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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宋川微笑著回答:“怎么會!”不是!鄺源一愣,俞忱遠拍了拍宋川的肩膀站起來,對鄺源說:“我有話跟你說,過來!”宋川立即起身要跟過去。“你坐下吃飯?!庇岢肋h把宋川推回去,鄺源首先看了看宋川再才跟俞忱遠一起走向外面的海難。汪志飛不明白地問:“鄺學長和忱遠哥發生過什么?”夏夢喜放下勺子,八卦地盯著走到海邊的兩人,然后看了眼宋川試探地開口,“以前我不明白,不過現在我懂了,他們兩個當年的事?!?/br>宋川把目光轉到夏夢喜那邊,她頓了頓說:“鄺源只到大三就退學了,說是退學,其實就是突然不來了,一個周末他說回家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時他和俞忱遠關系特別好,之后聽說他出國了,幾年都沒回來過,直到前年他來參加同學會當面出柜我才知道,當年是他爸逼他出國的,因為他那時跟男的在一起?!?/br>宋川面無表情地一言不發,半晌之后夏夢喜打哈哈地說:“其實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誰還惦記著誰??!對不對?”宋川的腦袋微微往下晃了一下,然后起身直接朝俞忱遠和鄺源那邊走過去,汪志飛頓覺有事不妙的預感,宋川越是平靜表示他越是怒火攻心,他想要不要勸一下,可看宋川那佛擋殺佛的眼神他沒有動。宋川走近海邊的兩人,只聽到鄺源面對著俞忱遠慎重地說了一句,“忱遠,真的對不起!欠了這么多年,我其實——”鄺源沒有說完就已經挨了一拳,宋川想再打被俞忱遠拉住。“小川,不許動手!”“既然他向你道歉,肯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替你打他有什么不對?”俞忱遠簡直不能理解宋川的邏輯,他瞪了宋川一眼,然后把他拉開上前對鄺源說:“怎么樣?他的孩子脾氣還沒改完,我代他道歉?!?/br>鄺源突然笑起來,“孩子脾氣?他比你還高,忱遠,是當養孩子還是戀愛?這拳我認了,可比不上你的狠,當年連一句留我的話都沒有!”他說著又轉向宋川問道,“這又是見義勇為嗎?”鄺源的話讓宋川的心臟突突地跳了幾下,他拖開俞忱遠又撲上去。鄺源也是男人,心里也藏著不甘,兩人就像早就想打一架似的,山洪暴發似的地打起來,一時間誰也插不進去。最后,引來執勤的安全員才把兩人分開。“宋川,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這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俞忱遠是真的生氣了,他極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宋川的名字。宋川愣了愣,回道:“我不是在解決問題,就是在使用暴力!”他想起他學會抽煙的那年,正好是鄺源離開的那年,想到俞忱遠每天進家門前那兩根煙是為了鄺源抽的,他就覺得渾身難受。“成熟首先應該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說是為我,你只是在發泄自己的憤怒而已!”“對!我就是生氣,想到你為他那么難過過,我就想覺得我打得太輕了,最好是讓他下輩子都躺在床上爬不起來,免得還來你面前晃!”俞忱遠盯著宋川輕呼了一口氣說:“你先冷靜一下,想想問題在哪兒,我先帶鄺源去上藥?!?/br>雖然鄺源鼻血流了一地,可宋川的臉也青了好幾處,身上挨了好幾處,俞忱遠竟然都沒問他一句疼不疼,看到俞忱遠扶著鄺源走遠,宋川瞬間覺得委屈不已。等看熱鬧的人也散開,他還愣在原地變得不知所措,瞟到自己身上扯開的襯衫里露出的吻痕他忽然就后悔了,他可以無條件的信任俞忱遠,可同樣也無法擺脫心里的不安全感,所以他才這么厭惡鄺源。他后悔地并不是揍了鄺源,而是不應該當著俞忱遠的面,讓俞忱遠知道,還為了鄺源和俞忱遠吵架,他們明明從來沒吵過架的。汪志飛和夏夢喜過來,見宋川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汪志飛開解道:“宋川,不是我說,每回遇到忱遠哥的事你都跟關公似的動不動就紅臉?,F在是法制社會,打人是犯法的!”“我知道,我去散會兒步,你們別跟來!”宋川淡淡地說了這句就朝海灘人少的淺灘走去,余下汪志飛和夏夢喜長噓短嘆。獨自吹了一小時的冷風后宋川徹底冷靜下來,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沖動,在面對感情的事他永遠無法像俞忱遠一樣冷靜,無法顧及到其他人,甚至是他說要照顧一生的。忽然,宋川調轉方向拔腿就往島上的衛生所跑,等他氣喘吁吁停下來護士卻告訴他俞忱遠已經走了。他聳拉著腦袋,莫名地心慌,又匆匆往外面的沙灘追去,他漫無目的地奔跑在沙灘上尋找俞忱遠的身影,最后在他和鄺源打架的地方看到了他要找的人。只有俞忱遠,獨自地佇立在陽光下,遠眺著海面。“忱遠!對不起!”宋川上前摟住俞忱遠的腰。俞忱遠一動不動地任他抱著,開口輕聲地問:“你知道哪里錯了嗎?”“我不應該跟你吵架?!?/br>“嗯?”“也不該在你面前對鄺源動手?!?/br>俞忱遠啞然失笑,他拍了拍宋川的背問,“那上次呢?你們什么時候見過?你也動手了?”“三年前,他對你耍流氓!”俞忱遠想起大前年那次同學會,他畢業后一直沒參加過這種聚會,那次是一時興起,正好遇上剛回國的鄺源,散場后兩人約到酒吧又喝了幾杯,鄺源似乎和那家酒吧的老板是朋友,還去吧臺給他調了一杯酒。后來的事他記得不是很清楚,更是一點想不起那晚宋川怎么會在。“那天我去接你,結果看到你出來后和一個男人去酒吧,所以就跟在你們后面?!彼未ㄖ鲃拥爻姓J,“他若不是圖謀不軌,你怎么會喝醉!”“你想聽嗎?”俞忱遠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宋川走在他旁邊,兩人的肩膀不時擦在一起,沒明白他說的下意識地問,“什么?”“我和鄺源的事?!?/br>“只要你肯說,什么我都愿意聽?!?/br>俞忱遠想了想開口道:“我們高中的時候關系挺好,是普通的同學關系,但也沒有特別好。后來在同一所大學,同一間宿舍遇到,才逐漸變成好兄弟,像你和志飛。大約是大二,我發覺我對同性有感覺,當時我心里挺恐慌的,甚至不敢跟同性有過多接觸,害怕被看出來,自然也疏遠了鄺源。然而,有一天他突然主動承認他也喜歡同性,我就像在一群洪水猛獸中發現了同類,那段時間我們就如同守著同一個密秘的兩個門神,幾乎天天都在一起。直到大三快結束,他說他喜歡我,從高中的時候開始,我們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不過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后他突然就出國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的,告別的時候我們還說下周見,卻不想再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