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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飪并非傅大律師的愛好,他吃東西沒什么大講究,但給許蘇做菜卻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傅大律師也從來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主人,何況阿姨在看的節目是。阿姨很喜歡這類相親節目,好像女人到了這個年紀,都會無師自通,喜歡并擅長說媒這個活動。阿姨聽見了丁芪律師的話,但仍一邊慢條斯理地擦茶幾,一邊盯著電視看。她不怕老板有意見,因為老板明顯對此非??v容。許蘇特別上鏡。阿姨也奇怪,平日里看著不算特別打眼的男孩子,一上電視就光彩奪目,那偶或咬牙淺笑的小模樣,往死里勾人。主持人已經不是明珠臺最帥的男主播刑鳴,而是一個滿臉堆笑、滿口段子的小胖子,正咋咋呼呼地向觀眾挨個介紹臺上的男嘉賓。前陣子那個3號男嘉賓自恃混血兒的精致長相,打算往娛樂圈發展,找個理由退出了,參加了明珠臺的另一檔素人選秀節目。于是整個屏幕里就屬許蘇最閃亮,剛一出場,就被一陣此起彼伏的“老公”聲給包圍了。也抬頭看了眼電視,傅云憲嘴角微勾,貌似挺得意,他看上的小東西就是這么招人喜歡。他罵了句:“一個個癡癡癲癲的,瞎喊什么老公?!鞭D頭又跟丁芪討論他手上的那個案子:“寧缺毋濫。找律師當上菜市場?寧可少接一個案子,也別降了自己的身價,誰講價就讓誰滾蛋?!?/br>丁芪嘆氣,說最近刑辯律師的日子不好過,各地律協對新的都不滿意,但又苦于沒辦法撼動上頭的決定。姜書記下去調研就是嚴打的征兆,刑十馬上也要來了,還不定怎么苛刻,到時候刑辯律師真的都別干了。提到姜書記去H市調研一事,丁芪突然深沉了,說了一句話。山雨欲來風滿樓。不是好兆。但傅云憲沒有聽見。介紹畢男女嘉賓,電視機里的小胖子介紹起了本場明星嘉賓,傅云憲看見一張久違的美麗的女性面孔,白婧。許蘇對此只字未提。白婧是許蘇青春期時的一根刺,被他連皮帶rou地剜掉了,余存深深一個疤。傅云憲記得,十幾歲的男孩子曾信誓旦旦地對他說,以后一定會娶隔壁的白家姑娘當老婆。這句話他握著拳頭,說了幾遍。見到白婧之后,許蘇明顯失常,臉紅,氣喘,眼神閃躲,甚至話都說不利索,以往他最擅長的益智游戲也做得亂七八糟,幾次毫無因由的重大失誤,引發場下一片哄笑聲。觀眾們都以為這是早安排好的情節,最后一期,留下點歡笑,留下點念想。只有傅云憲想到了近些日子聽來的話,蘇安娜的,傅玉致的,不自覺地皺起了眉。cao跟愛,涇渭分明。“傅爺……傅爺?”丁芪在一旁喊他,一聲高過一聲,傅云憲這才重新集中起注意力,他發現剛才拿刀不慎,自己將自己的虎口劃出了一道血口子。門鈴適時響了,阿姨丟下抹布,跑去開門,回頭對傅云憲說,是龐律師。“喲,龐律。那我就不打擾了?!倍≤胃嬀扒锎蛄寺曊泻?,先走一步。“稀客?!笨谧硬簧?,他也不介意這點小傷。傅云憲從廚房里出來,落座于沙發上,用目光招呼龐景秋,抬手示意阿姨招呼客人。阿姨趕緊關了電視,卸了龐景秋的大衣掛上衣架,又去廚房給他們倒茶。龐景秋是個很精細的人,從大衣、西裝到領帶,無一不是最貴的奢牌,加之溫和脈脈的笑容常掛嘴邊,看著遠比此刻衣冠不整的傅云憲像個正派律師。來也不說正事,倒貓哭耗子假慈悲,勸道:“把煙掐了吧,少抽點,剛動過大手術的人,得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br>傅云憲照舊噙著煙,坐姿懶散,袒胸露腿,一派大爺腔調。無事不登三寶殿,龐景秋從沒上過門,想來也不會為什么好事而來。傅云憲朝龐景秋的臉前噴出一口煙霧,微微挑高一側眉毛:“什么事情?”龐景秋微一遲疑嘆氣,接著就把許蘇與龐圣楠的過節給說了。他說,事情過去那么些年,不知道為什么小許就是放不下,小年輕談個戀愛就那么刻骨銘心?你說他為了那個女人都鬧過幾回了,上回在君漢所被你管住了,這回直接在電視臺把小龐給打了。他還說,小龐的脾臟破裂,現在人還在ICU。巧的是這回生事明珠臺有幾位員工全程都看見了,他們親耳聽見許蘇說,要殺了小龐。龐景秋是刑辯律師出身,該留的證據肯定一個沒少,聽他這番話的意思,連目擊證人都找好了。傅云憲沒說話。龐景秋說話聲音很溫柔,語速不快,語調平穩,仿佛天塌下來,也不能折損一絲他的風度:“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大了就是三四年刑期,小了么,我讓小龐自己認栽算了,拳腳無眼,動手前應該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太怪小許?!鼻〉胶锰幍囊粋€停頓,他說,“是私了還是報案,主要還是看老傅你的意思?!?/br>傅云憲一直很耐心地聽著龐景秋說話,然后他笑了笑,傾身前靠,直接把煙頭撳滅在對方的領帶上:“你想拆伙就拆,別他媽跟我玩這套!沒了我傅云憲,君漢只是九流所?!?/br>第七十九章驚雷許蘇對白婧早已心如止水,卻架不住那點舊日回憶蠢蠢欲動,那全是關乎顧天鳳的。出了地鐵站,先找超市買東西。面對琳瑯滿目的貨架,許蘇試圖回憶起顧天鳳的喜好,喜歡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卻發現對此一無所知,只記得對方待自己的好。十月懷胎重,三生報答輕,許蘇被這些舊理綁得死死的,對親媽蘇安娜是這樣,對“比親媽還親”的顧天鳳更覺應該如此。許蘇隨意拿了一些包裝精美的營養品,又往其中一個禮盒里塞了五千塊錢現金,他既覺得高興,也感到惋惜,如今顧天鳳的兒女都混出了名堂,該是什么都不缺了。摁響門鈴的那一瞬間,百感交集,洶涌而來,許蘇強忍心中酸意,抬手抹了把眼睛。說好的一家五口團圓飯,結果四口人安安靜靜第坐在飯桌上等白婧,白婧卻遲遲沒有回來,消息也不來一個,打她手機,直接關機。白默不耐煩了:“菜都涼了,別等了,死丫頭又不知道上哪兒混去了,肯定回不來了!”一桌好菜,葷素俱全,既有濃油赤醬,也有吃口清淡的。許蘇局促地坐在桌前,都是他小時候愛吃的菜。顧天鳳確實生病了,發現時已是淋巴癌晚期,理論上還能治愈,實情卻不容樂觀。然而顧天鳳天性豁達,經歷半生風浪,不覺得癌癥是多大的事情,人雖瘦了不少,精神瞧著倒還好。家里雖請了阿姨,但這桌菜全是顧天鳳親手做的,她替許蘇夾了一只蜜汁醬鴨腿,笑笑說,自己勞碌命,閑不下來。白爸爸嗜酒,上了年紀以后就常犯迷糊,他還管許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