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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了過去。當時他急匆匆地把孩子抱到了房中,這一把脈下,大吃一驚。 他竟然摸不到然然的脈象,就好像沒有呼吸心跳一樣。 但明明,然然的心跳還在,呼吸也還在,為什么會把不到脈? 當時他就緊張了,又趕緊地把了一次,依然摸不到脈象,剛才的一切并不是他的錯覺。 蘇mama怎么能夠接受得了這個打擊。 她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把孩子當生命一樣的疼,突然聽到孩子她爸說孩子沒有了脈搏,這個打擊太大了。 她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我……”蘇mama突然站了起來,“我要去上房,要去找那兩位,我要去問問他們,他們的心什么做的?我女兒沒了,他們也別想安寧,這個家也別想安寧,我不會放過他們!” 蘇mama發了狠似地說,眼里全是淚水,臉上是那種決絕,破釜沉舟的決然。 這一輩子,她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一直對蘇家有愧,一直都伏小,不管老太太說了什么,她都不敢說半句反駁的話,可這樣換來的是什么? 是對她的輕視,是對她女兒的漠視,如今竟然還殺了她的女兒,這口氣如何能忍? 既然他們殺了她的女兒,那她就要他們償命! “惠玉,你去哪里?”蘇爸爸喊。 “我去找他們!”蘇mama咬著牙關說。 蘇爸爸說:“我跟你一起去!”他怕媳婦吃虧,畢竟他娘可不是善茬,媳婦太軟了,怕最后受傷的是媳婦。 …… 蘇然一出來,聽到的就是這個對話,還有蘇mama氣乎乎要去找蘇老太算賬。 她心里一動,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情,讓父母跟爺奶那邊分了家? 如果真的能夠因此而分家,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件事情一旦鬧大了,最后證明她沒有死,會不會給父母造成什么壓力? 畢竟,爺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旦知道她什么事情也沒有,一準會鬧,而且鬧得會非常大。 她就這么一猶豫,那邊蘇爸爸和蘇mama就已經沖到了上房那邊。 …… 上房那邊,一陣的沉寂。 要說不害怕,那也是假的。 現在畢竟不是舊社會,是個法制社會,蘇老太雖然嘴上一直說“一個賠錢貨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钡K然真的有事,她也會害怕。 老五那邊,已經死了一個丫頭了,現在就只剩下蘇然這么個丫頭,要再有什么三長兩短的,小兩口還真的會跟她拼命。 她倒不怕老五媳婦,就那個軟綿的性格,也翻不了天。她真正害怕的人,是老五。 她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老五性格沉穩,平日里也孝順,但是犯起倔脾氣來,誰也壓不住他。 就像在剛才,為了分家的事情,他那是打定了主意要分。 要不是蘇然突然暈了,這會只怕逼著他們分家了。 “老頭子,你說這事咋整?”蘇老太有些忐忑不安。 蘇老爹“叭叭”地吸著旱煙。 旱煙管里的煙絲,是他好不容易從煙盒里扣出來的一些殘絲。 老五不給他買煙絲,他連煙都抽不起了。 這家不能分,分了家這一大家子怎么過? 堅決不能分。 蘇老爹打定了主意,堅決不分家。 “老五在結婚前都簽了保證書了,怕什么?” “可是老五要是一定要分家呢?”蘇老太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這個兒子從小不是她養大的,而是他奶奶養大的,脾氣可倔著了?!八钦娴南敕?,咱能怎么辦?” “分什么分!你忘了他都簽了保證書了?這保證書可是一式三份,其中一份在村委會壓著呢,還有一份被送到了公社,他想分家,想都別想?!?/br> 一想到這個,蘇老爹又突然放心了。 幸虧當時老八跟他提了一嘴,說口頭答應沒用,一定要白紙黑字,才有法律效應。 他和老婆子不懂法,但老八懂。 老八那也是在大城市資本家廠子里呆過幾年的人,什么東西不懂? 他就是聽了老八的話,這才讓老五簽了這個保證書,按下了他和老五媳婦兩個人的手印。 現在想起來,這是他做過最英明的一件事情了。 他說:“有那份保證在,老五就分不了家?!闭f著,他挺直了腰板,就連那帶點苦味的煙絲末子都不覺得苦了。 蘇老太聽了老頭子的話,也覺得這件事情改變不了,又信心十足起來。 “看我等會不撕爛了林惠玉那賤人的嘴!” “你要撕爛誰的嘴?”門被撞開,蘇mama鐵青著臉站在門口,瞪著他們。 ☆、第6章 第6章(捉蟲) 蘇老太一見是蘇mama,怒火頓時就燒了起來,上前就要揪住她的頭發,罵道:“你這喪門星,一嫁過來就慫恿老五分家,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她以為手到擒來,卻沒想到蘇mama一個反手,就把蘇老太的手抓住了。 蘇老太迎上了蘇mama那雙仇視的眼,一下子就愣住了。 泥人也知道反抗了?太陽真打從西邊出來了。 她可不認為蘇mama是真的反抗了,只認為她只是憋著一股子氣而已??此皇帐八?! “怎么?膽肥了?”蘇老太又伸手打向了蘇mama的臉。 一條手臂橫了過來,擋住了這一巴掌。 “啪”的一聲,傳來巴掌聲,這一巴掌實實在在地打在了那條手臂上,落下了五指印。 蘇老太迎上了蘇爸爸那張鐵青的臉。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老五是鐵了心要跟他們作對? 蘇老太的心被傷了,傷得很重,再看向蘇mama,就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哪看哪像狐貍精,把她兒子迷惑成了這樣,娶了媳婦忘了娘。 “娘,我媳婦做錯了什么?你要打她?”說得咬牙切齒。 蘇老太說:“做錯了什么?你還問?剛才你沒看到嗎?她在反抗我,我是她婆婆,她竟然反抗我?” 蘇爸爸說:“娘,惠玉做了什么,我都看到了。你是娘,我們尊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利用孝道來肆意欺壓我們?;萦駷槭裁磿纯鼓?,你心里沒數嗎?然然現在還躺在床上,就在剛才我給她把脈,她毫無脈象,惠玉愛女心切,做出點過激的事情都可以理解,何況她并沒有做出事來?!?/br> 蘇老太本來怒火中燒,在聽到蘇爸爸說蘇然脈象全無的時候,心里突然慌了一下。 哪怕她嘴上再念叨丫頭片子死了干凈,但要真的死了,她心里也會發慌,畢竟這次事件跟她有關,萬一死了,她也脫不了干系。以老五的犟勁,只怕會沒完沒了。 “爹娘,我要送然然上醫院,我手里錢不夠,你們給我五十塊錢,我要送然然去醫院?!?/br>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