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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都有我,你不用一個人撐著?!?/br>溫庭玉乍聽見李順的話,渾身一僵,接著聽下去,卻是越聽哭的越厲害。他靠在李順懷里嗚嗚咽咽的哭了一會,最終擦了眼淚抬起頭說:“這七年,還能怎么過,你跟天津應該都聽過溫庭玉是怎么個風流人物了吧?!彼α艘幌?,咬咬牙又說:“不然你怎么會七年不回來找我?說到底,你還是嫌我是不是?我……我夜夜笙歌,怎么能不落下個頭疼的毛???我這頭疼起來,除了大煙,沒其他的能止住,要不怎么染上的癮?!?/br>李順握著溫庭王的手說:“這七年,是我小家子氣。你糟賤自己,我們誰也不好受。庭玉,以后什么戲子,嫌棄這種話就別放在嘴邊了。你知道我沒當你是過戲子玩意兒,你沒嫌棄過我瘸腿,更沒嫌棄過我窮,我現在怎么會反回來嫌棄你?”他嘆了口氣,知道要再追問那些事情,溫庭玉也不會跟他說,反而徒增他傷心。他抬頭看到四兒端了藥進來,對四兒點點頭,抬手讓他回去睡覺,把溫庭玉摟進懷里,端了藥碗喂他喝藥。常二爺的藥喝下去沒一會兒,溫庭玉就沉沉睡了過去。李順把他放在床上躺好,替他蓋上被子,沉吟了一下,穿好衣服轉身走到廳里,把四兒叫了起來說:“四兒,你老實告訴我,這七年里,庭玉到底出過什么事情?還有,我七年前走的時候,你見沒見過一封信?”四兒揉揉眼睛,睡眼朦朧的看著李順說:“大爺,這七年,爺能出什么事?能擺上臺面兒的,您不是在天津待了七年,都該知道了吧。這不能擺上臺面兒的您這兩天都看見了。至于信,七年前的事情,誰記的清楚?您把信放哪了?爺以為您是不辭而別,還是去了您師傅那問才知道您是打算去美利堅。話說回來了,大爺,您不是去外國了?怎么就成了協統了?”李順皺著眉頭說:“這說來話長,我沒能上船,又趕上屠城。不說這個,我那時候,不是放了封信跟書桌上?還放在庭玉抄本子那桌子的正中央,用鎮紙鎮著,怎么會平白不見了?”四兒坐在地上,仔細想了半天,終于‘啊’了一聲說:“您走那天,寫本子的張之洞說要改那出牡丹亭,爺就叫我去燒了他以前抄的本子,說省得弄亂了。那時候爺沒教過我識字,難不成是……”李順一聽就明白了,坐在凳子上呆呆的看了外面半天,心想,這一燒,到底燒出多少事兒來?如果他不是寫信,要是打聽打聽溫庭玉跟哪唱戲,過去跟他說一聲,或許庭玉也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想,這也是沒辦法的,又開口問:“算了,這是天意。不過你老實跟我說,七年前庭玉是怎么救的我,還有他這七年是怎么過的?身子怎么熬成這樣了?張媽又是誰?”四兒聽著李順連珠炮的問他問題,這都是溫庭玉說什么也不肯告訴李順的,不然今天也不會在李順面前吐血。他要是說出來,被溫庭玉知道了,絕不是自己討頓打就能解決的事兒。李順看著四兒期期艾艾的樣子,皺眉說:“你說吧,你告訴我,就我們兩個知道,我不會告訴庭玉。你若不說,我自然有法子知道,常二爺就在同仁堂,這一時三刻跑不掉吧。只是常二爺的嘴未必緊,我也不想讓庭玉傷心?!?/br>四兒蹭了半天,又琢磨了一陣,這才把七年前的事情和盤托出,略過了王公公那段不提,只說是溫庭玉認識的顯貴幫著救出來的。溫庭玉這七年的生活,四兒也不敢多說,只是把常二爺的診治說了出來,最后才說:“張媽,我也不清楚。動亂的時候爺讓我陪著黃老爺子出北京?;貋硪院缶鸵姞敺块g里的佛寵中供著她的牌位。爺說她是動亂的時候照顧他和林大爺的老媽子,可惜在戰亂里病死了,連個墳都沒留下來。爺對她也真是尊敬,只要在家,每天一柱香的供,從沒斷過?!?/br>李順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他這些年想過不少當年的事情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但怎么也沒想到溫庭玉幾乎是把身家性命全賠了進去。四兒說是顯貴幫著救的,他好歹也在官場里打滾了好幾年,怎么會猜不到真相?他嘆了口氣問:“顯貴……是不是公公?”四兒在一邊不敢說話,李順也不理他,只愣在椅子上。四兒不敢說,那還能是什么意思?李順捏緊了拳頭,剛想揪著四兒問到底是哪個公公,可轉念一想,他問來有什么用?這么些年,包括他自己,欺負過溫庭玉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他一個個報復過去,到哪天又是個頭?而到頭來,苦的又是誰?李順泥塑一樣的看了外面半天,終于深吸了一口氣,擦擦臉對四兒說:“常二爺那藥說能支持多久了沒?”四兒答道:“二爺沒說,就說爺就算再難受,這藥應該也能支撐上一兩個時辰?!?/br>李順點了點頭說:“成,我兩個時辰之內就回來。你好生看著他,要醒了,就說我有事回府,馬上就回來,叫他別擔心?!闭f著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口又轉回來說:“你把常用的東西收拾一下,回頭我過來搬?!?/br>溫庭玉搖搖晃晃的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裹著一件披風靠在李順懷里,他半張著眼睛看了看旁邊,才知道自己是在一個小馬車里。李順見他醒了,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見沒出冷汗。這才松了口氣,輕輕的說:“我剛做了個主,把你接去我那住,你……不會怨我自作主張吧?!?/br>溫庭玉覺得自己身上的筋骨比昨天還要酸,被馬車一顛,痛得快散架。他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李順,嘴角含著笑說:“怨,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側頭又是一口咬在了李順的脖子上。李順覺得溫庭玉的牙咬在他脖子上,他笑了一下把手伸進被子里,抓著溫庭玉的手說:“成,怨,咬吧,別咬太深了,脖子上有個牙印不好看。你真是,明明是個屬猴子的,偏好像屬小狗的一樣,開心不開心都愛咬人。庭玉,身子覺得怎么樣?還是沒力氣嗎?”他碰著溫庭王的指尖,只覺得他的手輕輕的發著抖,心底嘆了口氣,知道溫庭玉的身上一定是難過得很,他也做不了什么,只用手緊了緊溫庭玉的身子,輕輕說:“我知道這時候搬你,你一定是難過。我叫車夫撿了平路走,庭玉,你忍忍,估摸著快到了,到了我那,你怎么咬我都沒關系,只怕我的床沒那張雕花床舒服?!?/br>溫庭玉松開口,靠在李順肩上說:“你……你果然是個知道我的……我也知道,你絕不會讓我苦著的是不是?我猜猜,你包管是在那張床上墊了幾層的墊子,你給我用的,肯定是你最好的被子對不對?順哥,當年那帕子,你真的不是當兒戲掀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