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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拿我義兄的前途嚇唬我?!?/br>楊興躬身說:“溫老板,您不跟我遮掩著,那我也直說了,這是大爺的意思也好,二爺的意思也罷??傊疇斦f了,您明兒要不去,段總辦一個人可保不住您義兄的人頭?!?/br>溫庭玉看了眼宴席那邊,咬了咬嘴唇說:“楊管家,您回您家的兩位爺,就說段總辦未必保不住我義兄的人頭。還有,義兄死了,我自然跟著他去,讓他死了這條心吧?!?/br>楊興呵呵笑起來說:“溫老板,這……還是爺的話,他讓您問問李鎮統,放沒放過革命黨。還有,明兒上午一定等著您,您要不愛走大門,敲三下林府南邊的側門,自然有人給您開門。對了,爺還說,您要愿意帶著四兒也成?!闭f完一躬身,轉身走了。溫庭玉咬著嘴唇看著楊興離開的背影,手里捏了捏那個醒酒的藥丸,轉頭回到宴席上。席上練兵處的人大多已經醉了,只剩下陪酒的戲子姑娘和—邊照應的小廝們在桌子邊團團的轉。溫庭玉沖替他照看李順的段正山點點頭,把藥丸放茶里化開了,自己扶了他,便要往李順嘴里灌。酒氣上了頭,把李順的臉醺得通紅,半瞇著眼睛看著溫庭玉,笑著說:“庭玉,我還沒醉呢?!闭f著又轉頭說:“玉宏,來,是男人,就把這杯干了?!?/br>林玉宏那邊也叫起來,溫庭玉忙壓著李順,拿著茶碗給他灌下去。他看著李順的臉,突然想起楊興的話。他一出神兒,竟愣住了,突然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說:“溫來板,再灌,您義兄可受不住了?!?/br>他抬頭—看,正是程秋君。他在席上多喝了兩杯,兩團紅云飛在臉上,鳳眼斟亂,刀一樣的割上了溫庭玉的臉。他白嫩的手上淡淡的覆著幾個紅印,壓在溫庭玉的手上,轉了一下又拿過他手里的桿子,另一只手向李順的肩上扶去,就要替溫庭玉給李順灌醒酒茶。溫庭玉的眼睛一瞇,輕輕扳過李順的身子,手翻過來握住程秋君手里的茶碗,對他笑著說:“程老板,林大人正吵吵著叫您呢,回頭再為這事兒吃了飛醋,我大哥他可真是冤的不明不白了?!闭f著又回頭跟伙計說:“去叫車吧,各位爺要再吃下去,失了態就不好了?!鞭D頭又對程秋君說:“程老板,您說是不是?”程秋君聽得旁邊有姑娘‘哧’的輕笑起來,臉都白了。袖子一甩,放開茶杯就回到了林玉宏身邊說:“玉宏,我不是過來……”還沒等他話說完,就覺得林玉宏一把抱著他的腰說:“秋君,前兒你做的那上掌獻壽可真是絕了,下回我再尋了好熊掌,你做了請大伙嘗嘗?!?/br>溫庭玉輕輕的替李順灌醒酒茶,耳邊聽著程秋君不依的跟林玉宏使性子。他看著李順迷亂的醉眼,淡笑了一下,又聽得旁邊的人報上來說車都備下了,起身告了退,扶著李順離開了會賢堂。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溫庭玉扶著李順進了院子,趕著叫人燒醒酒湯,自己拿了毛巾替他擦身子。李順今天是真的喝多,到家的時候已經醉的糊涂了。他覺著冰涼的毛巾上了身,模糊中看著溫庭玉的臉,拾手握住他的手說:“庭玉,你……呃……聽我說,我……呃……是真喜歡你,從小……呃……就喜歡你。只是……呃……七年前你……呃……是紅旦,我是……呃……下三濫,你不說,我……呃……哪敢對你動歪、心?!?/br>李順的話說的斷斷續續,還伴著酒嗝。溫庭玉卻聽的眼淚都掉了下來,知道李順是一直惦記著他端午那天的話。他輕輕擦著李順的臉說:“我知道了,順哥,我就喜歡你一個人,你是什么都好,我都喜歡你一個?!闭f著抬起頭來,看見四兒端著醒酒湯在門口賊笑,臉都燒起來,擦了擦眼淚說:“笑什么笑,快把湯拿過來?!?/br>四兒端著湯過來說:“爺,那么多事兒我都瞧見了,還怕這一兩句不成?”說著替溫庭玉把李順扶起來說,“大爺也真是,醉成了這樣,倒也難為他還說的出這么順的話出來?!?/br>溫庭玉的臉更紅了,知道四兒是調笑這些話是李順平日藏在心里轉過千百遍的。他啐了下四兒,抬手替李順灌了幾口湯,服侍他睡了過去。他坐在李順身邊,摸了摸他的臉,看了一會兒,這才抬腳下地,走到前院的廳里,叫人把四兒嚴吉都叫了進來。溫庭玉平日都在后院待著,極少到前院來,自然也很少跟這前坑的管家真正打照面。嚴吉跑進了大廳,見溫庭玉坐在當首的太師椅上,俏目含威,泠泠的看著他。他見四兒跪在一邊,楞了一下,他平日見李順也是不用跪的,此時竟不知道自己是當跪不當跪。嚴吉正猶豫,就聽溫庭玉沉聲說:“嚴吉,你把大廳邊上的人都遣遠著點,我有點緊要的話問你,事關重大,你可要警醒著些?!?/br>溫庭玉見嚴吉連聲應著,退了出去,這才轉頭對四兒說:“起來吧,難為你跪那么久了?!?/br>四兒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土說:“能嚇住那個嚴吉要緊,我又不是沒跪過,爺倒是疼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溫庭玉看著四兒,嘆了口氣說:“四兒,你過些日子,搬去納蘭的院子吧?!?/br>四兒聞言一怔,臉紅起來說:“我在這鎮統府當管家當的好好的,干嘛去他哪兒?爺,你怎么了?干嘛突然提他?”溫庭玉楞楞的看著他說:“納蘭雖說是個滿人提督,但家里是在關外握兵的王爺,你跟了他,我也放心了?!?/br>四兒被溫庭玉的樣子嚇住了,忙走上一步說:“爺,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現在又多想了?寶榮……寶榮的事,我自己能拿主意?!?/br>溫庭玉嘆了口氣,聽外面腳步聲近了,看著四兒說:“你自己能拿主意就好,人生在世,能遇上個對自己好的不容易,你別忘了?!闭f著又對進門的嚴吉說:“你過來,我有話問你?!?/br>嚴吉把門掩了,垂手過來說:“二爺,有什么事?”溫庭玉的手擰了擰,低聲問:“你仔細想明白了再答我,大爺最近,放沒放過革命黨?!?/br>嚴吉一聽這話,心底下一驚,這才明白溫庭玉這般小心的緣故。他站在下面,仔細想了半天,想起七月的事情,躬身答著:“七月初的時候,一鎮里抓了三個,后來悄沒聲息就沒了,我當大爺是把他們處置了,原來……”溫庭玉一聽,眼前都黑起來。他閉著眼深吸了幾口氣,兩手緊緊的抓著扶手,睜眼厲聲對嚴吉說:“原來什么?大爺就是著人處置了革命黨,知道嗎?別忘了你的榮華富貴都是怎么來的?!闭f著站起來,就往后院走回去。李順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