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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又擺了一張彎腿羅鍋藤面長方凳,也都是雕花花梨木造的。這就是從了林玉堂的好處嗎?這院子里又住過多少林玉堂的過往愛寵?溫庭玉呆呆的看著正對著他那間主房,只覺得這房子和王公公那大屋無比的像,似乎還有淡淡的大煙味兒傳了過來。溫庭玉突然覺得一陣的冷,他搓了搓手臂,看著正屋對四兒說:“這四合院太大,里面的東西太貴重。咱們兩個人,住不起這種地方,你回頭再去找個小院……”溫庭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林玉堂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來:“庭玉,這怎么話兒說的?合著我把熱臉蛋往你這冷屁股上貼吶?!?/br>溫庭玉聽得林玉堂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一張臉白起來,閉了眼睛,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回過頭來笑著對林玉堂說:“庭玉哪敢拂了大爺的好意,只是十兩銀子租這么大的院子實在不合適……”林玉堂打斷了溫庭玉的話,笑著說:“庭玉,我說值就值,這院子是我的,我愛要多少就要多少。把話說明了吧,這院子我是早給你備下的。如今你就算不找院子,我都琢磨讓你搬過來呢,如今這不正好?!闭f著就走過來抱著溫庭玉,“今兒晚上你給我再單給我唱出貴妃醉酒?!?/br>溫庭玉覺著林玉堂在背后抱著自己,閉起了眼睛,身子軟了軟,就靠在林玉堂的身上。他抬起眼,嬌笑著說:“大爺說什么就是什么,庭玉先謝過了。只是貴妃醉酒這出沒幾句唱詞兒,怪沒意思的。不如今兒晚上我給您唱思凡?!?/br>林玉堂一聽這話,驀的大笑了起來:“成,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今兒你就給我好好唱出小尼姑下山?!彼笾鴾赝ビ竦南掳途臀橇诉^去,手又開始不老實的摸著溫庭玉身子。四兒看著林玉堂吻著溫庭玉,低低的抽了口涼氣,這才明白溫庭玉不要這院子的意思。往后他們住在這院子里,不就成了林玉堂這金屋里藏的嬌?往后溫庭玉除了在戲臺子上,整個的世界都是林玉堂的了。林玉堂在溫庭玉的唇上碾著,碾得溫庭玉好不難受,正好聽見四兒抽氣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溫庭玉掙了掙,從林玉堂的懷里掙出來,低頭瞄著四兒說:“玉堂,有人看呢?!?/br>林玉堂看著溫庭玉半低著頭,風情萬種的說著話,身子都酥了,只恨不得現下就吃了這個他想了很久的佳人。他伸手又摟過溫庭玉,笑著說:“我回頭還叫兩個老媽子和丫頭過來伺候你呢,你要這么臉嫩,往后咱們不是都沒得樂了?!被仡^又對四兒說:“去,到全眾德幫我叫一桌烤鴨回來?!?/br>四兒應了,接過林玉堂隨手扔過來的銀子,看了溫庭玉一眼。見溫庭玉沒看他,只是笑看著林玉堂,轉頭咬了咬牙,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林玉堂也不看四兒,只笑著摟著溫庭玉往屋子里走:“到屋里看看去?!?/br>溫庭玉靠在林玉堂懷里,雖然打量著這屋子,但心里只想著林玉堂的話。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林玉堂如今不但給了他一個金籠子,還給了他幾個養鳥的人,栓住了他,不讓他往外飛。不過,自己要飛,又能飛去哪呢?林玉堂在他身上林林總總也花了半年的力氣了,想來不會輕易把自己丟掉。金籠子也好,鐵籠子也罷,總之都是個能讓他安穩活下去的地方,只不過沒有愛情而已。溫庭玉的頭被林玉堂抬了起來,細嫩的唇又被林玉堂的唇碾得生痛。他閉著眼,努力壓下自己心頭那種反胃的感覺,盡量迎合著林玉堂的唇。只不過沒有愛情而已,他的心都死了,還要什么愛情呢?林玉堂一邊吻著溫庭玉,一邊瞇著眼看著這個在他懷里的人。這么多年來,住到這小四臺院兒的人也不少了,有這小院兒都喜不自勝的討好他的,有見到這院子就冷笑著往外走的,也有不動聲色自持的??芍挥羞@一個溫庭玉不同,不驕不躁,知道自己的身份,似乎認命一樣的順著他。不過,這是認命嗎?他感覺著唇下那個冰冷但又努力回應他的唇,他以為認命的人都會認命的任他擺布,而不是像溫庭玉一樣回應他。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林玉堂推開溫庭玉。等下全聚德的菜要來,既然他不能繼續點這個溫庭玉的熱情,那么吻一個冰冷的唇有什么好玩的。溫庭玉被林玉堂推開,心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是手足無措的站在林玉堂身邊看著他。突然想到角落的那葡萄架,開口對林玉堂說:“玉堂,我看那角落的葡萄有熟的了,要不我剝葡萄給你吃?”林玉堂睨了溫庭玉一眼,笑著說:“也好,今年我還沒吃過現采的葡萄呢,你會采?”溫庭玉點點頭,拉著林玉堂的手走到那角落,跟林玉堂說:“你躺著,我來采?!?/br>這溫庭玉的確是不一樣,林玉堂看了看那張什么都沒有的躺椅和桌子。心想他躺那也沒意思,干脆擼起袖子說:“庭玉,你轉得動這井嗎?去倒座房那邊廚房拿個盆采葡萄去,我來打水?!?/br>溫庭玉看著林玉堂,看了一陣才點點頭,去了南邊的房子里找了個盆出來,這才走回來摘葡萄。兩個人一個打水一個摘葡萄,中間溫庭玉想了法子的找話跟林玉堂說,倆人竟也玩得熱熱鬧鬧的。溫庭玉一邊笑鬧著摘著葡萄,一邊想著林玉堂為什么把他推開。是因為他沒有熱情嗎?溫庭玉想著,可熱情這東西,即使他再會演戲也是裝不來的。即使他努力的去回應,他不愛林玉堂,就是無法動情??山駜和砩狭钟裉脛荼剡€是要他的身子的,到時候他該怎么辦?溫庭玉想了想,心下苦笑,說不定林玉堂會因此放了他也不一定,誰知道呢?走一步是一步得了。溫庭玉才在冰涼的井水里洗好葡萄,還沒剝給林玉堂吃,就聽見有人在外面叫:“大爺,二爺請您趕快回去,說有急事?!?/br>林玉堂皺起眉頭走了出去說:“嚷嚷什么?回去跟二爺說,今兒晚上我要跟這過,天大的事兒都明兒再說?!?/br>來的是個小廝,他喘著氣的站在院中間說:“二爺是從李中堂那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臉都黑了,一連聲兒的找您。二爺還說今兒您要不回去,林家就敗了?!?/br>林玉堂皺起眉頭,這老二什么時候學會說這種嚇唬人的話了?他這二弟向來不是這么莽撞的人。他轉頭看了看溫庭玉,看見他拿了盆站在角落看著自己,心里一嘆,今兒晚上他看來是真沒法跟溫庭玉共度春宵了。“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林家要敗了。下次再說這種話仔細我住死里打你。你回去跟二爺說,我就回去?!绷钟裉靡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