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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買個大戒指嗎?59大概又過了一個星期,全隊熱熱鬧鬧吃完歡送飯,樊翔的私人用品也全部打包,臨上任前他把徐遠航叫到辦公室里交待工作。“幾個未完結的案子跟你簡單說一下,有棘手的地方就去找我,反正我還是分管經偵這塊兒?!狈椟c開幾個文件夾給徐遠航看,覺得他有點心不在焉。“怎么,勝任不了?我告訴你,說你行你就行,反正最近一段時間這里都是你說了算,干好了以后更是這樣?!?/br>“樊隊,不,樊局。我覺得我是真不行?!毙爝h航這些天想事情想得頭都要爆了,此刻決定一鼓作氣說出來?!拔艺娌皇钱旑I導的材料,副隊估計已經到極限。我跑腿兒破案還可以,別的你像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為大家謀福利,聽上面的話音兒哪里該松哪里該緊,局里哪些人不用理睬哪些人得維護,我是一竅不通?!?/br>“那你的意思?”樊翔看著徐遠航發愁的樣子忍不住樂了,他喜歡看他向自己示弱。“他們誰愿意來誰就來吧,你就甭管了。聽傅姐說你為我已經得罪不少人,將來我那件事如果讓人知道,你現在這樣維護我,到時候不得跟著吃癟嗎?”沉默片刻,樊翔拍拍徐遠航的肩膀。“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為我著想。別怕,那些人沒多大能量,我想保個人還用不著看他們臉色。倒是你,我有句話要說。男人事業為重,自己腰板兒硬才有資格去找個腰板兒更硬的?!?/br>徐遠航聽完這句話可恥地走神兒了,他甚至認真地思考起來自己和燕黎明之間哪個的腰板兒更強勢一些。好在他很快就意識到場合不對,趕緊說出自己最想說的話。“樊局你別生氣,其實我的意思是想回刑警隊接著做個普通的小警察。那樣的話沒人會太在意我的私生活,即使知道了也會寬容一些,畢竟沒有侵犯到別人的利益是吧?”“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現在這樣不快活?!?/br>“你得有多幼稚啊徐遠航?!笨粗鴮Ψ秸鎿雌诖哪抗?,樊翔無奈抱住自己的頭?!澳膫€當官兒的不犯錯誤會自愿被貶一級,你想讓大家懷疑你的智商嗎?”帶著無比的失落和對自己無盡的嘲弄,當晚樊翔坐在琥珀酒吧吧臺的角落里要了一杯碧綠的螺絲起子。他知道自己不是倫諾克斯,可有人卻想扮演菲利普馬洛。一個高個子幽黑健壯的男人坐到他身邊,碰了下他的酒杯。“這樣的夜晚不該一個人啊?!蹦莻€人感嘆,露骨地盯著他的臉。樊翔沒有答話,略略坐開一點躲避他的酒氣。“看你的眼睛有多渴望?!蹦莻€人低低笑著,手輕輕拂過他的襠部?!斑@里更渴望吧?我的車在外面,不會讓你后悔的?!?/br>樊翔不確定他對自己眼神的描述,但他確定自己從心底里對這一切感到厭惡。很后悔沒像以前一樣和田曉峰一起來,他迅速付帳起身離開。樊翔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走在夜色里就像一個沉重的影子。他沒有開車,也不想去打車,出了酒吧所在的胡同開始漫無目的地游蕩?!拔蚁褚涣锌释撥壍幕疖??!彼??!笆Э氐母杏X是什么樣的?”來到離市中心醫院還有一站地的樣子,他恍然大悟自己是來找田曉峰的,她今晚值班。也許可以拉她出來喝杯咖啡,他看了下表,匆匆經過一個漆黑的胡同口。徑直走出十幾米的距離他才停下腳步,確信自己剛才聽到了擊打和呻吟聲,還有低沉的咒罵。他的腦子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去找個公用電話打110,或者干脆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離開。如果用自己的手機報警,報警中心會有記錄。新華公安分局的副局長路遇突發事件,如果只是報警然后站在一邊等著十分鐘之后自己的手下趕來,會成為笑柄。這時他又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女人的尖叫聲。辨了下確切的方位,他機械地撥打110指揮中心的電話。和徐遠航那樣的人呆久了會被傳染,他覺得自己在犯一個巨大的錯誤。轉過身往回走,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戰栗。很害怕,很期待,這種無法控制的狀態真他媽的刺激。“警察?!彼犚娮约旱穆曇舢惓D吧?。稍微有一點資歷的警龘察都知道,十六七歲的愣頭青小流氓最不可控:沖動,盲目,狂熱,不計后果。樊翔不走運,一次就碰上三個。他們打劫一對情侶,狠揍男的一頓搶到錢和手機以后本來想走,又對女孩子產生了想法。樊翔過來時,兩個把男的按在墻上,一個大冬天的正把女孩子壓在地上扯衣服。“住手!”樊翔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嚴厲一些?!熬摬炻犚姏]有!”雖然光線黯淡,但他的身材和長相還是太缺乏威懾力。他從來都不是崇尚武力的人,也沒有實戰經驗,但照目前的狀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靠動腦子撐到救兵來臨。“警龘察?好誒?!背錆M輕蔑的竊笑,一個少年搖晃著身體走過來??吹剿掷锏那虬?,樊翔的心像被澆上一瓢涼水。他閃開第一下,順過對方的胳膊在他小腹上踹了一腳。剛想奪下他手中的武器,另外兩個放開那對情侶一起沖了過來。后來的事情樊翔記不太清了,他抬手護頭,右臂被球棒狠狠擊中,倒地后額頭上又挨了一磚頭。女孩子跑出巷口拼命呼救,她的男友奮力奪下一個少年手里的刀子,但在這之前樊翔大腿上已經被捅了一下。110不到十分鐘就火速趕到,面對血泊中新上任的年輕局長,帶頭的警官發出一聲凄厲的哀號——以為他因公殉職了。“好糗哦?!彼木珠L虛弱地安慰他,試圖抬起手沒有成功?!罢鎭G人?!?/br>徐遠航每天都去醫院。剛開始的時候護士不讓探視,后來探視的人太多,病房里擠滿了各級領導、媒體和激動的市民,他只能在外面看上幾眼。倒不是沒有收獲,聽小護士講腦震蕩,右臂骨折,腿上那一刀最兇險,差點扎到大動脈。他終于松了口氣,好在沒生命危險。他不死心,一個暖洋洋的下午辦事經過醫院的時候又買了束花上去碰運氣。這次不錯,病房里只有田曉峰和楊志云。“男人要時不時地釋放真性情?!狈杩瓷先ゾ癫诲e,指著自己打著石膏的右臂向楊志云抱怨?!澳阏f的好輕巧,這就是后果?!?/br>楊志云大笑:“我可沒讓你扮超人去拯救地球?!?/br>看到徐遠航走進來,田曉峰瞥了樊翔一眼,找個借口把楊志云拉出去,順手帶上門。徐遠航把手中的花放在床頭,被樊翔的樣子弄得心里難受,一時無話。“坐呀,嚇傻了?”樊翔看著他微笑。“還疼嗎?”徐遠航拘束地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他高大的身形遮擋住了陽光,樊翔向后靠了靠,在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