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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變成一抔黃土,我只是如他所愿,讓他早日為國家盡忠?!?/br>自從上次宮中一別,霍藍和霍青鬧得不愉快,霍藍再未進宮見過霍青,他這次突然造訪,霍青可不認為是為了看望自己的。見霍青沒有理會自己,霍藍看著乖巧地坐在霍青身邊的小妹,眼睛里露出貪婪的光:“阿紫該嫁人了?!?/br>“我不嫁,我要跟著大哥?!币郧叭绮皇沁@樣的,他雖然好吃懶做,卻也有一顆人心,霍紫現在覺得眼前的三哥是鬼怪變的,心是黑的。“誒!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被羲{仔仔細細地瞧著自己妹子,雖然是鄉下女孩,但是也出落地水靈靈的,不能說多好看,自有一番滋味,“你跟在大哥身邊,如是皇上收了你當妃子,豈不是美事?”現在他主要靠著大哥的關系在官場上橫行霸道,但是這個大哥讓他心里不舒服,且不說兩人不對頭,單是太監的身份就讓他難以啟齒。如果是小妹那就不同了,小妹是女子而且聽自己的話,他以后想要什么樣的榮華富貴沒有?這樣想著他看著霍紫的嘴臉越發丑惡。聽著霍藍的話,霍青怎會不知道他腦子里的花花腸子,霍紫值得一個愛其一生的人,帝王將相都不會是好對象,霍青只盼霍紫可以平安喜樂。“我勸你別打霍紫的主意,你到底來做什么?”霍青冷冷地瞥了霍藍一眼,眼神里帶著警告,突然覺得霍藍死前會不會驚醒,才明白眼前不過是黃粱一夢。霍藍并不怕霍青,他之所以在霍青面前有所收斂,別無其它,誰叫他還是依靠裙帶關系上位的,他忌憚的是霍青身后給予他金銀珠寶、名望美人的九五至尊。“皇上讓我來的,”霍藍努努嘴,一臉不屑,“不然你以為我想來?”剛想問皇上讓你來做什么,就聽見劉大公公刻薄尖細的嗓音震得燭火都在亂顫。霍藍這晚表現得極為積極,倒酒侍候不假他人之手,他刻意在飯桌上談起霍紫:“皇上,霍紫年方二八,正是談婚論嫁的好時候?!?/br>他的眼睛里帶著貪婪,諂媚討好之意,隔著好遠都能瞧見:“秀女還要等上些時日才甄選,臣覺著自己的小妹心里也愛慕著皇上您?!?/br>“哦?”一個問句。霍藍覺得這事有戲,眸光一亮接著說:“小妹和大哥長得最像,但是大哥為人剛硬又不會討人喜歡,最重要的還是個男子,可是小妹她聰明伶俐,從小就會伺候人?!?/br>“霍藍你閉嘴?!被羟啾緛淼椭^吃菜,霍紫本來也低眉順眼挨著大哥坐著,學著大哥的模樣小心吃菜,聽到自己的名字,宛若遭了雷劈,一個震顫?;羟啾然糇戏磻?,直接撂下筷子,出聲呵斥,“丟人不要丟在飯桌上?!?/br>“莫不是青兒吃醋了?”蕭靈均最近一直稱呼他為青兒,這個稱呼霍青到現在也不能適應,就跟蕭靈均在叫哪個小丫頭一樣,不像是在叫自己。霍青悶著頭,他現在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求蕭靈均放霍紫一條生路,他和霍藍必死無疑,但是霍紫還有一線生機。于是霍青在蕭靈均的注視下,艱難地點了點頭?;羲{看著蕭靈均和霍青的互動,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眼里他的哥哥霍青沒有什么優點,一張臉也沒什么出彩的地方,怎么蕭靈均就那么稀罕他?;糇险登啻耗耆A,就像剛剛成熟的水蜜桃,鮮嫩多汁,要是他霍藍,肯定選霍紫,而不是他的大哥。仍是不死心,霍藍接著給皇上斟酒:“皇上,霍紫她……”蕭靈均臉色微慍,只是一剎那,那個神色也足夠霍藍膽戰心驚幾天了。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就跟啞了一樣,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皇上自然是睡在正則殿,可惜芙蓉帳暖度春宵,只是外人的遐想,這芙蓉帳里不暖,冷得徹骨,寒氣逼人。“李云忠怎么死的你知道吧?”蕭靈均冒著寒氣的聲音從霍青的身后傳來,很奇怪,霍青覺得這個聲音是從空曠的谷底傳出來的,他不由冷顫。“李氏一族世代忠良,李云忠更是如此,”蕭靈均說道,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聲音緩慢,字字誅心,“我本想留他一命,他不在我的棋盤上,不是我的棋子,可是霍藍把他扯進來了,我不得不關押他,甚至處罰他,他這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我這樣做等于是殺了他?!笔掛`均沒有用朕,而是用我,霍青內心煎熬,想要用手捂住耳朵,蕭靈均惡狠狠地扯住他的雙手,黑亮的眼睛如同無機質的玉石盯著霍青的眼睛,霍青閉上眼睛,不愿意和他對視。蕭靈均離他很近,霍青聞得到他身上龍涎香的氣味,似毒,窒息感逼迫著自己。“霍藍在李云忠上吊自殺的前一天晚上去見過李云忠。第二天霍藍在早朝時候要求我處死李云忠。李云忠知道我會殺了他,為了我的帝位與名聲在我賜死他之前自殺了?!?/br>“呵!”蕭靈均冷笑,“霍藍是什么東西,李云忠是因為他死的。所以你們和我一樣都是踩著別人的尸體往上爬。誰也不比誰好,不比誰差?!彼蝗环怕暣笮?,松開霍青的雙手,坐在床上,“已經那么多人為了我死了,所以我不能放手?!?/br>霍青撐著床鋪,跪在床上,他將頭低垂至胸口:“皇上,我和霍藍罪該萬死。只求皇上留霍紫一條生路?!被羟嗾J命了,但是霍紫她才十六七歲,她沒有錯,不該死。靜有時候也讓人感到可怕,蕭靈均伸手撫弄著霍青披散開來的長發:“你好像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吧?!?/br>“這不是條件,皇上?!被羟嗷琶χ?,對上了蕭靈均的眼睛,冰冷的,深似潭水,“我知道我和霍藍只有死路一條??苫糇纤灰粯?,求皇上憐惜?!苯^望比期望要大,沉默的每分每秒都無限拉長?;羟嗥磷『粑?,他知道希望渺茫,可他也知道如果這個男人答應了他,霍紫就一定會安然無恙。“朕累了,想要歇息?!笔掛`均擺擺手,一句話卻讓霍青心沉谷底,他僵硬地躺在蕭靈均身側,霍紫還是不能逃過一劫嗎?如果蕭靈均不愿意放過她,霍青想,無論如何都要讓阮翕把她帶走。“朕放她?!被羟嘁詾樽约夯寐?,可這真真切切是蕭靈均的聲音。“謝皇上?!被羟喟残牡亻]上眼睛,這樣一來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夜還長,黑暗中的殺機蠢蠢欲動,它在醞釀一場血的盛宴,那場宴會上,鮮血是佳釀,rou體是佳肴,森森白骨是道路?;羟嗾驹诎坠菫榈赖牡孛嫔?,時不時有鮮血迸濺到自己的臉上,耳邊是身穿鎧甲的士兵歡呼雀躍的吶喊,他穿著繁復的宮裝,白骨上漫過的血液沾濕了他的鞋子。他呆愣地緩慢地走在白骨道上,遠處坐在皇坐上的是蕭靈均,他在沖著自己笑,俊美無雙的臉上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