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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甄溥陽四肢僵硬,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了又看,卻絕望地發現他面上無喜無悲,眼中映不出半分他的模樣,也映不出這個世界的倒影。“您……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知道我早已愛慕您?從最初……最初……您就都想好了……”甄溥陽說不出完整的話,一邊仰頭問他,盈盈的淚珠一邊從瞪大而布滿血絲的眼中滴出,落進兩鬢。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將他當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利用他的愛將他控制于手中,對一切心知肚明卻不挑明,不排斥他的親昵,卻又已經做好了打算。他早該知道,他不是個可信之人,可他卻總是周而復始,寧愿一遍又一遍地犯錯,也要懷著最后一絲希望,這次或許是真的呢?那個人或許是真的對他也有好感,也愿意與他交好呢?赫朗語塞,不予回答,可這沉默也已經代表了答案。“先生真是殘忍……”甄溥陽渾身冰涼,狼狽地跌倒在地,連同懷中一同滾落出的木偶娃娃。縱使身體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但是他還是滿腔痛苦地咆哮,“朕差點就和她拜天地了!可朕是你的!是你的!難道你就不曾在意半分?一切,都只是朕的臆想?”他雙眼發紅,眼中帶著水光泛起,額上又青筋綻出,模樣扭曲。赫朗別過眼,不愿看他如此,回應,“臣只望皇上能君臨天下,而如今,皇上功成名就,臣會就此離開,不再干擾皇上的一切?!?/br>“離開?呵呵——哈哈哈,好啊,離開,你要離開去哪里呢?你這輩子還想離開朕嗎?”甄溥陽受了錐心之痛,怒極反笑,伴著漣漣淚水,似乎神智失常一般,忽得覺得天地失色,日月無光。沒了堅持下去的力量,什么皇位什么朝堂,什么社稷什么江山,都已經與他無關。他笑了笑,瘋魔地想,或許,就這般一起毀滅,也不錯呢?赫朗為他的眼神一驚,欲要阻止,可為時已晚,甄溥陽猛地將屋內所有出口都鎖上,又將屋里唯一點著的一排火燭打翻在幔帳上,然后撲了過來將他徹底桎梏在懷里。“那么,朕要告訴你,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我們都會糾纏不休?。?!”在火光下,甄溥陽的面孔猶如惡鬼。而遠處,子時的敲鐘悠遠,沉重,像是哀鳴。他們最后的一個吻,是帶著血腥味的,不顧一切,瘋狂又熱烈,這份愛,也就此被漫天的烈火祭奠。一切都在火影中徹底消失,太傅府燒了一天一夜,當最后一塊碎片也燃燒殆盡,塵埃終于落定。一夜之間,紅帳換成了白幔,舉國歡慶化為舉國哀悼,方才平穩下的國勢又開始動蕩,而這其中,感傷之人,必定少不了甄溥陽的生母。林妃年輕時有先皇寵愛,年老色衰之時有兒子作為依仗,她可謂是風光一世,也囂張一世。她曾經試圖掌控一切,也包括自己皇兒的伴侶,可再這兩者都失去之后,她一夜之間,風華盡失,享受了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她不能說是完全舍得,可也足夠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與青燈古佛為伴。而她最后下的一條命令,便是讓太傅與皇上合葬,入皇陵。不等他人問起,她便遁入空門,留下一句,“這必定也是陽兒所想?!?/br>不能生同衾,但必要死同xue。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小傷心……orz我只能說最后會有甜甜甜的結局。下個世界是現代,而且會從年上變成年下,赫朗會變成年紀小的那方……然后被養成(?)不知道寫不寫的出來。然后新世界會出現高能的囚禁py?! 诨蠓ê?!第25章陌生的現代世界赫朗睜開眼時,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環顧四周,目光所及,皆是他陌生的物體,這么一個嶄新奇異的世界,對他來說非常不適應。他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是個不到幾歲的孩童,眼前的雙手稚嫩而白皙,還稍微rou嘟嘟的,他捏了捏,光滑而柔軟。幼時的感覺早已遺忘,赫朗心中升騰起異樣的新鮮感,盡量讓自己熟悉這具新身體。他坐了起來,拍了拍床墊,發現十分柔軟舒適,還有身旁材質特殊的柜子,還有透明的杯子,他端起來喝了一口水,心想這或許是透明的陶瓷所制,因為他敲了敲,發現還能發出清脆的聲音。赫朗躺的是完全白色的床,而且他發現身旁還有一個突起的按鈕,他好奇地碰了碰,發現是可以按的。這么一按,門外就沖進了兩個身穿制服的人,關切地擁到他身邊,嘴中急促問道:“小少爺?小少爺你怎么了?”這么兩個打扮怪異的人讓赫朗縮了回來,抓緊被子,謹慎地搖了搖頭,“我無礙?!?/br>接著,在兩個傭人的呼喚下,很快就又來了一個氣質雍容華貴的女士,快步走到他的身邊。赫朗卻微微羞怯,別過眼,心想怎的這個世界的女子身著裙衣如此之短,小腿都露了出來。見一向活潑的孩子不說話,宋清蓮以為他這是還不舒服,心疼地坐到床邊摸了摸他的腦袋。赫朗也不拒絕,她身上散發的柔和氣息以及對自己的在意,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是自己的母親,所以赫朗也稍微放松,乖巧地靠在她的掌心上,感觸頗多,她的母妃過世已久,這種來自于母親的溫暖他已經再也沒感受過了。雖然有些話聽不懂,但是從剛才疑似傭人以及這位新母親的口中,赫朗大概得知自己的身份也不差,應該是富裕家庭,所以才會被稱為小少爺,而且從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中,他感覺到自己應是十分受寵,有求必應。據說他是在游樂場蕩秋千的時候因為貪玩,不顧傭人的勸告,將自己晃得高高的,卻失誤摔了下來,導致腦袋輕微震蕩。他大概對情況有所了解,嗯,不過其他事物與詞語他還有待去理解。(⊙v⊙)在對環境陌生之前,赫朗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也多虧這具身體是三歲幼童,所以這個環境與人物對他行為舉止的要求就自然低了許多,即使是犯錯或行為怪異,也會被成人包容。“朗朗是怎么了?是不是頭不舒服???”見他又不說話,甚至露出認真思考的表情,宋清蓮有些擔憂地發問。赫朗悄悄抬眼望向帶著精致妝容的女人,聽她關切的語氣與昵稱,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熟悉,原來他的名字變化不大,還是帶有一個朗字。而女人看起來十分疼愛她,柔和的雙目中似乎能夠包容他的一切,他也逐漸放松了下來,扯動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只是開口,還是完全不一般的稚嫩聲線,赫朗不適應地咳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