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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周子明跑了回去。他看到陳宜倒在了路中間,一動不動,深色的液體從他身上蔓延到了路上。周子明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跪在地上,看著陳宜慘白的臉。還是那么俊美。臉上的表情居然是安詳。周子明把手貼在陳宜的臉上,低聲說,“別死?!?/br>60、瓷器冰冷的醫院走廊,白色的燈光晃眼,陳宜被推進手術室已經很久。周子明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手心全都是冷汗。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只有陳宜的血有一些真實感。那些人的目標明顯是他,陳宜——用自己的命救了他。周子明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墻上,手指關節上傷痕累累,卻一點痛感都沒有。有人把你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清楚得認識到這一點,周子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動。他還來不及感動,就一陣驚慌失措,連自己都無法理清心里的那些錯綜復雜到極點的感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長長的走廊盡頭響起。四五個人往這邊走過來。周子明看著前面那對中年夫婦,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周子明對他們的影響卻極其深刻。——陳宜的父母,曾經想讓人*他。醫院的院長也跟在他們身邊,正在接受他們的詢問。陳母看到坐在頹然的坐在長椅上的周子明,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全然失去了高貴大方的氣質,一巴掌就打在了周子明臉上。周子明不閃不避地承受了這一掌。這是他應得的,陳宜因為他生死未卜,他的父母有理由生氣。陳母收回了手,“我就知道你是個禍害!”周子明慘白著臉,低著頭,充耳不聞她在旁邊的怒罵,整個空蕩的走廊里全都是她尖銳的、悲傷的聲音。“你們——”陳母指了指周子明,示意跟她一起過來的那幾個手下,“把他帶下去,好好——招呼他!”領頭的那個男人走過來,扭住周子明的雙手。周子明不停的掙扎,“放開我,我不走?!?/br>陳宜的手術還沒做完,他不能走,至少也要等到陳宜手術結束,醫生說脫離危險期,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陳母被陳父扶著坐在了旁邊,陳父輕聲安慰著她,“你別急,別氣?!?/br>他轉過身,“還不快點帶下去?!?/br>“是,陳總?!蹦菐讉€男人齊聲應道。那個領頭的男人一拳打在周子明的肚子上,周子明一陣劇痛,覺得自己的內臟仿佛都破了一樣。他嘴角溢出了血絲,已經是半休克。“慢著。這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們動手?!币坏狼辶恋?,像山間泉水一樣的聲音在走廊轉角處響起。俞清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往這邊過來。他穿著線條簡潔筆挺的衣褲,雙腿交疊,修長的手閑散的搭在輪椅的扶手上,精致的眉眼間有些倦意,用不經意的眼神,看著狼狽的周子明。眼看兩方人馬就要在醫院打起來了。那個院長拿出塊手帕,不停的擦著額頭的冷汗,兩方面的人他都得罪不起,連打圓場的資格都沒有。陳父走過去,做了個手勢,他這方的人立刻退了一步。“我說是誰,原來是俞氏的俞總?!标惛钙ばou不笑的說,“聽說你一病不起,現在看來也不是謠傳嘛?!?/br>俞清翹著腿,過分端正的臉上帶著點惑人的笑容,“還沒死,讓您失望了?!?/br>陳父臉色一沉,“這事情你也知道了,這個人——”他指著周子明,“害了我兒子,今天不管是誰,都別想把他帶走!”俞清搖了搖手指,“別這么激動,事情嘛,總有得商量?!彼牧伺姆鍪?,“您要是真把他弄死了,不怕您兒子醒了再氣死?”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子明,“我把現在手里的那塊地給你,你看怎么樣?”陳父有些猶豫。旁邊的陳母聽到這些話,“什么怎么樣,他今天別想走出這家醫院!”俞清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又轉過頭看著陳父。又有幾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陳父臉色一變,他們來的匆忙,帶的人不夠過,真要起了沖突,還真不是有備而來的俞清的對手。他臉色鐵青,沉重的點了點頭。旁邊的陳母捂著臉哭了起來,他走回去,扶著她的肩膀。周圍的混亂,周子明都沒怎么關心。他痛得厲害,頭暈目眩,已經把胃里面的東西吐光了,不停的嘔出清水。旁邊的保鏢扶他起來的時候,他腳一軟,一頭往前載去,剛好倒在了俞清的胸口上。俞清被他撞得往后一靠,抱住他的腰。周子明也已經撐到了極限,這一晚遇到的事,太多了,已經讓他不勝負荷。俞清在他蒼白的臉上親了兩下。這種動作,即使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俞清做起來,泰然自若。他站起來,把已經暈迷過去的周子明放在輪椅上。“走?!彼p輕說了一句,推著輪椅離開了這間醫院。在回去的路上,俞清一直看著旁邊的周子明,臉色嚴肅,沉默不語。他敲著車窗玻璃,按著肖邦的降D大調圓舞曲的節奏,敲完了,他低聲笑了起來,“養熟了的狗也會咬人?!?/br>周子明醒過來的時候,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肚子那個地方。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鬧鐘,心里一驚,九點半,上班已經遲到,他掀開被子,有些艱難的下床,傭人怎么沒有叫醒他。就在他抬手穿上襯衫的時候,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昨晚上發生的一切,一瞬間涌入了他的腦子里。陳宜——陳宜怎么樣了?周子明走出房間,第一反應就是沖去醫院。、在經過大廳的時候,看到俞清。昨天是俞清接他回來的,他遲疑了一下,走過去,“俞清?!?/br>俞清放下手里的細瓷茶杯,“去哪?今天你不用去上班了,我已經替你請假?!?/br>“我想去醫院?!敝茏用髟囂降恼f。現在陳宜身邊他肯定是去不了,但是也可以去打聽一下他的手術結果,以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陳宜本來腳就有舊疾,這一次,還不知道會怎么樣。人的身體,說到底,并不是個很堅強的東西。“怎么,被感動了?”在陽光下,俞清的臉有些模糊,籠罩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