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然讓人覺得慘白慘白的。他終于走到家門口,用鑰匙一點一點打開門,這是他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他曾經所有的快樂時光。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和mama活著的時候一樣,白色的窗簾,米色的布藝沙發,黑色的鋼琴,鮮艷的玫瑰花。他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這一切,展開手里的信封,月光很亮,即使沒有開燈也能看得清紙上的字跡。那是mama給他寫的信,最后一封。信封上是毛筆寫的四個字:君知親啟。陸君知打開信封,是母親的字,筆走龍蛇,鐵畫銀鉤。親親吾兒:時光飛逝,不舍晝夜,待你看到這封信時,mama離開已久。不知吾兒是否平安喜樂?落筆時,每每念及你還未成年,我卻要離你而去,只覺心痛難當,好似有萬箭穿心之感,夢里全是你咿呀學語到成為少年。猶記得年幼時,你外公時常教導我,雖為女子,但當志存高遠,專靜純一,可外柔,但需心性堅韌。我亦遵照父親之言,時時謹記,未曾忘卻。但終究辜負你外公期望,熟知不是老天要懲罰我拋棄父母兄長一意孤行之過?強極必辱!情深不壽!不曾料到這八字之言竟然落到我身上!回首往事,只覺云煙如夢,恍若隔世,本以為所選之路,雖滿是荊棘,但執手之人是畢生唯愛,縱使千般磨難,亦甘之如飴!許是天意,我當時執意棄父親和哥哥于不顧,亦將家族榮耀置于一邊,如今落得如此,一切只為自己用情太深之過,與他人無關,豈非自作孽?確認此事之時,只覺肝腸寸斷之感不過如此,亦明曉何為萬念俱灰。十四年!恩愛負盡!縱使情愛未斷亦訣別!從不知茍且偷生如何!亦不知得過且過如何!只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已萬念俱灰,別無他掛,無顏面對父親與兄長,唯一無法舍棄便是你,親親君知,一想到我離開之后,你孤身一人,夢里全是你哭泣流淚,又怕你受到委屈,無人能安慰保護你,每當想到這些就覺得撕心裂肺。可是我若不離開,必然無法原諒釋懷,終日郁結,心魔難解,定然將我與他逼入絕境,有如此父母,又將你置于何地?!時至今日,母親只有一事需要你銘記于心,待你以后明曉事理,只需尋一心性相合之人共度便可,切莫如我一般,愛之入骨,亦痛之切膚,所謂良辰好景,不過虛設。我把所有資料與證據都存在銀行,等你成年之后,驗證身份即可獲得,如他能待你如初,盡到父親之責任,你可放手,若因他之故,你受到委屈,可將其全部交給舅舅,你舅舅會幫助你。我有愧于你,無法陪你長大,未來之路遙遠,愿上天將所有懲罰降于我,一并以死低過,只愿保你年年快樂,歲歲平安。mama愛你。沈翩若20XX年9月字。這是mama去世前最后的字跡,信紙上有點點斑駁,是眼淚暈開的筆墨,最后的字跡已經不很清楚,陸君知握著信紙的手一直在顫抖,他覺得整顆心好像都被撕裂,原來已經過了四年,mama已經離開四年。他還是哭了出來,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燈光,沒有歡笑,沒有mama,只有他一個人的哭泣,好像受到委屈的小孩,可即使是小時候,他也沒有這樣哭過。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嚴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徐西立打了電話。“喂?嚴灼?”徐西立有點驚訝,“是我,”嚴灼笑笑,他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你……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想找你幫忙?!?/br>徐西立愣了一下,“現在嗎?有??!”嚴灼想了想,“那在我們上次吃烤串的地方見面怎么樣?”“好啊,一會兒見?!?/br>嚴灼,“好,一會兒見?!?/br>當他到了的時候,徐西立已經開始吃上了,桌子上擺著啤酒和烤串,徐西立給他倒了杯酒,“過來啦?”“謝謝,”嚴灼接過酒杯和徐西立碰了一下,“不好意思還讓你特意出來一趟?!?/br>“沒事,”徐西立擺擺手,“反正我也沒啥干的?!?/br>嚴灼笑笑沒開口。徐西立有點奇怪,撓了撓耳朵,瞅了嚴灼兩眼,“你這是咋了?”嚴灼手指在冰涼的酒杯上搓了搓,還是開了口,“今天,我和君知在外面玩的時候,碰見他爸爸和一個小男孩吃飯……然后……”“咳咳……”徐西立一口啤酒沒咽下去,嗆得咳嗽,驚訝的看著嚴灼,“你說什么?!一個小男孩?!六七歲?!”嚴灼點了點頭。“我cao!”徐西立皺著眉直接把酒杯扔到桌子上,撓了一把頭發,“尼瑪都賴我,就他么顧著談戀愛了!把這茬都忘了?!?/br>嚴灼捏了捏手里的酒杯,遲疑著開口,“這個小男孩是他……”徐西立搓了搓臉,懊惱的罵了一聲cao,拿起啤酒瓶灌下去半瓶啤酒,看了嚴灼一眼才開口,“就是你想的那樣!”兩個人半天沒有說話,嚴灼看著酒杯里的啤酒,斟酌著開口,“那他爸爸和mama……”,頓了一下才繼續,“上次我和他一起去常老師家,常老師說陸君知的mama是意外去世的?!?/br>如果說陸君知的mama意外去世,自己父親再和別人有了孩子,陸君知即使不同意,但是反應也不會那么激烈,而陸君知的反常讓人覺得心驚。徐西立撐著額角看著嚴灼,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我能告訴你的都不是什么秘密,圈里人基本都知道,再具體一點的事情……我也沒法說,我就想到哪說到哪吧?!?/br>嚴灼點點頭,“沒關系?!?/br>徐西立灌了口酒,看著手里的啤酒瓶,慢慢開了口,“君知的mama姓沈,叫沈翩若,”徐西立頓了一下,看著嚴灼,“你知道城南沈家嗎?就是城南舊城區那邊?!?/br>嚴灼愣了一下,“你說的是……沈臨先生?”徐西立點點頭,“沈阿姨的父親?!?/br>嚴灼沒有說話,因為他的確很吃驚,雖然他早就知道陸君知家世背景不簡單,但是他的確沒有想過沈臨是他的外公。徐西立又喝了口啤酒,“所以你能夠想象到,沈阿姨是在什么樣的環境里長大,父親是政界要員,母親是著名音樂家,家風嚴謹,標準書香門第配置?!?/br>嚴灼突然想起自己在陸君知家里看見的那張照片,“我在君知那里看見過沈阿姨的照片?!?/br>徐西立愣了一下,“他帶你回家了?”嚴灼點點頭,有點不知道徐西立為什么驚訝。徐西立點了根煙,“君知基本不帶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