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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么事呢?”時少卿問。老人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弟弟和你弟媳年前和人合伙做生意,如今生意不好做,合伙人跑了,他們一起欠了別人錢,這幾天債主找上了門,你那里……”時少卿捏了捏眉心,心累的很,對著電話那頭卻問,“他們總共欠了多少錢?”電話那頭的老人一口氣說了個數字,“兩百萬?!?/br>時少卿一蹙眉,眉角原本才合上的口子又被牽動,刺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咬了下牙。老人沒聽到他答復,以為他不想幫忙家里擔一下,嘴里開始絮絮叨叨,“少卿,那個姓阮的朋友到底什么時候還你錢???我看他們家公司還在啊,還好好的,又沒倒閉。我和你爸爸前幾天還去證券公司問了人,人家說他們家公司沒什么大問題,正常運作著呢。你要不去他們家公司讓他們還你錢??!”“媽,這和他們家公司沒關系?!睍r少卿一手按著傷口,挺痛,他開始齜牙咧嘴。“怎么沒關系啊,欠錢還錢天經地義,而且又不是幾百幾千,少卿,你少說借給他幾千萬了吧?你得要回來啊~??!”時少卿借給阮晉文的是四個億!他的全部身家,用來抵阮晉文借高利貸的部分利息的。這筆錢出去時他就知道沒那么快回來。不過當時他滿腹自信,篤定自己能在最短時間內賺回來。誰能料到后來港交所查了他們做空永美的事。因為賬號是他開的,阮晉文消失了,他反而成了故意做空、擾亂市場的嫌疑人之一。也因為這個似有似無的罪名,他所在的投資公司把他給辭退了。他那個時候還驕傲著呢,心里抱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態度又去了其他公司,沒想到接連出了兩筆交易上的判斷失誤,讓公司損失不少。這才沒法再在香港市場繼續混下去。也因此才回了北京。在北京,他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又沒有熟人引薦,于是最后才淪落到進了家私人的投資公司,干起了交易員的工作。電話那頭的老人還在絮叨著這事,時少卿的太陽xue突突跳個不停,嘴上開始說:“媽,兩百萬是不是?”對方回了個“是”“和弟弟說,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就別再想著當老板,踏踏實實找份工作,他這一次的錢,我幫他墊了,之后再要,一分沒有!”老人聽他說要墊錢自然什么都答應下來,嘴上念叨了幾句小兒子的不是,同時不忘提醒大兒子:“是是是,你說的對,媽會看住你弟弟的,等那筆錢還了,媽就叫他們夫妻兩踏踏實實的去工作,別再做老板發財的夢了。不過你的那筆錢也記得要回來,那可是大數目?!?/br>時少卿嘴上應了下來,心里想幸好自己沒和家里人說了自己的真實身價,要不然家里人準組團跑去阮氏鬧事了。不過說到阮晉文,他還真是不知道他這小子現在跑去哪了,他其實也在找他,在給阮家打了無數通電話,阮太太都拒絕和他聊有關晉文的事之后,他托了關系在菲律賓和馬來西亞那一帶到處打聽,可這一年多來也是一直毫無收獲。阮晉文就像從這個星球上突然消失了一樣,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時少卿做了個夢,那個夢很真實。這一年多兩年不到的時間里,他時不時的會夢到這同樣的場景——在中銀大廈的頂樓,阮晉文一個人立在那里。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風里,云下是他颯颯的背影,曾經年少輕狂,曾經意氣風發。他對著他叫了聲,“晉文?!?/br>他回頭,還是他們在美國時讀書時的樣子,那種玩世不恭,那種肆意灑脫的樣子。忽而,他的臉開始變得沉重,所有的盎然笑意全都凝滯,換成的是那日失敗后的失落和頹喪。再然后,他一步步頹然地走向大廈頂樓的邊緣,跨出那道警戒線。時少卿還來不及叫住他,下一秒,他就縱身一躍,跳入看不到盡頭的深淵……2015年1月,香港。周一開始連著兩天,市場上永美的股票開始走勢怪異,不管掛單多少,總會有人在幾分鐘內接手買入。以前不知道買入的是什么人,因為和簡白說開了,現在自然知道那些買家里會有簡白。阮晉文一整天臉色陰沉,眉心原本舒展的地方都快刻出幾道川字紋出來了,原本陽光帥氣的臉龐,也因為這幾天的徹夜未眠變得憔悴不堪。下午才開盤,永美又換了手大單,交易員匆匆跑過來問他要不要繼續做空,給他看目前的走勢,建議他退場。他屏氣沒出聲,交易員見他的樣子,聳聳肩走了,走時對著會計那里嚷了句,“子|彈備足了,下午要掃多少吃不準呢?!?/br>一會兒幾個電話進來,都是之前聯動一起做空的公司,大都是問他是不是撤場保全戰果的電話,他有些一意孤行的味道,別人問,他一概否決,只一心要弄跨永美。下午兩點才過,可能幾家公司做了新決策,決定在貨幣市場效仿索羅斯之前在亞洲國家通用的手法,壓價港幣,以期讓恒生指數下跌,同時繼續圍剿永美,發布第二期沽空報告。不過這一次的行動,阮晉文需要的資金更多,一旦在行動中資金跟不上就會被市場自動吞噬掉原來的戰果,很激烈,也很殘酷。他打了幾通電話回阮氏,請求董事會在資金上給予支持。阮氏的董事會這次空前的團結,一群人都是持觀望狀態,告訴他這事是他自己要執行的,之前沒開過董事會,于是不成立。還有些董事大概是聽到了風聲,怪模怪樣的在那祝賀他賺了一筆,他心氣兒急,沒罵娘,直接把電話掛了。問阮氏要錢的路子斷了,就是問國內幾家合作多的銀行,可是一圈電話下來,對方不是說時間太趕,就是因為外匯管控的原因拒絕了他。時少卿知道他需要錢,提議他直接問香港的銀行借,只要手續齊全,出錢的效率和資金額都不會令人失望。這原本是最平常也最容易走通的一條路,可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點背,這一次幾家銀行問下來,就像商量好似的,一聽說是北京阮氏的,全都斷然拒絕了他們的借貸申請。一直到下午結算完畢,阮晉文之后的備用資金都還沒解決。就在此時,好巧不巧的永美對外發布了公司消息,也算是針對他們第二波沽空報告的真面回擊,永美稱:之前和正陽的四百家商鋪易主的協議,最終以正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換完成合作。這條消息對外發出不到五分鐘,正陽同時發出公關稿,承認了兩家公司的合作計劃,并承認了永美之前對外公布的消息。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一把最為鋒利的刀直直的朝著阮晉文這波做空永美的人劈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