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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克林特打了記直球,并十分確定自己絕對會在十秒鐘后后悔不迭:“所以你的眼睛是被精靈打青的,對嗎隊長?”“唔?!?/br>忙著去從指定的地方找牛奶,史蒂夫草草應了聲。但當他察覺到休息室的氣氛不對,再抬起頭時,迎接他的就是復仇者們整齊劃一的譴責眼神,看得隊長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Cap,雖然很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也要知道節制是一種美德?!?/br>最終,在一陣尷尬的僵持后,克林特代表所有人朝史蒂夫這么真誠建議道。他甚至為此做好了被盾牌拍死的準備,但他們的大胸隊長只是迷茫地站在原地,一頭霧水,就好像聽到了什么無法理解的東西一般,忍不住讓鷹眼懷疑自己剛剛說的是不是英語。史蒂夫努力瞪著自己的隊友們,足足五分鐘。然后他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們說的‘節制’到底在指什么。“上帝,你們在想什么?嘉洛德沒有那么不禁……不,我是說,我們昨天什么都沒干,真的只是睡覺,好嗎?!?/br>目光從每個人表情各異的臉上掠過,美國隊長有點好笑地拿下冰袋,指了指自己右眼上已經有點褪去的淤青:“他只是做了個想揍人的夢,而我正好趕上了,就這樣?!?/br>事實上,史蒂夫這話說的并不完全。其中有一部分來自于嘉洛德本身就沒對他說實話,而一部分則是為了隱瞞確實是自己一大早想做點什么不可描述的事,結果正好趕上精靈從夢中驚醒,然后條件反射給了身上壓著的大金毛一拳。雖然事后對方很是愧疚地跟他道了歉,但這完全不能安慰他偷吃不成反揍的陰影——他甚至都沒想到去問嘉洛德究竟夢到了什么,只是安慰自家網友不必介意,并多少有點沮喪地讓他再休息會兒,自己則溜進休息室,試圖想辦法把眼眶上明顯腫起來的青紫給消下去。大概因為是身邊突然多了人,所以不太習慣吧。搖搖頭,轉身把牛奶倒進鍋里加熱。史蒂夫一邊給還在賴床的精靈做早飯,一邊這么想道。決定牢記嘉洛德有起床氣這個事實,并在以后的每個早晨都用實際行動幫對方一把,盡快適應這種不出意料會變成固定模式的同床共枕。他握著奶鍋,嘴角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而絲毫不知道自己如何被大金毛惦記上了,嘉洛德把臉埋在枕頭里,不明所以地打了個冷顫。實際上,比起被男朋友打青了一只眼的美國隊長,精靈先生現在的狀態其實要糟糕得多。他是身處麻煩不假,但也沒有絕望到連睡覺都要緊繃著自己屬于戰士的警覺性——這事他只在九頭蛇的地牢里干過,并永遠不想再干第二次——總之,從技術層面上來說,嘉洛德覺得自己基本不可能在睜眼的時候反應不過來,并一拳把自家男朋友打成熊貓。但是,他確實有點失控了。因為那個突如其來的的噩夢。嘉洛德很少會做那種不帶任何過去色彩的夢。他大多數時候都被漫長的記憶包圍著,夢見阿門洲,夢見貢多林,夢見瑞文戴爾,而在他被神盾局喚醒之前,那長達數千年的沉眠中更是充斥著各種回憶的影子。精靈永恒的生命讓他們有足夠的經歷可以追溯,未來于他們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思考的部分,只不過日復一日的日升月沉,永遠都是同樣的循環,不必抱有太大期待。而嘉洛德這一次,卻夢見了未來。不,準確地說,是某種最可怕的可能性。他夢到滿地的殘肢鮮血,天地間只有一片無望的黑色。摩天大樓的殘骸被紅色的夕陽映照著,烈焰漸漸燃起,在空氣爆裂出細小的橙色火星。而他認識的幾乎每個人都閉著眼倒在碎石間,傷口各不相同,卻造成了同樣無法挽回的后果。他給所有人招來了毀滅。嘉洛德站在廢墟之中,身邊環繞著寂靜和死亡,心中的空洞如同漩渦般攪動全身血液,化作淚水,澆灌在每一寸焦黑的土地上。「歡迎來到地獄?!?/br>‘辛’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離得很近又似乎很遠。他猛得轉過身,想要去尋找那個背棄一切的墮落者,卻在抬頭的那一剎那,對上了史蒂夫·羅杰斯的臉。「我說過,我會讓你和我一樣,品嘗到這世上最深的痛苦?!?/br>那般仇恨至骨的話語從美國隊長的嘴里吐出,雖然明知道它們其實都屬于‘辛’,但還是給了嘉洛德不小的震動。夢境會弱化一切感官,有一瞬間他甚至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誰,究竟是因他而失去自我和靈魂的精靈,還是因他而失去隊友和家人的史蒂夫。又或者,兩者皆是。「好好看看吧,這一切都是因為你?!?/br>那人上前一步,屬于史蒂夫的臉上帶著溫和至極的笑意,語氣卻是和‘辛’一樣刻薄而傲慢的嘲諷:「如果你主動來找我,如果你沒有從我手中逃走,如果你沉眠地下不曾醒來,如果你那時殺了我,如果這世上從來沒有你存在?!?/br>那這一切本不致發生,他們也不會因為你而死。你身上的罪,打算拿什么去還?「我……」這確實是殘酷至極的質問。嘉洛德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就像當年他在天鵝港第一次染上時那樣刺目。這么多年過去,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為何獨獨自己被這樣的命運選中,成為唯一留在中土的流亡者,而那個答案就一次次擺在眼前,似乎伸手就可以觸到,但他卻永遠都提不起勇氣去翻看一眼。「這是你的懲罰,嘉洛德。不是我,而是命運給你的懲罰?!?/br>‘史蒂夫’丟下了盾牌,朝他伸開雙臂。而精靈只覺得自己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從背后抽出短刀,一步步走去。那人的眼底似乎空無一物,又似乎隱藏了世上一切的黑暗,他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看著嘉洛德,看著他朝自己的胸口舉起刀,嘴角彎起一絲殘忍至極的弧度。「你本來就該是這樣,被詛咒的弒親者。你本來就孤獨一人,所有親近于你的人都會被你親手殺死?!?/br>不。別這樣。想要用力收回手,或者停下腳步,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無法辦到。嘉洛德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看著自己朝著史蒂夫揮刀而去,銳利的刀鋒刺入胸口,轉眼間,就飛濺出無數暗沉而絕望的艷紅。他們之間的距離終歸于零。而溫度,從頭到尾都是冷的。雙臂在嘉洛德身后收緊,將他困在用身體構筑的牢籠里?!返俜颉p輕笑了聲,流失的血液染紅了兩人身上每一寸。明明是如此親密無間的姿態,卻只想讓人轉身逃離。「你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