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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吉川視而不見甚至置之不理。不久之后吉川畢業,一切也告一段落了。二十歲的泉野無法想像十年后的自己會是什么模樣,然而已經超過三十歲的現在卻可以模糊地描繪出未來的圖像。為了退休金而繼續無聊教師的職業,等拿到錢之后就孤獨地過完殘生。灰色的未來沒有一絲光明。櫻花盛開的季節來了又去,耀眼的制服和五光十色的流行都變得跟自己無關。泉野心中雖已恢復原有的平靜,卻像一灘死水般再也激不起一絲漣漪。再怎么憂郁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在七月前夕他打了自己的學生。他從來沒有被父母打過也沒有打過火,他作夢都沒有想到他毆打學生的這一天居然會來臨。那個學生一向非常頑劣,在泉野的課堂上不是聊天就是打瞌睡。他侮辱了泉野。他把埋在泉野心中那段被女學生甩了的痛苦過去,毫不留情地挖出然后攤開在本人眼前。“你以為自己是‘高校教師’嗎?你那張臉就是個老色鬼?!?/br>忍無可忍的泉野在自制心開始作動之前,就劈手給了那個學生一巴掌。之后驚愕于自己居然會出手打人的泉野半天都無法開口說一句話,當然隨即而來的就是離職的打算。像自己這種會出手打人的人怎么配稱作老師呢?剛好這個時候老家的父親病倒了,原先是那么不愿意繼承家業的泉野,在回去探病之后居然動搖了。回到老家的話就不用再為那么多俗事煩心,本來就不善與人交際的自己根本就無法勝任教師的工作。無法決定要繼承家業還是繼續教職的泉野離開了老家。沒有自信再繼續教職的他每天早上都想著今天一定要辭職。他的公事包里也隨時放著辭呈,準備一下定決心后就可以跟上用場。就在這個時候他跟吉川再度相遇了。吉川還是口口聲聲的“老師”,并叫自己不要辭職。只要不逼迫自己的話,吉川是個待人親切又很溫柔的孩子,其實泉野并不討厭他。吉川的歸來就像水般滋潤了泉野瀕臨干涸和寂寞的心。他漸漸變得經常出入自己的家,讓自己的生活也增添了幾分色彩,因此泉野才稍微打消了辭職的想法。電話又響了。還濕著臉的泉野接起電話,話筒里涉谷興奮的聲音讓疲累的泉野有點追不上,但是在掛斷電話之后,泉野已經和他約好跟女方見面的日期。似乎聽到細微的雨聲,泉野一打開窗子外面果然在下小雨。一想到要撐傘的麻煩和即將來臨的緊張時間,泉野就覺得連心都已經濕得沉重起來。今天是涉谷要替他介紹女友的日子,他并不討厭別人的熱心,他厭惡的是已經預想到介紹之后不被對方看在眼里的自己。平庸的臉和神經質的性格難以改變,但是他也想讓自己看起來稱頭一點。于是泉野在出門前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時間洗澡,因為他不想讓對方覺得他是個不愛干凈的男人。當他吹干頭發打開衣柜準備找衣服穿時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吉川站在門口微笑。“老師,我們去吃拉面吧!”被他這么一說,泉野才想起上星期已經先跟他約好要到橫濱去吃拉面,他完全忘記了。“對不起,我突然有急事,非馬上出門不可?!?/br>吉川一臉明顯的失望狀。“你不是說這個禮拜天設事嗎?”“對不起,是我鄉下的朋友突然上來,所以……”涉谷的確是從鄉下來的,泉野并沒有說謊。吉川輕咋了一下舌。“算了,反正拉面什么時候吃都可以。從鄉下來的朋友就不是能夠經常兒到面的吧?拉面就下次再說了?!?/br>吉川沒有堅持,他聽話的態度讓泉野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他就回去的泉野正要關上門時,卻被吉川從外面拉住門把。“那你能不能借我藤澤誠的書?你不是說很有趣嗎?”“哦……書架在里面,你自己去找吧!”吉川走進狹窄的玄關,脫掉他那有如軍隊用般的大號球鞋。還以為他拿了書就走的泉野卻發現他居然坐在床旁翻了起來。平常的他是不會計較這么多,但是今天卻巴不得他早點回去,他不想在人家要幫他介紹女友的日子跟吉川在一起,然而距離要出去還有一段時間。吉川突然抬起頭和泉野的視線相接。“你幾點要出去啊?”“十一點左右?!?/br>“我可以待到那個時候嗎?”老實說泉野希望他趕快回去,但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不情愿地點點頭。反正吉川也無法讀出他的心事,就算在他身邊也不會知道他要去跟女人見面。無視吉川的存在,泉野繼續在衣柜里物色衣服。涉谷雖說穿得輕松就行,但是如果不正式一點的話恐怕不太好吧?西裝又太嚴肅,看來得在休閑服的組合上下工夫了。說實話泉野對自己的服裝品味一點信心也沒有,以前曾聽過可以搭配同色系的衣服穿,結果每天穿他所喜歡的綠色系衣服到學校去就被學生叫做“昆蟲”。“你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嗎?”不知何時吉川已經放下書本凝視著泉野。“啊啊……是啊!”“不是太正式的場合吧?”“嗯,對方說輕便點就行,但是……”“那就穿牛仔褲去啊,上半身就配卡其色的T恤和綠色的襯衫?!?/br>照吉川說的一穿,比起泉野原來想的搭配還要合宜。“你的朋友是女的嗎?”泉野在收拾散落一地的衣服時聽到吉川這么問,他心想幸好現在背對著他,因為自己現在的臉上已經明顯寫著尷尬二字。“……是男的?!?/br>“哦?!?/br>他沒有再追問。泉野不明白吉川為什么會猜是女人。“怎么可能是女人呢?”為了要掩飾心虛的泉野再度強調,連自己都覺得很虛假。“我看你挑衣服挑得那么認真才想是不是異性。你跟我出去的時候不是都隨便穿穿嗎?”吉川說得沒錯。仔細想想不拘小節的自己只要不是太臟的衣服通常是拿來就穿。有時還會被吉川說上衣的顏色太奇怪了才換下來。因為說謊而心虛的泉野干脆沉默不浯,一直到他出門兩人都沒有再交談。他們相約在-個要是平常的泉野大概會在門口看看就走的義大利餐廳。在位子上坐定后,泉野一直擔心自己看起來會不會顯得格外不協調。過了約定時間五分鐘,涉谷帶了一位女性走進來。他準備要介紹給泉野認識的是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