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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聶青的面前,但他很快就發現了她對待自己的殘忍態度,這比憤怒地跑來向他問罪,更能夠挫傷他的心。聶青已經正式成為聶家的傳人,在聶家儼然已經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就連所居住的地方,也變成了第二大的別院。她剛從江南回來,就在新的別院里大興土木,但聶家卻幾乎沒有人知道她把別院修建成了什么模樣,因為除了隨身伺候的丫鬟之外,聶青不讓任何人踏入別院半步。最奇怪的是,長老竟然也默許了她這種怪異的行為,對此不置一詞。聶波很了解聶青,她的性子剛烈,瞧她對待自己的態度變化,就知道她一定已經猜出是他殺了吳風。若在以前,聶青絕對會當面爆發出來,甚至對他拔劍相向,也是極其可能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采取視而不見的方式來懲罰他。聶波有種隱約的感覺,讓聶青發生如此大變化的謎底,可能就在她新建成的別院之中。自從別院建成以后,聶青就深居簡出,像是決心提前習慣聶氏長老的生活方式,把自己永遠地埋葬在那富麗堂皇的建筑中。她不許任何人進去,自己卻也很少出來。聶波實在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所以今夜,他要冒險去探個究竟,趁著聶青有事外出。這個時候,她應該還沒有趕回大理吧?一進別院,聶波就注意到正中央的主屋,似乎就是前段時間大興土木的重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見四周并沒有其他人,便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本來,他的心里還有些害怕,擔心門內會是跟長老的房間一樣的布置,到處都是低垂至地面的簾幔,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幸好并非如此。所以他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然而緊接著,他就又睜大了雙眼。太空曠了,偌大的主屋里竟然什么家具擺設都沒有,讓聶波簡直有些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屋里雖然黑暗,但借助于自窗口灑入的淡淡月光,他還是注意到有一塊地面顯得更加光滑一些,像是經常被人擦拭似的。聶波小心翼翼地上前探查,果然在那附近發現了一個暗門,掀開之后,里面是一條斜斜向下的暗道,看上去有些陰森可怖。但他畢竟藝高人膽大,何況事情又關系他心愛的女子,所以毫不猶豫地向下走去。那條暗道狹窄又漫長,聶波緩緩穿行其中,身上漸漸覺得有些寒冷,不知是不是因為已經深入的地底。走了良久,他才終于看見一扇沉重的鐵門。聶波心里頓時一陣激動,以為鐵門背后便是他所想知道的真相,然而等他推開鐵門才發現,里面只是一個巨大的冰庫。他有些詫異地停頓了片刻。大理地處西南,夏季濕熱難耐,所以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會在地下修建冰庫,用來在冬天時儲存冰塊,以備夏日取用。以聶家的財力,修建這么大的冰庫自然也算不上什么難事。但如今剛剛入秋,一方面冰塊并非急需之物,另一方面各家各戶去年所儲存的冰塊多半都已告罄,所以聶青在短時間內收集到這么多的冰塊儲存在這里的行徑,就透出了十足的怪異,而且也不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聶波愣了一會,才有些茫然地走進冰庫,鐵門在身后關閉時發出沉悶的一聲響。但他并沒有因此佇足,而是朝著對面的另一扇鐵門急急走了過去,推開望去,竟然又是一個冰庫。難怪剛才開始,他就已經覺得身上有些寒冷,原來是因為聶青在地底修建了如此大規模的冰庫。然而這還不是他此行的終點。聶波按捺住強烈的好奇心繼續前行,又經過兩個冰庫,四周的空氣幾乎已經冷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每一次呼吸都會在他的眼前形成淡淡的白霧,他這才看見了最后的一道鐵門。鐵門在身后轟地合攏,而他整個人早就已經驚呆。這里仍然是一個冰庫,唯一不同的是,在這個冰庫的最中央,還有著一大塊形如棺木的冰塊。而那冰塊之中,儼然有人。那是一個狀若熟睡的的白衣青年,他靜靜地臥于棺中,長長的睫毛輕合,唇邊有一絲淡淡的笑容,似乎隨時都會醒來。然而沒有人比聶波更清楚,冰棺里的人永遠不可能再醒過來。因為正是他自己,親手殺死了那個人。聶波的心里,忽然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他本以為這個人,連同流瀑峰飛雪巖上的一切,都已經于那場大火之中灰飛煙滅。那無疑是聶青所為,她做事從來都是如此決絕,不計后果,不留余地。但是聶波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將那個人的尸身,千里迢迢地運了回來。胸口涌出無盡的苦澀,然而腦袋卻又再次如同要裂開似的隱隱作痛。真是奇怪,為什么每次見到這個叫吳風的人,自己的反應都會如此異常?“你終于來了。我還在想,你究竟何時才會探明真相?!?/br>聶青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在空曠的冰庫中帶著些許怪異的回音。聶波的身子抖了一抖,忽然感到自己并不希望面對如此的局面。好象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遺忘,正等著他回想起來,然而聶波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卻叫囂著讓他立即逃離此地。否則,他一定會悔恨終身。然而,聶波卻如同著了魔一般佇立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第66章報復聶波呆立不語,心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恐懼之情。身后傳來衣料摩擦的輕微聲響,聶青已經緩緩走到冰棺之旁。她望著躺在冰棺中的吳風,眼眸中閃現出奇異的神色,半晌才接著又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明明知道是誰殺死了他,回來以后卻始終不聞不問……我那么喜歡他,又怎么可能不想替他報仇?”聶青的聲音里滿是怨恨惡毒之意,聽得聶波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了一下。“然而我卻不能。正因為我如此愛他,才不得不強迫自己忘記所發生的事情,忘記是誰害死了他……”她的視線終于轉到了聶波的面上,眼神中如有銳利的刀劍,似乎恨不得將他凌遲千萬遍。不給聶波說話的機會,聶青已經惡狠狠地再次開口:“可是我不會讓你好過!那個人為什么偏偏是你?除了你以外,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聶波越聽越是糊涂,但卻有一些可怕的想法正在他的腦海中呼之欲出,讓他無法抑制地越抖越狠。聶青卻又轉頭望向冰棺中的人,凄涼地微笑了一下:“吳家結怨太多,傳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