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狈枳⒁獾窖嗬杳饔悬c走神，輕輕敲了下桌子?！澳愀沂值紫碌男爝h航很熟吧？通過他找我就可以。這個家伙，”他指了指楊志云?！皬拇╅_襠褲的時候我就認識他，煩死了，審美疲勞?！?/br>
“徐警官很養眼麼？”楊志云大笑起來，向燕黎明眨了一下眼，意思是有門兒。

“遠航是我兄弟?！毖嗬杳髦斏鞯卣f，他一點也不想把徐遠航牽扯到自己的圈子里來?！岸嘀x樊隊平時照顧他，那小子有點混不吝?！?/br>
樊翔不置可否，端起酒杯就喝。楊志云很有眼力的出去上廁所，燕黎明就勢把一個紙袋子放到樊翔身邊的地板上。

“我是粗人，樊隊別嫌棄?！?/br>
那里面裝著兩根五百克的金條。

樊翔撩了一眼，笑著搖搖頭。他拿起筷子滿桌的菜挨盤兒看過去，微皺著眉，有點像個挑食的孩子。燕黎明的心跳得厲害，他覺得自己以前一定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可深想下去腦子里卻是一團模糊。他收斂心神拿過樊翔面前的勺子和小碟兒，挖了兩塊兒豆腐放進去，淋上了用醬油辣椒油和蔥絲蒜末香菜勾芡的蘸料。

“這麼些年來其實我只愛吃這個，我勸你也來點，不然會吃虧?！?/br>
“為什么？”

“味道太沖了，不吃的人只有挨熏得的份兒?！?/br>
樊翔大笑起來，舀了一勺兒放進嘴里，又新鮮又爽口。

“拿回去?！彼吡颂吣_邊的袋子?！靶∈乱粯?。我不是什么人的事都管，也不是誰的禮都收。你要是覺得欠我人情，這頓飯就算還清了?！?/br>
燕黎明不信他的話。人家只是一時不知該把自己派什么用場，但總有一天肯定會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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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樊翔沒有收燕黎明的金條，雖然答應的痛快，燕黎明的心里卻七上八下的。就像一個醫生不收紅包自己就不敢上手術臺的病人，他已經習慣了和這些“有權階級”打交道的方式，別人不收他的禮，他就不踏實。

焦躁地等了兩天依然沒有動靜，燕黎明覺得樊翔那天在酒桌上應該是敷衍自己。據律師講承兌銀行之所以拖著不付款，一是被持克隆票的企業糾纏的太兇，怕惹麻煩；二是欺負咱們離得遠，能拖幾天是幾天。

“真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好辦事燕總，不如咱也走法律程序吧？”

“法律？等判下來我早被人吃了?！毖嗬杳髡嫦胂衲贻p的時候一樣抄起把砍刀殺過去。

“鎮定，鎮定?！彼蛋蹈嬲]自己?！皼_動是魔鬼。燕黎明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br>
暫時拋卻煩心事，燕黎明帶著溫青大包小包去徐遠航家看望老太太?，F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徐遠航能讓他的心里好過一點。

老太太上午出的院，樊翔給了徐遠航一天假。燕黎明兩個人進門的時候，徐遠航和meimei徐遠飛正站在客廳里一言不發互相瞪眼較勁——怕讓mama聽見。

“這是小飛吧?！毖嗬杳髯詠硎?。徐遠飛斜楞了他一眼，脖子一梗梗進了徐遠航的房間。

“真不愧是一個媽生的?！毖嗬杳鞲袊@?！澳愀绮粷€有我呢，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倔成這樣誰敢要?！?/br>
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燕黎明溜達到廚房看徐遠航做飯。徐遠航赤著上身只穿著條牛仔褲，皺著眉頭正對著案板上的一條黃瓜泄憤?！芭尽钡囊徊说杜南氯?，上去當當當幾下切的稀碎，鏟到不銹鋼盆里往cao作臺上“哐”一墩。

“拌了！”

燕黎明渾身的筋rou都被徐警官拍酥了，拿起菜盆一通亂攪合。

“不就是小孩兒搞對象嗎？已經散了不是挺好的，干嘛還給小飛臉色看?！毖嗬杳鞑粫杉覄栈顑?，黃瓜豆皮兒讓他攪得到處都是。

“好個屁！”徐遠航熟練地單手拿著兩個雞蛋磕在碗里?！澳悄泻⒆佑终伊艘粋€女朋友，她在食堂把飯扣人家頭上了。教導主任說了，看在她要中考的份上先壓下來，再捅簍子就開除?！?/br>
“咱妹子好樣的?！毖嗬杳鳒惖叫爝h航的身后。徐遠航燒熱了油把雞蛋倒進去不停攪著，幾個油星崩到他赤裸的胸前。他跳了一下，被燕黎明輕輕扶住了腰。

“要不要帶個圍裙？”他低頭在對方的肩膀上蹭了一下下巴，就勢親了一口。

徐遠航頭都沒回用炒勺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有幾個黃兒？夠不夠我炒的？”

燕黎明訕訕地退下，溫青咬著一個大西紅柿沖他直搖頭。百無聊賴的在狹小的屋子里繞了一圈兒，老太太閉目養神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徐遠航的屋子里倒是有點響動。走過去一看，徐遠飛正在兇狠地扔飛鏢，沒有一枝靠譜。

“這一家人……”燕黎明有點氣餒，看上去慈祥可親的老太太也極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拿著菜刀追著自己滿大街跑。

“你誰呀？跑我們家來干嘛？”徐遠飛看著燕黎明一臉的不痛快。燕黎明走過去拿過她手里的飛鏢站出去老遠，突然出手快如閃電，枝枝正中紅心。

“我叫燕黎明，是你哥的朋友?！毖嗬杳髋牧伺氖?，對自己以三十四歲的高齡在初三小姑娘面前?？岣械饺f分羞愧。

“黎明哥你坐?！毙」媚锕皇撬?，眼睛里充滿了敬佩。

“你哥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