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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也不勻,好像很累。樸樹吸吸鼻子過去,爬上了炕蹭著鉆進去關成懷里,被人攏著抱住。他們好像睡了一覺,但又好像誰也沒睡著。就抱在一塊兒呼吸著對方呼出來的氣體,溫溫熱熱,樸樹細小的綿軟感,關成他身上都是沒有洗漱的風霜味兒。倆人都感覺呼吸不夠,也誰都沒動。樸樹摸摸,關成穿的外套特別單薄,這三九天,他不知道關成什么時候來的,但他們抱著這么久,關成身上還全是寒氣的。樸樹睜開眼睛,在一片陰影里看到關成新舊傷交雜的臉,下面和關成握在一起的手也摸到了人骨節處的傷,一點點全是倒刺也不知是破皮,磨手的狠。樸樹眼睛一點點濕潤,又吸了吸鼻子。他的抽噎聲兒被關成慢慢堵在喉嚨里,代替的是唇舌交纏時的吮吸。關成手從來沒這么涼,樸樹把關成兩手都放進自己毛衣貼著他皮膚捂住,頭上配合關成變換角度的索取,慢慢的,關成緩下來,樸樹舌頭在關成上牙膛舔到幾個水泡。樸樹唇舌都帶了安撫因子,柔和的給關成舒緩著疲倦。兩張嘴漸漸分開,關成的臉才徹底暴露在了燈下。樸樹差點兒哭出來,但是忍住了,哼出的一聲兒全是酸楚,手摸摸關成充血因為太冷已經泛青黑的眼角,親親嘴邊起的火癤子,舌頭一卷,樸樹泛出了嗚咽。沒忍住。“哭什么,”關成笑著把樸樹抱起來坐著,兩手給樸樹抹抹掉下來的眼淚,含去嘴里:“嘗嘗我媳婦兒掉的貓崽兒,真甜?!?/br>樸樹這心情已經不能用悲從中來形容了:“你爸打的,”關成這三個多月,樸樹不敢想關成挨了多少打。“不是,”關成過去和樸樹蹭鼻子。他沒再問,感覺關成不想說,樸樹就不問了。微微側過去一點臉,閉著眼讓關成把他眼淚舔掉,兩個人像兩只相依為命的流浪貓,挨在一塊兒為對方取暖捋毛。好半響樸樹才止住哭嗝,下去地上到外屋燒水,樸樹把關成扒精光,用水輕輕給關成擦一擦,然后又嗚咽起來……關成身上沒有很多傷口,后背被關海抽的條掃印子褪去,就腰腹間有一大片駭人的新淤青,熱水一碰關成就一抖,壓著不嘶出來。還有就是臉上和手上的傷,看著都是新傷,樸樹難受的不行,給關成擦了擦下~身端著水盆躲到外屋去,抑制著不要哭出聲兒來。一直到屋里關成喊了聲兒媳婦兒,樸樹才停住抽抽搭搭的走進去,眼鏡腫的像桃子。樸樹再上炕兩個人就沒分開過,這一宿他們做到雞打鳴,天亮的時候筋疲力盡。樸樹在這一夜的情上完全占據主導,不讓關成動,坐在關成的小腹上下套著。親到他們倆嘴只要碰到一起就蟄的疼,樸樹后面疼的也麻木了,身下被子暈了一大灘已經干的血。天亮終于停下來,倆人把對方身體都啃的紅印交加,大腿根兒都是對方的牙齒印。樸樹的小身板顫顫的,睡著了也忍不住打激靈,猛的伸腿嚇醒過來,然后又太累了瞬間睡過去。再醒的時候已經中午,樸樹渴醒的,掙扎著起不來還是關成光著身子下炕舀來水喂給樸樹喝。喝過水樸樹又萎靡著要睡,但是之后都睡不特別安穩。樸樹似乎夾在了醒過來和睡過去的中間,撕扯著他,身體極度疲乏可大腦過渡興奮,隱約著,樸樹知道自己是夢魘了。眼前一陣紅一陣黑,人坐過山車似的悠忽來又飄過去,關成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看不清楚表情,樸樹就感覺關成在對他笑。伸手可是摸不到,夠不著。樸樹急了,又害怕的感覺,比夢魘時全身都泛冷瘆人的詭異感還要害怕。他夠不著關成,生氣,委屈,慌,樸樹掙掙的哭著,想跟關成說我夠不到你,想讓關成過來,但是說不出來話。樸樹好生氣。慢慢的,瘆人的冷開始溫暖,樸樹感覺一條胳膊圈住他腰把他帶到了一個很暖的人身邊。他掙扎著邁不開的兩條腿也被壓住了,樸樹整個人都開始暖起來。大腦還是一半興奮一半疲憊的互相博弈著,都要把樸樹拉到自己這邊兒。但是慢慢的樸樹不鬧了,隱約又清晰的聽到耳邊關成跟他說、“乖,沒事兒,睡吧,我在這呢……”“乖,哥在這?!?/br>第41章第41章樸樹再醒的時候一屋子都是煙嗆,蔥花爆油的香,關成在外屋做飯。說實話,做的是真不咋地。煎個蛋都是八角味兒,關成也是個能人。樸樹抿著嘴笑,把蛋給吃掉。關成應該是出去了一趟,桌上有樸樹家沒有的西紅柿和菜市場那家的拌的甜咸菜,關成依在另一頭靠著墻抽煙,一眼不眨的看著樸樹吃。樸樹吃完關成把碗筷撤走,他們都沒說話。樸樹問過關成怎么來的,傷什么時候弄的,小心翼翼的問他家里現在怎么樣了,關成都沒回答。樸樹心驚膽戰的,他不知道關成是不是來和他說分手的,他想應該是的。他們之間太沉默,沉默的感覺非常不好,讓人心情焦躁。樸樹抹著嘴到炕頭的衣柜去拿衣服穿,打開一看,他和關成的小物柜子里面又是滿滿的。和以前一樣,關成每次從學?;貋矶紩阉褡尤麧M,面包牛奶薯片果凍巧克力和棒棒糖……樸樹掏出一顆棒棒糖拆了包裝含進嘴里,橙子奶的味兒甜到人想轉圈吐泡泡。關成外屋進來從后面把樸樹又拖回炕中間的被褥上,拿被給蓋?。骸霸賰鲋?,睡會兒?”樸樹把糖從自己嘴喂進關成嘴里,說:“我都睡累了?!?/br>“那再抱會兒?!?/br>樸樹看著關成也躺進來,手環住關成腰,下面腳也去勾著。樸樹光溜溜的,不滿意關成身上的武裝,從關成外套下面摸進去要掀開小衫接觸到他人的皮膚。關成笑了,把自己外套拉開,兩邊兒一敞讓樸樹鉆進來,然后給抱住。下面兩腿夾住樸樹腳。關成沒脫衣服就隨時可以走的感覺。這樣兒就好多了,樸樹心安了一點兒。零零碎碎的他們說了一些話,也不太重要,就當樸樹越來越放松,恍恍惚惚還真想再睡一會兒的時候他聽關成說,“我們私奔吧?!?/br>樸樹立即就不困了。關成說這話時帶著笑,好像也是隨口一說,但是眼睛盯著樸樹,又黑又沉。樸樹也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們、分開吧?!闭f完之后樸樹嘴唇蠕縮了幾下,看著關成,眼睛一如以往的晶亮。樸樹想,這樣是最好的。他想,他們是應該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