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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胸而出,焚燒整間屋子。“祈月燭!”安納斯直呼紅發赤瞳的美人名諱,毫無尊敬,“我要出去找他!你敢擋我的路,我跟你拼命!”祈月燭動作一滯,就被一塊瓷片割破了指尖。只見那白皙指尖上緩緩冒出一滴圓潤的鮮血,逐漸膨脹、逐漸飽滿,好似一顆赤色的水晶球,能完整倒映出祈月燭頹然失落的面容。坐在沙發上瞠眉豎目的安納斯見他那般呆怔的模樣,突然又有了心虛的感覺。那個一向暴戾恣睢的祈月燭,最近不知為何,倒真有些轉性,大有拼盡全力向溫順小媳婦靠攏的趨勢。只見他新換了一身乳白色的蠶絲睡袍,如燃火光般的赤發披拂于肩脊,將他整個人都裹覆。他臉蛋白、肢體白,身量有祈月燼的規格,都少年般纖長秀美??伤蛲桓形疃昨榭s,倒像是躲進了赤色蛋殼中的白犬一般,有種雪凈薩摩耶小時候的二傻純真感。安納斯剛撐著沙發扶手站起,就有些恍惚了。像有誰一抽鞭子,他腦袋里立刻旋轉出一只陀螺,繞得他兩眼發花;鼻腔則突然堵塞了氣泡般酸脹。他的眼眶里突然犯起淚意,他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他覺得有螞蟻爬上了他的四肢,那些小畜生撓著他的癢、啃著他的rou,讓他坐立難安,不得不拼命眨眼,喚回自己的神智。“聽見沒有,祈月燭,我要出去!”安納斯的喉頭發澀,說話便也瓦力瓦氣,“七天……順延得了!我要親自去見他,跟他說清楚……沒時間跟你耗……”感覺鼻涕即將淌出,安納斯趕緊一擤,狼狽的偏過頭去。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無論怎么揉、怎么眨,他的眼總像在鹽水里泡過,澀得發脹、腫得生疼,他深感可恥,但耐不住生理性的想哭——跌跌撞撞,安納斯終于明白自己出了什么毛?。核雇此幋虻眠^多,導致上癮了?,F在他就如同吸毒者犯毒癮般,再不及時打一針,便會淪入涕泗橫流、口吐白沫的慘狀,更被祈月燭看笑話。“藥……給我……”踉蹌而行向床的方向,安納斯根本顧不上繞過那攤茶杯的碎片,抬腳就踩了上去——“???”但祈月燭騰出一手,按在了那攤碎片上,任由安納斯重踩他的手背,碾壓他纖細的手指。“你……”安納斯茫然無措,緩慢收腳,一個不留神,就擠出了一痕淚水,濕漉而下消瘦可見骨骼輪廓的臉頰,好似在因祈月燭的隱忍付出流淚。趁安納斯抹眼淚,祈月燭飛快拔掉刺入掌心的碎渣,繞到安納斯身后,用一個公主抱橫起了他,接著大步一邁,將他放于床上,為他褪去拖鞋后翻出床底的藥箱,熟練的裝藥推管,壓住安納斯針眼密密麻麻的手腕后,將針頭緩緩扎入他淡藍色的靜脈,為他推打入澄澈透明的藥水。打藥期間,安納斯毫無反抗,只茫然凝視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不消時,他感覺鼻腔慢慢暢通了,螞蟻們慢慢散去了,他不再想流淚,但是眼皮很沉,似乎依舊壓著咸水的重量。清淺呼吸,在祈月燭撫上他臉頰的時候,他才一舔唇角,喑啞道:“我要離開。去找他?!?/br>祈月燭的指尖挪動,好似在留戀??伤f出的話,卻完全沒有放安納斯走的意思:“安,明明約好了再陪我七天,怎能反悔?他就在學校,有照片為證,為何你無法相信?他不聯系你,不過在賭氣罷了,你若有意寵他,先給他打電話不就得了?還是說——”挑了一滴殘于掌心的血珠,祈月燭將其涂抹于安納斯慘白的唇上,好似在為新嫁娘妝扮,“你拗不下這口氣?是他犯錯在先,不該被人輕易綁走,你派我去救,他嫉妒,因此再起冷戰,讓你失了面皮,讓你不大高興,對么?”簡短的字句往往力撥千斤,祈月燭恰好說到了安納斯的心坎上,他一個斂眉,容顏顯出痛苦,語氣便也喪失了氣魄?!拔乙斆嬲?,”安納斯躲過祈月燭的手指,低聲道,“電話里說不明白,當面談,他一定能理解……”“若我就是不放你走呢?”祈月燭不耐頓起,他火氣翻涌,嫌熱,便扯下了蠶絲睡袍,袒露出隔了衣服絕對看不出的賁張肌rou,和結實緊繃的腰腹。上身挺直,半跪于安納斯腿間,他手拎睡袍,好似拎著一只可供向雌性炫耀的獵物,“你也不是能在外頭活蹦亂跳的模樣,對不對,安?老老實實陪我七天,并不難啊,安……我們一起快快樂樂的,好不好?我一定將你服侍舒服,讓你樂不思蜀……”安納斯明白自己沒那么容易撕毀七天之約。如果他身體還健全,一定抄起手槍狂射祈月燭,跟他能打多久打多久了??纱_如祈月燭所言,他離不開掌握了藥箱的祈月燭,若他硬擋在門口,愣是安納斯再如何拼死相撞,也不過是個自己整癱自己的結局。不能強攻,便只能智取。安納斯迫切需要盡早見到莫悱,動用如簧巧舌蒙混過關,因此他就算得跪地求饒,也必須快些逃離牢籠,否則時效一過,莫悱只會找出更多的疑點,讓他防不勝防、后院起火。“我……順著你,”他仰視祈月燭,嘶啞道,“你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放我走,我……算我……”吞咽一口唾液,安納斯喉頭哽動,帶上了悲苦付出的哭腔,“我求你了?!?/br>他是真的想哭,并非有意作秀,討祈月燭的憐惜。這種一次性做完多少天的事,他以前也干過。哪次不是被.cao得差點死在床上,只吊著最后一口氣,再被祈月燭救活過來,繼續委身于他胯.下。但他計算好了,自己被.干得半死,躺個一兩天,便可屁股一拍溜之大吉,這比怒忍七天,想莫悱想得發瘋,而夜夜受祈月燭的sao擾強多了。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他向來有荊軻別易水的膽魄??擅鎸ζ碓聽T,他所需要的,更是銅墻鐵壁般堅硬的臉皮,和盡棄道德倫理的無恥之心。不待祈月燭回話,他僵尸般彈起,主動褪了因為過瘦而松垮垮的睡褲。不敢看祈月燭的表情,他牙一咬,干脆內褲一扯,往床下一丟,只留一件可稱肥大的襯衫式睡衣,勉強遮掩住下.體與屁股——可在祈月燭看來,簡直和濕.身.誘.惑無異了。“……喂,你同不同意?”安納斯可不做那種白干活的事兒。他硬著頭皮直視祈月燭,細小的疙瘩到處冒,可他必須勇往直前,他無法回頭,“快回答,要不我就算跳窗,也要離開這里?!?/br>祈月燭不吭聲。凝視了他消瘦得鋒