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是毋庸置疑的正義之師，不知為什么，僵持片刻卻率先敗下陣來。他放開對方的肩膀穿好衣服，一言不發地向外走。

“站??！”燕黎明在他身后喊了一聲，他停下了腳步。

“沒錯，我是喜歡男人，而且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上了你?！毖嗬杳鞯穆曇艉芷届o，他發現徐遠航的兩只手垂在身側，攥成拳頭以后又慢慢松開，隨后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褲子。

“當然你可以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強迫你。但你不能侮辱人?！毖嗬杳髡酒饋碜叩剿砗?，扳著他的肩膀讓他面對自己。

“你得為你所說的話道歉，警官?！?/br>
燕黎明的手指緊扣住他肩頭的肌rou，徐遠航忍著痛偏過頭不去看對方。他忽然想起也是眼前這個人，在斷崖之上曾經緊緊摟著他的肩膀，輕描淡寫地開解著他的恐懼和煩惱。他不得不承認，燕黎明其實和自己所想的那種不男不女的“死玻璃”相差甚遠。

“對不起?！毙爝h航歪著頭梗著脖子飛快地吐出這幾個字。燕黎明慢慢松開手，替他整理好折在里面的衣領。徐遠航驚訝著還沒反應過來，冷不防又被對方猛地向后推了個趔趄。

“從這滾吧警官，我不接受你沒有誠意的道歉?！?/br>
24

從溫青的診所出來，徐遠航腦子里一團混沌。他夢游似的到早市買了一堆青菜鮮rou水果給mama送回去放到冰箱里，正趕上小meimei徐遠飛背著個大書包要返校。本來時間很充裕，但從meimei的學?；鼐牭穆范味萝嚩碌脜柡?，他一路跑著上樓溜進樊翔辦公室的時候，碰頭會已經開始了。

“遲到的一邊兒罰站去！”樊翔看都不看他一眼，徐遠航蔫頭耷腦的靠墻站好。

由于運送假煙的小卡車在老西營村和蘑菇峪的岔路口失去了目標，樊翔把這兩個地方作為重點調查對象。去往蘑菇峪是很險峻的山路，外地的司機初來乍到都得花上一百塊錢雇本地的老司機代駕，犯罪分子晝伏夜出，為了自身安全不太可能選擇這里作為造假窩點。

“估計在老西營附近沒跑兒了，咱們今天晚上就去一窩兒端了它?！标爢T們摩拳擦掌很是興奮。最近電視臺會同煙草專賣局對市面上的名煙名酒做了一次暗訪，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高級香煙居然都是假貨。大家的臉上真是掛不住了。

“不能打草驚蛇，探查清楚以后就是武警的事了?！狈璧哪抗庠谖堇锏娜松砩襄已擦艘蝗?，最后落在明顯情緒不高的徐遠航身上。

“你跟我去走一趟?！?/br>
老西營是個富裕的大村子，每次村委會的換屆選舉那陣仗不輸于美國總統大選，沒個百八十萬的賄選費用想當村長，沒門兒。

“村里開了一個休閑度假的金穗山莊，咱倆就裝成去釣魚的?！狈柙诟率依锩撓鹿P挺的西褲和襯衣，換上了一條有很多口袋的迷彩褲子，黑T恤外罩一件同樣很多口袋的迷彩馬甲，再配上一頂漁夫帽，對著鏡子很自戀地各種角度照。徐遠航看著有點發傻。

“樊隊你穿成這樣去村兒里的池塘釣魚不覺得有點過份嗎？”徐遠航從衣柜里翻出一身運動服，利落地褪下褲子準備換上。突然下面一涼，想明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平時都不穿內褲？”樊翔終于不再照鏡子了，走過來端詳著徐遠航的小弟弟。他伸出一個手指，皺著眉在其中一個蛋蛋上戳了一下。徐遠航搡了他一把。

“你他媽干什么？！”

“睪

丸這樣一直吊著，容易引發靜索靜脈曲張?！狈铔]有生氣，一臉正氣苦口婆心地給他講解生理衛生知識?！叭绻闾咔虻臅r候也不穿，很容易斷子絕孫的?！?/br>
“改天你應該試試樊隊?！毙爝h航心里罵著燕黎明的祖宗八代，面上卻鎮定自如?！坝滞L又拉風，shuangsi了?！?/br>
由于不是休息日，山莊里沒有幾個游客。為了不引起懷疑，兩個人租了釣魚竿裝模作樣的坐在池塘邊釣魚。山莊的位置很高，放眼望去，村里到處都是綠色的果樹和白色的塑料大棚。

“咱們村里都盛產什么水果啊meimei?！狈栊χ头諉T搭訕。他眉清目秀的笑起來溫柔可親，看得出來小姑娘挺喜歡他。

“蘋果，梨，山楂，柿子……您想吃什么都有。我們這兒有果窖和防空洞，全仗著反季節銷售賺錢呢?！毙」媚餆崆械哪抗馔?。

“您走的時候可以買一些帶上?！?/br>
“防空洞？”徐遠航和樊翔對視了一眼?！斑@里怎么還有防空洞？”

“好久以前建的，早就廢棄了，最近十來年村里才拿來儲存水果。那里面冬暖夏涼可美了，連外面的水果商都來租，收上來的水果來不及運出去就先放著保鮮?！?/br>
“哥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藏貓兒的防空洞嗎？不知道和這里的是不是一樣?！毙爝h航裝出一副很向往的樣子對樊翔說。

“當然記得，里面又通風又拉風，shuangsi了?！狈鑺A了一下左眼，對著徐遠航促狹地笑著。

“meimei能不能領我們去瞧瞧?！?/br>
25

老西營村的防空洞建在一座低矮的山梁上，當地俗稱“獾子崗”。徐遠航和樊翔按照服務員的指引把車開到山腳下，發現路邊有個類似值班室的小棚子，一個六十出頭的老漢正蹲在門口曬太陽。

“大爺?！毙爝h航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遞給老漢一支煙。老漢拿過來夾在耳朵上，給他看自己手里的煙袋鍋。

“租防空洞的是吧？沒了?！彼麙吡艘谎鄹诤竺娴姆?，低下頭磕打手里的煙斗?！氨敬迦硕疾粔蚴沟?，你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