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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確是良將忠臣?!?/br>李順暗呼了口氣,起身拱手說:“多謝總辦夸獎,在下對二小姐,絕無任何兒女私情。況且遺山一心報國,又有誓言纏身,事關二小姐終身,不敢隨便敷衍總辦,望總辦體諒遺山的苦衷?!?/br>段褀瑞滿意的點點頭說:“吃飯,吃飯,今日我雖嫁女不成,不過總算是聽到了這幾日最有骨氣的話。遺山,我敬你一杯,以后這陸軍一鎮,你還要盡心訓練,若北洋陸軍人人如你,何愁不卻外敵?”李順舉起酒杯,仰脖飲下,卻覺得自己后背的褻衣都濕了一片。段棋瑞雖然足智多謀,但仍然是武將出身,為人暴躁,剛才自己情急之下生硬拒絕婚事,幾乎是差點把自己的前程全毀了。李順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這頓飯,又和段褀瑞說了一鎮的訓練情況,討論了幾個公文。他遠遠的聽見敲更的聲音,心下惦記溫庭玉,尋了個理由就離開了總辦府。那邊李順和段褀瑞離開花廳去書房的時候,段云漪從花廳后面轉了出來。段夫人摸了摸段云漪的頭說:“我看這李遺山,心全不在你身上。這北京城,天津城,到咱們總辦府求親的人多了,你又何必非執著于他一人?”段云漪絞著帕子看了門外一會,又轉頭看著她娘說:“娘,你和爹常說我是美人,自古美人配英雄,你聽李遺山剛才那番話,無國便無家,外敵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算立業,如此人物,你叫女兒如何不心折?娘,女兒一心系他,非他不嫁,他不成家,女兒便一天不出閣?!?/br>段夫人皺著眉頭說:“云漪,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家,如今已經二十,再拖下去,就真的出不了閣了。你爹最疼你,怎么會看著你不嫁人?”段云漪笑起來說:“娘,你若肯放女兒出門,我一定有方法叫那李遺山的心轉到女兒身上的。你放心,女兒好歹學了那么多年的武藝,又有護院武師暗中保護著,不會出什么事情的?!?/br>段夫人知道這女兒自小任性,段褀瑞又拿她當個男孩子來疼,連腳都沒纏,還是個從小女扮男裝在外橫行霸道慣了的。只是這個李遺山,她看著雖然是個人物,但瘸腿不說,自己女兒暗地糾纏了五年仍能不動心,必定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只是段云漪如今看不開,她怎么勸也是沒有用的,只能等段云漪自己碰了墻才好化解。段夫人嘆了口氣說:“你被關在這府里,也是悶壞了,出去的時候,不要惹是生非,每日晚飯前一定要回來,不然被你爹發現,我們兩個都要受罰?!?/br>段云漪吐了吐舌頭,知道段褀瑞的厲害,連聲應了,轉身就去計畫自己的事情去了。溫庭玉這天晚上果然是等到了李順回來還沒有睡,只裹著被子靠在炕邊看書。李順快二更天的時分才回來,看著溫庭玉就著燭火讀書的樣子,心底下一陣的憐惜,走進去說:“庭玉,你怎么還沒休息?!?/br>溫庭玉翻了一頁書說:“我說了,你不回來,我睡也睡不好。你愿意呆在那個總辦府,我也只能看書等著?!?/br>李順嘿嘿笑了一下,脫掉衣服,上床抱著溫庭玉說:“說了些公事才耽擱了,都五月了,你怎么還那么涼,裹著被子都熱不起來,回頭我叫四兒去做些補身的藥喝?!?/br>溫庭玉靠在李順的懷里說:“補身的藥,我喝了那么多年,不還是一個樣子,白浪費銀子。如今不比過去,等我儲的那些喝完了,自然會找二爺開些一般方子?!?/br>李順從旁邊拿過藥酒,把溫庭玉放床上,倒了些藥酒在手里,撩開溫庭玉的褻衣,心疼的揉著說:“我好歹是個鎮統,何必替我省錢?你身子重要,我回頭去找二爺,讓他什么管用開什么?!?/br>溫庭玉點了點頭,也不愿說那些藥材大多是林玉堂替他從各地搜來的異品,這不是有銀子就能辦到的。又覺得李順的手在他的腰上揉著,敏感得讓他開始渾身發熱,又開始低低呻吟起來。到了端午那日,溫庭玉的腰已經好了,李順雖然一早推了所有的請,還是要一大早上朝接涼糕,又轉到兵營分粽,直到巳時才回來。他一到家,就見溫庭玉已經穿好了一身銀白綢袍,配了黑色的坎肩。他知道這是二人去上墳,溫庭玉才穿這么一身,但還是看得入迷。溫庭玉的身段俊俏,這衣服裁的又合身,雖是素白素黑,卻更襯的他臉瑩白如玉,別是一番風流滋味。溫庭玉見李順看他,臉微微紅起來,替李順脫了官服,又拿衣服出來替他穿上說:“發什么呆?還不趕快換衣服?我叫四兒買了香燭紙錢,都預備好了,就等你回來呢?!?/br>李順笑了一下,他倒是另有打算,開口說:“叫四兒把那些留著,咱們先去逛逛。咱倆娘的墳,我好幾年前就給移到往西的山上了。對了,跟四兒說咱們這幾天都不回來住了,那邊的山上,我有個小院子,往年回北京上報的時候,我總抽上幾日住過去陪娘的。紙錢什么的,前幾日我叫人買了,應當是已經放過去了?!?/br>溫庭玉抿著嘴笑說:“你倒藏的好,有這么處院子也不給我知道,誰知道你是藏了什么在那邊?!?/br>李順一邊扣著扣子一邊說:“胡說八道,我能藏什么?頂多以后跟人爭起來,把你藏過去算了?!?/br>溫庭玉輕啐了一口說:“什么跟人爭起來,以前的荒唐事兒,你就偏不放過我是不是?”說著扁起嘴就轉過身去。李順呵呵笑著,扳過溫庭玉的身子說:“瞎生什么氣?我先去備車,今兒就咱們兩個,你把我剛才的話告四兒去?!闭f著捏了溫庭玉一個酸鼻,看他捂著鼻子作勢要掐自己,笑呵呵的轉身走出去備車。溫庭玉捂著鼻子,哭笑不得的站在屋子里。那天李順跟他把事情說起了個頭,這兩日雖然在外面跑的多,但回來還是抽著空和他徹夜長談,倆人把這七年的事情,都開誠布公的說了出來。什么段云漪、林玉堂、徐營統、天津知府,兩個人雖說的尷尬,但總算是沒了隔閡。溫庭玉腦子里突然閃過十三貝勒的影子,頭里突然刺了一下。他握了下拳頭,這事天知地知,他知林玉堂知,不說也罷。再說那一夜已經飛灰湮滅,只要有李順在身邊,十三貝勒怎么還會來找他?溫庭玉下了決心,渾身也輕松起來,走到外面把四兒叫過來,跟他吩咐了幾句,就見李順差人叫他上車。今天是端午,天橋里熱鬧非凡,買小吃的、賣藝的、賣玩意兒的,當然還有上街玩的。李順拉著溫庭玉一會兒在這邊看看,一會兒在那邊嘗東西,玩的不亦樂乎。李順到了天橋,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他打八歲開始在這里打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