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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想門外走去。走出了孌閣,天邊已露出了些許的魚肚白,冰冷的空氣像霜般打在舒恒身上,讓他不由的渾身打了一顫。“怎麼走的這麼慢,你的腿斷了嗎?”小白氣惱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退了兩步就在他膝彎處狠狠的踹了一腳,滿意的看著他成功跪倒在地,朝他身上唾了一口,就抓起他的頭發,強迫他看著自己,“還嘴硬嗎?哼,看我不整死你!快點站起來,回到你那狗窩,把那堆柴火劈完,還有那堆臟衣服,給我洗的干凈點,如果敢偷懶的話,有你好活的!”眼前不過是個區區的少年,舒恒雖然恨,可也只能那麼望著他,全無半點反抗之力,他真的是──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很。咬著牙根從地上爬起,可剛剛站起,又沈沈的跌了回去,惹的小白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是連條狗都不如,既然站不起來了,就這麼爬回去吧!”舒恒狠狠的捏緊了拳,骨節處被石子硌的生疼。他合了雙眼,半晌後又艱澀的睜開,開始慢慢的移動的雙手,緊接著跟進雙腿。不就是爬嗎,沒有什麼,真的──沒有什麼──“快點,這麼慢,什麼時候才能爬到?”小白又一腳踢上了舒恒的屁股,差點弄的他撲倒在地。“唔──”本來就脆弱不堪的地方哪里受得了這種對待,滿是冷汗的額頭擰出了好幾道紋路,越發蒼白的臉色幾乎死灰。爬了好久,伴隨在耳邊的除了一句句喊罵聲,還有路人的嘲諷冷笑聲,就好像尖刀般刺進心臟。“看到了嗎?就是眼前這對東西,盡快給我干完,今天是中秋,晚上不用去孌閣了,干完了就滾回你那狗窩──”到了柴房後,小白丟下這話,就隨手撿起了一根柴棍朝舒恒後背丟了過去,最後在暢快淋漓的笑聲中揚長而去。看著眼前成堆的木柴和衣服,舒恒只是無助的裂唇笑著,硬著頭皮從早晨干到了晚上,可卻連三分之一都未完成。畢竟,他是個皇子,生來就有錦衣玉食相伴,這等粗活,他只怕是連見都未曾見過。到了晚上,寒氣加重,身子有傷的他卻愣愣的坐在柴房旁的一方石塊上,仰頭望著又圓又亮的明月,惆悵的表情越發的幽深。* * * * *一陣冷風刮過,將他鬢角的發絲拂起,越發蒼白的臉讓人看了心疼,不禁開始擔心起他的身子。良久,他才微微動了動有些發僵的手臂,起身正準備朝柴房里走時,卻見一紅衣小童手提著燈籠迎面走來。“溪月小主,樓主請您到鑾夕閣去!”說話的小童語氣倒也恭敬,可在舒恒聽來,卻透著幾絲嘲諷。“樓主?他找我有什麼事?”他語氣蒼冷無力,緩緩的將目光移向那堆好似小山般的柴火。“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對了──”小童將左肩上的包裹取下,然後送到舒恒身前,“這個包裹里面是樓主親自為小主準備的新衣裳,還吩咐小的一定要讓小主換上,然後再去?!?/br>低垂眼瞼,目光清冷的盯著那個淡紫色的包裹,片刻之後,結果包裹起身便回到了柴房,當合上木門的那一剎那,他就靠著墻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緩了好半天,他才抹了一把額上滲出的冷汗,慢慢的全身的衣物褪下。修長的雙腿上,一絲絲干涸的血跡刺眼奪目,渾圓的雙臀間,似乎仍能看到新鮮的血液流出,和光潔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抿了抿唇,慢慢蹲下身子,手指發顫的解開包袱的結扣,抖開疊放整齊的衣物,半瞇得眼睛只是粗略的看了看淡粉的色澤,也沒細看上面的紋飾就披在了身上。腰每動一下,他的眉頭就急蹙一下,那里就好像被車輪碾壓過般痛得神經一陣亂跳,待最後那條腰帶系好後,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發現原本干爽的衣裳竟又有些潮了。踏著月色,舒恒緊緊地跟在小童身後,來到了鑾夕閣。這地方他是初次來,眼底多少浮出了些好奇的神采,但馬上便被一股來勢洶洶的目光擊的四分五裂。當小童掀開如薄紗般的軟簾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逼入視線,這人不是寒霄,而是──已被趕出飄香苑的秋水。舒恒易察覺的向後退了一小步,心里一緊,目光本能的轉向了寒霄。只見他端著茶盞,正低頭輕輕的吹著熱茶,并沒有抬眼看他。“樓主,溪月小主到了!”小童恭敬的說道。寒霄聞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小童便心領神會的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間中,坐著五個人,舒恒依次掃過。坐在正中間的自然是寒霄無錯,左側坐著寞風和梅蕊,右邊則左著秋水和一個他還從未見過的少年。“秋水,身子怎麼樣了?”寒霄放下茶盞,轉頭關切的問道。“回樓主,秋水的身子沒什麼大礙了,謝樓主關心?!弊源蚴婧氵M到這里以後,秋水就故意躲避著舒恒的目光,雙手不安的垂放在大腿上,臉上隱著一絲躁色。寒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今天是中秋,是舉家團圓的日子,不論什麼原因,大家既然進了飄香苑,也算是緣分,應該好好珍惜。今天,沒有主仆之分,大家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隨意,只要開心就好!玉兒,去把月餅拿來?!?/br>“是,樓主?!绷㈧逗錾磲犭S侍應了聲,便轉身繞到了身後的屏風處消失了。“樓主,這茶又香又醇,到底是哪兒產的?”寞風品了口茶,沖寒霄問道。“你說這茶呀!”寒霄似乎來了興致,目光瞟著浮在水面上的茶葉,“這可是西域使節進貢到皇宮的貢品,味道自然不會差?!?/br>“皇、皇宮?”梅蕊眼中溢出了驚詫,猛的傾身問道:“皇宮里的貢茶怎麼會到了咱們飄香苑,難道樓主認識宮里的人嗎?”“也不想想咱們樓主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區區的貢茶而已,想要弄到手有何難?”寞風語氣刻薄的話語中含著不滿。“那樓主您也見過皇上了?”梅蕊完全沒將寞風譏諷的話語放在心上,反而更加興奮的。寒霄沒有作答,蒙著寒霜的眼睛突然望向了舒恒,看著他越發慘淡的臉色,嘴角勾起了一道微微的弧度。“樓主,月餅拿來了?!彪S侍端著一個托盤出現在寒霄身後。“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