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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下周日我不讓你去踢決賽?!狈柘矚g他難得在自己面前放松的樣子,但剛說幾句話,胃里又往上涌,趕緊閉嘴。樊翔的公寓在十五層,出了電梯他就忍不住要吐,一著急卻怎么也翻不出鑰匙。徐遠航試探著按了下門鈴,幾秒鐘之后門竟然開了。田曉峰頭上包著毛巾,身穿一件白色浴袍站在門口,看樣子剛洗完澡。“你們這是……”田曉峰話沒說完樊翔已經沖了進去,徐遠航趕緊跟在后面。跑了沒幾步發現房間里不是一般的豪華整潔,他硬生生收住腳步。“我不進去了曉峰姐,樊隊今天喝急了,胃不舒服,您給他找點藥?!?/br>衛生間里傳來樊翔的嘔吐聲,田曉峰居然也開始跟著干嘔。“我是反射性嘔吐……”她捂著嘴說?!靶⌒炻闊┠阏疹櫼幌滤?,我馬上就來?!?/br>這是一套復式結構的建筑,見田曉峰不管不顧跑著上樓,徐遠航心里不知怎的有點別扭。他索性直接走了進去,發現樊翔趴在馬桶蓋上正要沖水。“我來?!彼銎鹚?,接了杯水讓他漱口,又打開換氣扇。“以后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要喝酒?!狈璋杨^放在水龍頭下沖了一會兒,抬起一張濕漉漉的臉?!胺駝t就是我這副倒霉德行?!?/br>拿毛巾給樊翔擦干,徐遠航扶著他走出衛生間。“我的房間在里面?!狈锜o力地指了指走廊的盡頭。替他脫了鞋和外套,拉過被子蓋好,徐遠航坐立不安地等田曉峰,可她就是不來。“這是誰?”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他指著床頭一張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照片問。上面是一個五六歲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和一個同齡的愣小子。“我和你曉峰姐小時候啊。那時我們在一個部隊大院住,后來她爸爸轉業一家都回南方了。我們有緣,讀大學的時候又見面了?!狈栉⑿χ爝h航,欲言又止。“青梅竹馬?!毙爝h航笑得有點僵硬。“可是你覺得照片上哪個是我?”樊翔輕輕呼出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會吧……”徐遠航拿起相框仔細端詳。“就是啊,我上面有個哥哥,小時候mama喜歡這樣打扮我。你曉峰姐,天生的假小子?!?/br>“曉峰姐……”徐遠航放下相框向門外張望?!八趺催€不來,我去叫她?!?/br>就在這時田曉峰推門走了進來,手里的托盤里是水杯和藥片。“樊隊你好好休息,我得走了?!毙爝h航如釋重負,和田曉峰也打了招呼,急匆匆地跑了。“謝謝你遠航?!狈杩粗仟N的背影笑得有點無奈。“不容易呀阿翔,終于邁出第一步了?!碧飼苑宸鏊饋沓运??!半m然只有一毫米長?!?/br>“不邁不行啊,時不我待?!狈杪柭柤??!捌鋵嵨也幌矚g這樣的方式?!?/br>“按照你的方式到死你們倆連手都牽不上,你只能一邊想著他一邊跟你的按摩棒過一輩子?!碧飼苑鍙椓怂粋€腦錛兒,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拔蚁矚g你,你喜歡我嗎?就這兩句話,我說你怎么就說不出口?”“其實我更想等他說他喜歡我,如果他不說,我就這樣每天看到他也挺好?!?/br>“他要是喜歡上別人呢?”樊翔不語,半晌把頭靠在田曉峰的肩頭。“我累了,想睡?!?/br>徐遠航走出半條街,覺得體內的酒精都隨著夜風揮發掉了,腦子異常清醒。他掏出手機,覺得現在有必要跟燕黎明溝通一下,卻又不知道該怎樣說才好。49將近晚上十點鐘,徐遠航還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反復斟酌該怎樣向燕黎明傳達樊翔帶給他的困擾,沒想到對方先撥了電話過來。“把樊隊送到家了嗎?”“嗯?!?/br>“那你也趕快打車回家吧,別讓老太太惦記?!?/br>燕黎明這次破天荒的沒有開那些不正經的玩笑,聲音聽上去非常沙啞疲憊。想想也是,拖著條傷腿守了整整一百二十分鐘的大門后點球決勝負,回到飯館挨個雅間張羅,幾十口人恨不得面面俱到,肯定累壞了。徐遠航果斷掛了電話,一句也沒有多說。他為自己剛剛的糾結感到慚愧。三十而立,到了這個年紀,應該隨時為身邊的人遮風擋雨,如果有可能,要讓他們夜夜好夢才是。其實樊翔至今都沒有明確表達過他的想法,一切都是自己的直覺和猜測而已。他怎能拿這些不確定的事情去讓燕黎明糟心呢?去他的!反正我徐遠航是個擰種,一旦認準了的人和事死都不會放手。借用一句爛大街的話,無論樊翔將來怎樣,燕黎明都在那里。想到這些,他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心里有了底,他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來到了市中心的勝利廣場。這兩天市里有一個大型的經貿洽談會,為了給國內外的客商留個好印象,停歇很久的廣場噴泉都這時候了還在連奏樂帶噴水地折騰。徐遠航遠遠看了一會兒,徑直走了過去。帶著水銹和土腥味道的水霧像一面大幕徐徐展開,冰冷地貼上他的臉。他在水霧里筆直地站著,感受著體內的燥熱和煩亂一點點消退,想立刻見到燕黎明的念頭卻越來越清晰。“花喜鵲尾巴長?!彼猿暗匦α??!拔沂莻€不孝的兒子?!?/br>徐遠航沒怎么談過戀愛,和沈修短暫的交往過程也只是平淡溫馨,對他來說就是多了個meimei疼。但和燕黎明確定關系以后,不知為什么,只要閑下來就想和他在一起。其實也不是為了要干那件事,上次燕黎明的慘狀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兩個人自那以后再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半夜里一起喝啤酒看球,或者燕黎明琢磨他的根雕自己打掃衛生洗衣服,哪怕什么都不說只是看著對方吃飯,他心里的幸福時時都要爆裂開來。別人這時候都是自己這副德行嗎?他沒有可交流的對象,卻又被自己的狀態弄得有些不安——連傅姐都說,遠航最近由刺猬變海貍鼠,這毛兒是不是讓誰給捋順了?“一眼,我只去看他一眼就回家?!彼?,心里登時高興起來。廣場的最外圈擺了好多耐寒又便宜的盆栽花卉,徐遠航想抄個近路去打車,打算從上面跳過去時發現有一個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鼓搗些什么。他悄悄靠過去,突然“砰”的一聲悶響,嚇了他一跳。“干嘛呢?”他踢了踢那人的屁股,發現一個花盆倒在地上碎成幾片。那個人受到了驚嚇,顫抖地站起身。他身材矮小,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穿了一件斑斑點點的破爛工裝,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香蕉水的味道。“城管大哥您別抓我,我不是偷,我……”“不偷你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徐遠航也奇怪,既然偷花為啥把花盆砸了呢?“大哥您聽我說……”小伙子結結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