搜救?!?/br> 眾人道:“是?!?/br> 廠房里的起火區域燒毀嚴重,天花板處嚴重燒毀。江措帶了幾個人直接沖入了火場,黑色的防護服結實厚重,腰上的兩道黃杠在清晨的朝陽和火光下顯得極為耀眼。 一班消防隊員直接開水沖向烈火,在中間開辟了一條路。趁著玻璃幕墻溫度不是太高,采用低氣壓的水槍進行噴射,不一會兒,大部分火已經被控制住了。濃煙彌漫在整個廠房里,大家走的小心翼翼。 江措低聲道:“小心復燃?!?/br> 地面多處滲出水,被水侵泡。頭頂的天花板這時候受不住重力的強壓,猛地掉落下來,砸到地面。 隱約聽到有人叫喊,聲音斷斷續續,很微弱。 江措透過煙霧,很快在角落的房子里找到聲音來源,一男一女躲在柜下,女的已經處于昏迷狀態。 六子和大會已經抬了擔架過來,將女人抬了出去。 江措拿著滅火器朝屋里噴灑一圈,扶起地上的男人往外走。廠房的火都是明火,煙霧也漸漸散去。江措扶著男人正往外走,突然聽見隔壁面粉廠傳來一聲爆裂。 玻璃朝四方濺落,江措壓著男人的頭,背靠墻承受了一塊玻璃沖擊過來的壓力,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迅速扶起雙腿已軟的男人就往外走。 剛出廠房,又聽見一聲爆裂。 江措將男人交給趕過來的醫生,也不顧背后的傷勢,轉身就跑去查看情況。面粉廠因為正在搭建,多為木制材料,前面已經出現坍塌。玻璃墻的火已經撲滅,部分溫度太高承受不了水流額沖壓出現部分爆裂,不過影響面積不大。 現在的困難是施工的鋼架坍塌,堵住了前往里面的路口。不見火勢,濃煙卻猛,里面正在搭建的部分墻圍也有一些倒塌,進去隨時會出不來。 江措直接道:“我去?!?/br> 程勇立刻制止:“不行?!?/br> “老大!”江措喊道。 “剛剛二隊還沒進去一半就有房梁塌下來,已經斷了路進不去了,廠房和這邊后面是連著的,電閘關著,火災原因還沒弄清楚,這地方會隨時倒塌,不能再進去了?!?/br> 江措抬眼看向面粉廠后墻冒過來的白煙,他雙目通紅,臉頰被火烤的破了皮,半邊布滿了灰塵,此刻眼神深沉見底。 程勇又道:“這家面粉廠是那個女人的,她和她兒子都在?!?/br> 說罷指著醫護車的方向,江措抬眼看去。 女人挺著肚子坐在醫護車邊,懷里抱著一個小男孩,哭的鼻青臉腫,嘴里的話含糊不清,只是一個勁的哭。 江措走了過去,拿下頭盔。 他看了一眼身后快要塌陷的面粉廠,問那女人:“里面確定沒人了么?” 女人這會兒只是一個勁的掉眼淚,嘴里喊著:“沒了,都沒了?!焙鋈槐е⒆涌窨奁饋?,“你拿命換來的都沒了!” 江措不耐煩的偏了下頭,女人的哭聲募得一停。 “有一個女的,她進去了?!迸四樕鋈昏F青,“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出來?!?/br> 江措偏頭的動作一頓,倏地回過頭道:“你說什么?” 面粉廠里此時傳過來嘎吱嘎吱的響聲,是搭建的腳手架的斷裂聲。江措一邊帶好頭盔,兩三步走到程勇跟前。 忽然又一聲崩裂,火星濺落開來。 江措抬眼看著已經熄滅的火場,還有那岌岌可危隨時會塌陷的墻壁,不知道為什么,心里莫名的不安起來。 他的聲音極為平靜:“還有一個?!?/br> 第9章 醒來是在醫院,徐魯的第一反應是腿麻。 她記得昏迷的最后一幕是窗戶里涌進來很多濃煙,她找不到小孩,看不清路也跑不出去,被掉下來的木梁壓住了腿。 嗓子被煙嗆住,她喊不出聲。 后來呢?后來好像就慢慢閉上眼睛。模模糊糊只記得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她看不清他的臉。 徐魯轉了轉眼睛,發現床邊坐著一個人。 男人還穿著消防服,不過外套脫掉了,上身是一件卡通的藍色短袖,頭發亂七八糟的,一手打著繃帶,那雙眼睛挺清澈,看樣子都沒她年紀大。 “醒啦?”男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徐魯皺了下眉頭,仔細回想了一遍,確定他們確實不認識,難道是將她從火海救出來的消防員? 她左手扎著針,只好撐著右手坐起來。 男人不好援手,給她后背墊了個枕頭,讓她靠著,然后笑了下說:“我大名柳真,大家都叫我六子,現任礦山消防隊一名普通的消防員,今年十月正式退役?!闭f著舉起三根手指,“還有三個月?!?/br> 徐魯沒有說話,只是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