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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難,只要自己努力都會好起來的。他試著要自己象章永磷的心一樣去看眼前的一切,去坦然面對。15黑諾發現了奇怪的事情,自從他上學以來,同村的一個和他同級不同班的孩子總來,他一到就和舅舅及倆位弟弟背開黑諾說話。舅舅也總是詢問他放學后都到哪里去了?黑諾每天放學都是在山上小樹林中躺個10分20分的才回家。他喜歡躺在那多年累積的枯葉上,睜開眼睛就是一碧如洗的天空,賦予他心靈上無限的放松與慰藉,他要求自己每天有個好心情。一封信解開了黑諾的疑惑。他在給大家洗換下的冬季棉襖時候,先習慣把各個衣兜翻一下檢查有無東西遺漏在內,他在舅舅衣服中看見了一封信,是爸爸的筆跡寫給舅舅的。他好奇地展閱:。。。。。。這個孩子品質不好,注意別讓他和同學們接觸過多,放學后不要讓他隨便出門。。。。。。;這前半封信是父親的筆記,后面就是母親接寫的了:。。。。。。要大龍、小龍(舅舅的兒子們)也留心點他在學校別又惹麻煩,這個孩子挺能惹禍的,別讓大龍、小龍和他走得近免得被帶壞了。。。。。。黑諾本是蹲在河邊的,仿佛一瞬間就由一精神熠熠的少年變為耄耋垂暮之人。手腳冰冷,他動作緩慢把衣服放在了河堤邊,移步到一棵樹前靠坐下,他的手還捏著那封信,頭仰高閉目關住眼中溫熱的液體,心中一片荒蕪。第一次,黑諾不再自欺欺人,承認自己會難過、會受傷。片刻之后,陰霾的心已經有所控制,他告訴自己是傷到了施言、連累了哥哥、還要父母受委屈,這些別人都沒有冤枉自己,追究起來是自己那天太沖動了。等施言好了、哥哥上了大學,一切就會好起來的。大男生干嗎這樣受不住幾句話:黑諾,快擦了那狗尿,該干嗎就干嗎去!站起來大步走回河邊拿起衣服。黑諾不想給舅舅添麻煩,所以也盡量避免和同學有接觸,一放學就立即回家。日子沒有什么起伏,黑諾看過插秧、看到綠油油的麥田時暑假來臨了,黑諾沒有如其它學生一樣興奮,而是有了擔憂。他的成績算不錯的,可是看看高三年級畢業生,最好的也就是考上了大專的師范學校,因為這里畢竟是鄉下,教學的質量不過關不說,也沒有什么系統的復習資料,農村才不會舍得花錢去買"海淀"[1]的復習題冊呢。他有些為自己的將來發愁了。漂亮的金秋走來,黑諾看到了收割的壯觀,自己還學會了用鐮刀割草喂舅舅家的倆只小羊。但是由于他要到了高三畢業生的簡陋資料,他先要把那些做過的題、寫上的字擦掉才可以用,所以經常的字跡模糊導致他與書本距離的縮近,他眼睛經常地酸澀,看黑板也不如從前清晰,他害怕自己會近視(配眼鏡要錢的),可是鄉下的經常停電又令他不可避免蠟燭下看書。在一天給老師送作業的時候,他看見辦公室一位老師在玻璃杯中放入紅色的干果沖水喝,腦中突然靈光一動。他記得自己在山上看見過一種紅紅的、小小的象雨滴的果子,那應該就是老師泡水的枸杞子,聽說對眼睛有好處的。第2天中午吃飯的時間,他跑到山上去找,果然有那些沿著枝條垂掛的一顆顆的小紅果,煞是惹人喜愛。黑諾高興地采了有小半個飯盒,晚上用水洗凈去吃。幾乎沒有辦法形容究竟什么滋味,不是美味也不難吃,并不是想象中果實非甜既酸。這枸杞的甜幾乎淡得品不出,更加沒有酸味。不過,既然對眼睛好,黑諾就每天中午都去采小半飯盒。山上的枸杞都是野生的,數量并不多而且馬上冬天就快到了,連枸杞的枝條都會開始衰敗。黑諾采到的果實也少了,他自有辦法。未雨綢繆每天他都摘些枝條上新芽,拿回去收好。在采不到枸杞的日子里,黑諾就把這些干了的嫩芽洗干凈慢慢咀嚼吃下去[2]。一點點苦、一點點澀,黑諾倒寧愿帶點苦澀比枸杞的無味好多了。鄉親們喜迎兆豐年的瑞雪,也是鄉下孩子的最愛-----打雪仗、堆雪人的季節。黑諾受到了挑戰,疾病的挑戰。年初他來的時候就沒有再出去上學,所以沒有太多感受?,F在每日上學,他腳下受到嚴峻考驗。他沒有棉鞋,去年的夾棉鞋已經小了,雖然擠進腳了,但是不是真正的棉鞋是對抗不了嚴冬的雨雪冰霜的。上課的時候他要經常保持腳指頭在鞋里動動,不要發僵發硬;下課就保持走動,要腳活動起來,血液流通快點。在一次雨加雪后,黑諾上學路上推車那一段路,他感覺腳每一次踩進地上的雨雪中,都好象伸進冰窟里一樣,冰冷穿透身體刺肌入骨。到后來他都是雙臂使勁依靠支撐在車上,把腳一次次從泥雪中拔出深吸一口氣,再狠心地落下一步。16晚上回家以后,等別人都睡覺了,黑諾才去廚房燒了些熱水。他把一只腳放到另外的膝蓋上,小心的去脫鞋。一動就是數萬根針扎一樣的疼,幾次都沒有脫下來。最后,他咬好牙,雙手用力的把鞋拽了下來,鼻尖痛得都是汗。腳已經腫得表面皮都發亮,圓圓厚厚地好象小象的腳,一碰身體就一震。他呲牙咧嘴把另一只鞋也脫好,雙腳浸到熱水中,才舒服地長長出了一口氣。他一邊泡,一邊添著熱水,足足泡了半小時才感覺腳指頭有溫度了。站起來穿鞋又費了一翻工夫,等真正穿好要走路時候,黑諾才覺得是挑戰極限。腳落地就是鉆心痛,他蹣跚著拿了一個玻璃瓶子灌了熱水去睡覺。晚上就把瓶子放在腳下。就這樣他每天晚上會給腳消消腫,白天它再肆意膨脹起來。本來黑諾可以學習習慣腳下踩鋼釘一樣的走路,卻很難習慣另一位兄弟的湊趣。他的小弟弟開始尿血了,這個疼可真的要了他的命一樣,他總是想小便,剛剛尿完就覺得還有,尿又尿不出來了,出來的是血。他疼得坐臥不寧、知道事情嚴重的,但是村里只有衛生所,可以有拉肚子、發燒的藥,連打針都沒有,要看病,都是要到2個村外的鎮上去。而且黑諾也無錢看,這里不象家里,父親是職工,看病都是公費,農村可全是自費的。黑諾挺著有機會就多喝水,冷水熱水都喝,以備自己有尿液。但是每次小便對他都是一場酷刑,痛得渾身顫抖、后背濕乎乎地被冷汗浸著。他又想到了去采點草藥吧。山上滿目荒夷,除了褐色的土地、干枯的衰草、光凸的枝椏在寒風中顫栗,沒有一點綠色。他失望地找了一會兒,就往回走了。伸出的樹枝擋住了他,他伸手欲撥開,卻被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